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抛石机配手榴弹
在董天想着吴二虎情况的时候，吴二虎可没时间想董天的情况。
他并未像董天那样先取主城，因为他在忙着抢劫。对，抢劫土匪。梨树县县域的土匪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抢劫一辈子，最后被别人抢得裤子都留不下。
在今天以前，吴二虎还在一直郁闷。因为这些土匪也不抵抗，他们的人一到地方，土匪们就已经派人迎出来谈判了。所谓的谈判，看起来更像是自首。
“大人，我们这些都没杀过人，也没糟蹋过女人。”
“上差，我们都是过不下去，才跑出来混口饭吃，没干过啥坏事儿。”
“军爷，我们是种地的土匪，就是不纳粮了，官兵一来我们就打，连东西都没抢过。”
全是这样的土匪，导致的就是这些日子下来，一场仗没打过。
唯一一次算得上动武的行动，还是路过一个叫公主陵的县城时，有个脑子不好的粮商在街上强抢良家女子，被吴二虎等人撞见，双方发生了点儿小冲突。当然了，对吴二虎来说是小冲突，对那粮商来讲是灭顶之灾。
在得知粮商逼死过多个老百姓以后，吴二虎连审判的环节都省了，直接把那个倒霉鬼一抓。偏偏粮商的老妈和老婆都强横惯了，厮打抓挠满地打滚儿，大声哭喊着“我不想活了”，吴二虎一激动，直接命令属下一顿乱刀，当场满足了她们的要求，并送粮商相伴而去。至于粮商的家产，自然是罚没了。笑话，客客气气的我跟你好好谈，不客气的还谈个屁。
但是到了今天，吴二虎终于露出笑模样了。
之前遇到的那些土匪都没干过太大坏事儿，并不是说梨树县的土匪就比东平城的土匪单纯善良，而是那些匪帮里罪大恶极的杂碎都跑了。土匪也有土匪的情报来源，而且手段多样还接地气，包括但不限于到处打听，派人打探，道听途说等等等等，所以土匪们自己清楚，自己如果落到督军府的手里，是被踢一脚就让滚蛋，还是会被砍头枪决吊死之类的。所以，没事儿的就投降，有事儿的就跑。当然他们不会无头苍蝇的乱跑，而是不约而同的投靠了现在被吴二虎包围的最大匪首“泡里横”。
之所以这个匪首得了这么个绰号，据说其起家的地方叫“大羊泡子”。不过吴二虎显然对他怎么来的没有兴趣，而更感兴趣他将会是怎么没的。
吴二虎知道，“泡里横”只要脑子没被驴提过，就肯定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梨树和白江不一样，这里跟东平类似，是一个平原地貌，一眼能看见天际线的那种平，想利用地形隐蔽接敌是不可能了。而且，当队伍距离匪徒聚集的八里营还有几百米时，就已经有匪徒开枪警告了。
“唉，偷袭是不太成了，硬整吧！”吴二虎念叨着。
“硬整倒是行，但是也别太硬。”跟话的人腔调有些生硬，居然是施瓦奇科普夫。本来作为预备队的他，现在反倒跟在了吴二虎身边，而其他人被吴二虎派去为梨树城了。结果导致现在吴二虎身边只有三百多人，而被围的“泡里横”匪帮却有四百多人。
“别太硬，别太硬……”吴二虎念叨了几遍，“行啊，再问他们一次，投降不，来拿铜号过来，喊着问他们。”
很快，有士兵拎着大铜号喊开了：“投降不？不投降就弄死你们……”
吴二虎骑在马上很不满地抱怨着：“草，后面那个不是我原话，这小子怎么还临时加词儿呢？”
不满地肯定不止吴二虎，还有里面的土匪。土匪们也拿个铜号喊：“滚犊子，投降也他妈得死……”
吴二虎还特么跟施瓦奇科普夫乐呢，“你瞅见没？这帮犊子知道自己落不着好。”可接下来土匪又喊了一句“吴二虎，你他妈也是土匪，现在给官府当狗腿子，你个生孩子没屁眼儿的……”
“哎呀卧槽？”吴二虎不乐意了，“这他妈还带揭短的？来呀来呀，把我弄那个大号秘密武器退出来。”
随着吴二虎的指令下达，一排马车大小的车子被推了出来。
施瓦奇科普夫看了一眼，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这不是抛石机嘛，能把石头抛出去上百米的东西，只不过吴二虎这个比较小。
“你要用石头砸他们？”施瓦奇科普夫问道。
“用石头多没意思。”
“那……用手榴弹？”
吴二虎伸手朝施瓦奇科普夫举了个大拇指，“要不李稷说你行呢，一下就猜到了。”
吴二虎是挺虎，但他可不傻。他三百多人打对方四百多人，就算对方都是乌合之众吧，自己打赢了付出的代价也小不了，那样回去了，就算李稷跟他再亲近，也难免心疼肉疼得埋怨他。所以，他就算硬整，也不会傻了吧唧的乱来。
对了，这些抛石机还真是这两天里临时做的，原理嘛，不复杂，这个时代里的华夏和欧洲古代作战都用过这玩意儿，所以吴二虎一说，军营里会点儿木匠手艺的就都派上用场了，一夜之间弄出来十多台。就是由于赶工，所以粗糙了些，没办法，凑合能用就行。
得了，来都来了，开弄吧。
一声令下，十几台抛石机推到了距离土匪防线一百米到几十米距离的地方，这个距离显然在对方枪支射程里，所以吴二虎让人做的抛石机前面都有挺大面积的防盾，其实也就是捆扎了两排新鲜树木的树干，防炮是防不住了，但土匪没有炮。
“预备，放。”
对着指令下达，有士兵把放在抛石机弹兜里，还捆了块石头的手榴弹拉绳一拽，拉扯砲索的两个士兵再跑起来使劲儿猛拉，一个冒着烟的手榴弹就向土匪窝里飞了过去。
四五秒钟以后，土匪窝里传来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和许多人看影视剧中手榴弹轰隆轰隆的爆炸不一样，这玩意儿没那么大威力，声音不会比二踢脚大多少。
但是，效果却出奇的好。
土匪们显然没料到会遭受这种打击，也没有个特别有效的防备，一时间果然被炸死炸伤不少。特别是由于手榴弹的引信时间是固定的，其实多数还没落地就爆炸了。本来吴二虎挺为这事儿遗憾的，但过会儿发现很多手榴弹是在快落地还没落地的时候炸开的，反而效果更好。
不过此刻吴二虎没有下令进攻，而是和施瓦奇柯普夫低声嘀咕着什么。
等他们嘀咕完，第一波五十枚手榴弹已经都甩到了土匪头顶上。
吴二虎自己扶着铜号，对里面的土匪喊：“唉，里面的人听着，我吴二虎跟你们打保票，只要你们把那个什么……那个那个……草，反正把你们的头儿绑了，然后出来投降，我肯定让你们投降的留条命，行不。我给你们半个时辰琢磨。要是半个时辰以后没动静，我就接着炸。我跟你们说，就这玩意儿，我他妈带了五千多个，刚才才扔了五十个。”
喊完以后，吴二虎找个阴凉地儿直接喝上水了。
施瓦奇科普夫凑过来，也朝吴二虎比个大拇指，“指挥长，这个逼吹得好！五千枚手榴弹，你都敢说。”
吴二虎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草，是这个牛逼吹得好吧？”
轮到罗斯人愣了，“吹谁的不都一样吗？”
“唉，不说这个了，喝水，歇会儿……”吴二虎都无语了。
“你说，咱俩研究的这招儿，能好使吗？”
吴二虎则无所谓道：“嗨，等呗，不好使就一会儿再甩他们五十个，然后再等一个小时。我估计最多第三波五十枚甩完，他妈就该投降了。对了，让你那一百个骑兵准备好，别对方狗急跳墙了突围。”
“狗急跳墙是啥？”施瓦奇科普夫问道。
“哎呀，我说……你能不能把那个会华语和罗斯语的卫兵喊过来。”
正当吴二虎和施瓦奇科普夫你一句我一句的时候，土匪的铜号后面又有人喊话了：“我们大当家问，吴二虎吴统领敢不敢进来，与我们大当家一叙？”
吴二虎一听，顿时蹦了起来，“哎呀我去，当我不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