第五章 思亲 第章回忆
月光如水洒向大地，仿佛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银纱。在这静谧的夜晚，男孩静静地站在天台上，他的身影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孤独和坚定。他微微仰着头，目光凝视着浩瀚的星空，脸上流露出一种复杂而深沉的表情。
正当男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一声低沉的声音突然传来：“这么晚还在外面干嘛，不进去睡觉？”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小舅，只见他嘴里叼着烟走向男孩，云雾缭绕间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忧愁。
男孩并没有立刻回答，转身片刻后他才娓娓道来。夜空之下两人对视之际都略有闪躲。
一双破旧的人字拖，下身是一条宽松的短裤，上身则套着一件老旧的背心。在那稀稀拉拉的头发下面，隐藏着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庞，看上去就像一个典型的中年大叔且一脸油态。看着今天令他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迎面走来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沉默片刻才轻声回应道：“小舅……”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与迷茫。
注意到了侄子的目光充满着内疚和自责，他也明白白天那些话可能伤害到了对方。虽然当时说出口并非出于本意但一股懊悔涌上心头。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一些：“听你小舅妈说你想出去找事做，不想在这里做了”说话之际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说话之际眼见侄子在自己面前没有了拘束，他也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主动找到了侄儿也是希望能用真诚的沟通化解彼此之间的隔阂。
两人几句简单的话语过后男孩再次转身凌空倾诉着思绪。
“这样吧，我帮你打听过了，明天你就去对面的超市上班，每个月 2300，还包吃包住。”听到这句话后顿时男孩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小舅：“真的吗？明天就能去上班啦？”只见男孩眼神中原本的迷茫瞬间消散。
此时，男孩的笑容也成功的消除了小舅的心结，男孩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随着一阵微风来袭，舅侄之间那丝微弱的尴尬氛围也瞬间随风散去。
渐渐地，夜越来越深，但两人的谈话却没有丝毫要结束的迹象--在这个喧嚣的大城市里享受着此刻这份难得的亲情时刻。
夜已深，整个世界都仿佛进入了梦乡一般安静无声。在和小舅深入交谈之后，男孩心中长久以来堆积的烦恼和忧虑也终于得到了解决。伴随着出租房内灯光的熄灭，如水般柔和的月光轻轻洒落在男孩的床边。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话宛如一把利箭，直直地射中了男孩的心脏。此刻，他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目光紧紧锁定在手机屏幕上的这行文字。或许正是因为这句诗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让他感同身受，所以他的眼睛始终无法从界面上移开。
四周一片静谧，唯有一轮幽暗的月光，如同一个羞涩的访客，轻轻地爬上了男孩满溢情思的脸庞。在月光的引领下，男孩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头顶上方的木板。就在这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而祥和。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那道幽暗的月光已悄然离去，留下房间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然而，男孩却毫无困意，他那双原本呆滞的眼眸，此刻似乎正在默默期待着某种东西的降临。
在这片漆黑中，男孩依然死死地盯着木板，仿佛上面隐藏着他苦苦寻觅的答案。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木板竟渐渐幻化成了一块黑色的幕布，开始投放起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记忆片段……
童年时读书的时光，是每一个成年人心中难以磨灭的记忆。尤其是小时候母亲那句温柔的“吃饭了！”更不知承载了多少 90 后的美好回忆。然而，随着岁月的悄然流逝，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已成为一串怀念母亲的密码。
在那个宁静的夏日清晨，晶莹剔透的露珠如同大自然派来的使者，如约而至地洒落在村庄的每一个角落。房檐、树枝以及那些尚未扬起头的绿叶们，纷纷欣喜地迎接这晨露的滋润与洗礼。就连男孩的母亲也未能幸免，她的发梢上同样闪烁着露水的痕迹。
此时此刻，锅里的面条正欢快地翻腾着，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美味盛宴。母亲熟练地将煮好的面条依次盛入碗中。
“起床啦！”
伴随着母亲轻声呼唤，睡梦中的两个小兄弟也相继被唤醒。迷迷糊糊间，男孩用力地揉了揉双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张胖乎乎的可爱小脸立刻呈现在母亲眼前。
就这样，沉睡中的两兄弟也被母亲相继叫醒。
吃完早餐后，男孩和老弟两人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有些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母亲的床前。
&34;妈妈，我们要去上学啦！&34;男孩轻声说道。
&34;好的，路上小心哦，照顾好弟弟。别忘了把灯关掉！&34;母亲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但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补充道：&34;去抽屉里拿二十块钱吧！&34;
听到母亲的话，兄弟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仍然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34;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34;母亲疑惑地问道。
这时，男孩犹豫了一下，开口回答道：&34;妈妈，老师说还要交一百块钱的书本费呢。&34;
&34;什么？昨天你们不是才交过吗？这次又是交什么费用啊？&34;母亲惊讶地坐起身子，掀开被子下了床。
男孩低着头，小声解释道：&34;是数学模拟考试的费用，班主任还说了&34;
母亲一边听着，一边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找出一件棕色的外套。她把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两张百元钞票和一张二十元纸币，递给男孩，并嘱咐道：&34;在学校里，你们兄弟俩要相互照顾。有什么困难就跟老师或者同学们说，知道吗？&34;
男孩接过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紧紧握着那三张纸币，心里感到一阵温暖。而母亲则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关切与不舍。
随着母亲轻轻地把被子拉过来盖好，哥俩兴高采烈地走出房间。没多久，他们便碰到了几个顺路的同学，并结伴而行。
这对兄弟性格迥异，哥哥活泼开朗，弟弟则较为腼腆内向。而这个男孩正是那个内向的弟弟，他那“混世魔王”形象的建立还要追溯到一次在学校保护弟弟与人打架之后。
“真希望中午不要出太阳啊，每次都这样，太热了简直要人命！”男孩的弟弟一边着整理起衣服一边喃喃自语起来。这时，男孩将目光投向身边的老弟，看着他那身笨手笨脚的装扮，不禁摇了摇头。只见老弟身上穿着一层又一层厚重的衣物，背着一个比他自己个头还大的书包，脚上蹬着一双鲜艳的绿色雨靴，脸颊被冻得通红。
“快走啦，磨蹭什么呢！我们要迟到啦！”老弟一边颤抖着身子，一边用坚定的语气催促道。
“哼，昨晚你还抢我被子呢！害我都感冒了！”男孩没好气儿地抱怨道。
…………两兄弟相继拌嘴中。
刚走下台阶，哥俩的雨鞋就深深地陷入了泥泞之中，几乎淹没了一半。这条直通村口的泥巴路崎岖不平，满是坑洼和积水。
男孩紧紧握着爷爷给他俩买的手电筒，兴奋地四处照射。光线时而停留在破旧的房檐上，时而映照在浑浊的水面上，仿佛在探索着这个神秘而又熟悉的世界。
&34;妈妈，今天的数学试卷需要您签字哦。&34; 走进屋子后，男孩将手电筒放在桌上，然后顺手拿起两张皱巴巴的试卷递给母亲。
厨房里一片昏暗，唯一的光亮来自那口大黑锅下跳跃的火苗。灶台上摆放着两张语文试卷，一张醒目的 59 分，另一张则是稍显优异的 88 分。
&34;你们回来啦？赶紧过来帮帮忙，往灶台里多添些柴火吧。&34; 正在翻炒菜肴的母亲头也不回地喊道。
听到母亲的声音，男孩迅速跑到灶洞前，抢在弟弟前面坐上小板凳。然而，弟弟并不示弱，试图把他推开。
就在这时，原本蜷缩在豆柴杆上取暖的大黄狗，被弟弟驱赶而下。受到惊吓的大黄敏捷地从男孩身后的柴堆坑里跳了出来，但它并没有走远，而是静静地卧趴在男孩脚边，似乎在寻求安慰。
男孩看着脚下的大黄顿时有了邪恶的想法，他想成为一个画家。于是拿了一根褪去火苗的小木棍在狗身上点了点，见没有动静于是男孩就在大黄身上开始了创作：被迫营业的大黄被画成了一只老虎。
………
“妈，几点了”男孩问向拿着试卷翻看的母亲。
“又要跑是不是……”
“老弟，你去看一下《（动画片》播出了没”男孩放下小木棍对着从母亲手里拿过试卷的老弟说道。
“停电了！”
（看着淘气的老大母亲顿时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紧接着把停电的事告诉了孩子们）
“你看看你弟弟，打了八十多！你再不好好读书，电视动画片就都别看了”正在翻炒的母亲打断哥俩的对话说道。
“嗯咯”接过试卷的男孩随意的敷衍着母亲。
“走，去打纸叠包去”，男孩看向一旁的老弟说道。
………哥俩商量后欲回房间。
“来！都过来洗一下。”
（妈妈从灶台水炉中打了几瓢滚烫热水，男孩母亲用手在脸盆里荡了几下便把盆放在了地上）
哥俩全身到下衣服上没一块干净的连额头前的几根卷毛都被烧掉了。
“星期五就不逼你们看书了，你们去玩吧。晚一会儿吃饭”母亲说道。（今晚男孩父亲从外务工回来）
……
看着渐渐暗下来母亲才意识到蜡烛用完了。
“回来！家里蜡烛用完了，去买点蜡烛回来”母亲看着已经跑远的哥俩大声喊道。
为了完成任务在肆意的玩耍，哥俩飞速的跑向小卖铺。
“奶奶，开下门，买东西”男孩对着窗户往里说道。
“吃饭没”刘奶奶从床上起来打开窗户对哥俩笑着问道。
“还没呢，回去就吃”哥俩相继回答着。
小商店很简陋，一个阁板柜，柜子前摆放着一张玻璃柜子。虽然不大但是小吃和生活用品还是应有尽有的。
………
完成母亲交代的任务后，哥俩拿着十几个纸叠包跑去了隔壁家。
战斗还不到半个小时胜负就已经见分晓。
………
男孩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纸叠包心中暗暗伤感道“唉！”
（小学男孩不知输了多少本教科书）
结束后小明带着哥俩来到秘密基地随着抽屉打开，哥俩失落得面面相觑起来：满满的玻璃弹珠和纸包，那时的弹珠5毛钱才20颗
………
“…吃饭了”男孩母亲在桥对面大声叫唤着哥俩。
收到信号的哥俩约定明天再战。
“噗通！”
（回来的路上）
一个不小心男孩被脚下泥土里凸起的红砖绊倒在了地上。男孩屁股下的这块地真是个风水宝地：地面紧实、润泽，深洼的线圈隔离了肆意生长的杂草，圈内几个清晰可见的弹洞可以说是承载了三个男孩子的大部分童年。
………
随着屋外的摩托车一辆辆的驶离，男孩期待的声音始终没有到来，期待这个熟悉的声音除了家人还有在厨房柴火堆上趴卧着的小黄因为它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并跑出百米开外并准确的迎接到男孩的父亲。
随着屋外的一声叫唤，今晚可能是男孩子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夜晚。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听到屋外传来邻居第一声的叫唤（男孩父亲与母亲的电话联系都要靠邻居传达，因为农村电话电话刚普及所以父亲也很少通过邻居与男孩母亲通电话一般）男孩母亲连忙跑出了房间（房间内等待男孩父亲的母亲神情紧张略有不安，坐在床上观看电视机，眼神却是空洞无助，每当屋外老远有摩托车声音传进房间母亲总会期待满秩的久久注视窗外………
“快！快去县城！”
（邻居急促声音一时间传响了四周）
听到这句话的到来，这一刻，男孩母亲慌了神，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听到屋外传来的声音，孩子们不约而同的跑了出来。
“妈，什么事啊”男孩隐约知道出了事情便紧张兮兮的问向一旁的母亲。
看到男孩母亲呆滞之下邻居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催促的说道：“赶紧把孩子安排好，拿好东西，跟我去县城”
听到这里母亲更加确信了自己猜想，缓过神后镇定了许些情绪后便转侧身子叮嘱着身边的孩子：“妈妈出去有点事，你们俩个在家好好听话”说完男孩母亲便跑进房间收拾东西（天真的孩子们回应母亲后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进入房间后，男孩的母亲第一时间便来到衣柜旁，随着抽屉的打开便肆意翻弄着起来。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母亲眼前的衣柜早已被翻的七零八乱但也没有翻出个所以然，随着手中意外掉落出的存折，母亲这才从凌乱的衣柜前匆匆的跑离（显然男孩母亲已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很快，男孩母亲从房间里极速的来到了院落，再次叮嘱孩子们后立刻朝向桥对面跑去。
“快点！村支书都在医院里正等着你！”……
（男孩母亲走过门前桥面后就很快就同邻居消失在了男孩的视线里）
紧张异常的气氛随着摩托车的驶离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两个小孩就这样面面相觑的站在院落的灯光之下……
医院篇
臃肿的双眼和凌乱不堪的头发足以证明母亲一晚精神上饱受折磨。
“妈！”一大早两个孩子都来到了病床前一同进入病房的还有同村的邻居（被邻居接上来的）
男孩来到母亲身边看到父亲的第一眼便哭了起来（男孩父亲脑袋被纱巾包裹的严严实实，臃肿的脑袋已经看不清面容）相比之下老弟却迟迟不敢靠近只是神情异常的呆站在原地。
“老刘…老刘…起来打牌了”病榻一旁男孩父亲的好兄弟俯身低声叫唤着。
男子话落，眼见眼前已成现实，微笑掩饰下的面容顿时变得沮丧起来，随着再一次的叫唤这一次男子再也没有抑制住情绪………
此刻医生也走了进来：“家属！来一下！”
（医生进来之时接到通知的男孩爷爷奶奶也急急忙慌的赶到了病房）
“什么？病危！还要动手术”病榻一侧的奶奶听到医生再一次的回话哭着喃喃自语道。
眼见男孩母亲趴在床边不为所动，这时医生一侧的奶奶连哭带吼的破口大骂起来：“医生叫你去签字你没听见啊，还拖什么…命要紧啊”
面对婆婆失去理智的言语这时男孩母亲才缓缓站了起来，在医生的示意一同去往了家属会议室。
“医生，动完手术能康复多少”
面对眼前家属情绪低落的提问，医生没做犹豫，直截了当的告知了正在手术协议上签字的男孩母亲，还叮嘱着男孩母亲要有思想准备。
听到救活的几率不大就算活过来了也不一定醒的过来的言语，没等笔落下男孩母亲就情绪失控的哭了起来（晴天霹雳的结果也让门外旁听的爷爷奶奶手足无措，心如死灰）
……
手术门前亲人陆续到了现场。焦急漫长的等待下随着手术门缓缓打开拖着男孩父亲的担架终于平缓的推行了出来……
三个月的时间里男孩的母亲一直守护在病榻之上的丈夫身边。在一如既往的细心照顾之下丈夫也如愿的慢慢康复起来。幸运的是手术第二天丈夫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3个月的时间里男孩哥俩就被安排到爷爷奶奶身边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