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非她不可
金秋九月，到了该收获的季节。
高二这年的季礼长高了几厘米，整个人除了少年气息，又多了丝沉稳之气。
周末，季礼睡到中午才醒，他将自己准备的礼物，连同书信一起整合，放进自己的房间里。
他和刘洋约好下午在小区打篮球，打了一小时两人都出了汗，坐在长椅上休息。
“歌录好了？”刘洋一边喝水，一边问季礼。
季礼摆弄着篮球，随口道，“早录好了。”
“那你怎么不给她？”
“我不知道怎么给她。”
“和以前一样啊，放进袋子里，一起送给她。”
季礼看向刘洋，眼里满是无奈，“放袋子里，她不听怎么办？”
刘洋嘲笑他，“你也知道你之前写的东西她不看啊。”
“但是这首歌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你准备的。”
“这歌是她一个人的，书信上的内容是生活中发生的事，不止我一个人知道。”
刘洋扭紧瓶盖，靠着椅背，看着远处其他人打篮球的身影，“都九个月了。”
季礼笑了笑，那双桃花眼染上思念，“很久吗？”
“都说暗恋是最苦的，你这明恋又算怎么回事？”
“什么都不算啊。”
她喜欢才算。
“别打岔，季礼，哥们真的奉劝你一句，我感觉她真的没心。”
季礼皱眉的看向刘洋，不认同他说的话，“她只是心没在我这儿。”
“要喜欢你早就喜欢你了。”
“可她还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喜欢的人。”
“季礼，你自己都说了，遇到喜欢的人一面足矣。”
季礼愣了愣，回道，“日久生情又不是不可以。”
“你魔怔了？”
“既然她没有喜欢的人，我要争取又有什么不对？”
“那都一年了，争取出什么结果了？她还不是一如既往地对你漠视？”
“喜欢她是我的想法，我只做自己该做的。”
“非她不可吗？”
“我的心告诉我，非她不可。”
“可在一个根本得不到回报的人的身上付出，真的值得吗？”
“刘洋，你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多姿多彩，充满无限可能。”
“岑安就是我的无限可能。”
“那如果以后变成了不可能呢？”
季礼光是想到未来没有岑安，就心痛的无法呼吸，“我说过了，当可能变成了不可能时，我再放手。”
“那你觉得什么样才是不可能？她有喜欢的人？还是她谈恋爱了？结婚了？”
季礼沉默，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天色渐暗，两人各自回家。
季礼拿出录音笔，带着无数的期待，将它放进袋子里。
岑安的阳历生日是十月二十八日，去年的时候，季礼并不知道她的生日，他原本打算今年把录音笔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她。
可是，他想了想，最终放弃了这个决定。
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被云朵遮住半边脸。
季礼提上礼物，背着书包，走出了门，与刘洋汇合。
路边的桂花香气浓郁，使人心旷神怡，季礼和刘洋两人来到校门口，熟练的站在一角。
不远处驶来一辆车，缓缓停下，副驾驶走出一位穿着西装的女子。
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一位一米七穿着牛仔裤，长发齐腰，手腕处戴着手表的女生走下车。
相比于年初，岑安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淡漠。
她走进校门，看不见身影后，女子才坐上了副驾，车辆缓缓离去。
季礼和刘洋看见车走后，才急步上前。
第一次他俩不知道情况，直接和岑安打了招呼，就被那女子问了身份。
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岑安用很厌恶的语气对那女子说，“你干脆连他妈是谁，他爸是谁也一起问了。”
得亏那次来的是新人，如果是沈晓玉，恐怕岑延恩又要找她一次。
季礼在学校里虽然追岑安，但是大多数人都知道他喜欢岑安，而岑安没有接受他。
岑延恩得到的情报也是这样，除了运动会和论坛照片外，两人没有一张单独相处的照片，唯一的一次碰触也没有留下痕迹。
如果学校只有岑延恩一人的眼线，他完全不在乎岑安谈不谈恋爱，相反他更乐意岑安能随心所欲。
可惜不是，学校里也会有其他人，甚至更多。
“岑安。”
季礼走在岑安身边，每日必有一句，“我帮你拿。”
而岑安也必有一句回他，“谢谢，不用。”
他不是没试过直接帮她拿，可是他的手刚放在书上，岑安就站着不动，盯着他瞧。
他手一松，岑安就接着走，时间久了，他习惯了问这么一句，也总会听到岑安回他这么一句。
季礼将手中的礼物递给岑安，“岑安，里面有我写的歌，是送给你的，你可以听听看。”
岑安看向季礼，她知道他特别喜欢音乐，可没想到他自己创作了一首歌送给她。
她迟疑了会儿，接了过来。
季礼眼眸一亮，以前他当面给的礼物她从来没接过，每次都被拒绝，他也每次都趁她不在放进她课桌里。
这次是他开学后，第一次当面送给她的礼物。
季礼额前的头发刚过眉毛，微风一吹，头发微微翘起，露出那双明亮的双眼。
刘洋也替他高兴，他也不想当电灯泡。
可岑安有一次说只有她和季礼两人，会被拍照发在论坛，她不想被人讨论，于是一直都是三人行。
三人走到教室，岑安和刘洋从前门进，而季礼从后门进。
有学生眼尖的看到了岑安手里提的礼品袋，相互对视一眼，有人没看到，还被人专门示意。
一时间，整个班级都低声地讨论岑安和季礼是不是在一起了。
岑安特意看了看每个人的反应，有八卦的，有沉思的，也有想掏出手机拍照的。
季礼花了七个月的时间，在她零碎的时间内陪她，她不是无动于衷。
她早已习惯了不时地能看到季礼。
放暑假时，她总会想起他。
习惯才是更让人觉得可怕的事情。
岑安将礼物放进课桌，手指轻轻敲动着桌面。
窗外的桂花香不断进入她的鼻腔，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