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南下
徐靖轩等了一天一夜,都不见李启年一行回来复命,不免心情焦灼。派管家李宪到处打探,也一直不回来。
“父亲!”徐靖轩是个没主意的人,但凡出了事,就不得不找徐父商量。可叫了几声,里面都没有应答。
问了下人才知道,徐父还没有回来。徐靖轩还是等不及,径直去了府门,刚走到门口,就见着管家李宪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公子,公子!”李宪还是有分寸的,知道人多嘴杂,给了徐靖轩一个眼神。
两人默契地进府详谈,“公子,奴才的弟弟李启年被大理寺卿陈清河抓去了刑部大牢,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公子,是奴才的弟弟无用。”李宪有点尴尬,又有点害怕。
“废物!”桌子上的东西被扫落一地。李宪跪在地上,身体几乎伏在地上,头贴着地面。
“公子,下一步可怎么办?”李宪声音颤抖。
“你,你想办法派人混进牢里探探口风,看看李启年都招了什么?还有还有”左思右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快去啊!”
李宪连滚带爬地跑出了书房,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徐靖轩更加急躁,不停地来回踱步,坐立难安。“公子,公子!老爷的轿子马上到府门口了。”下人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徐靖轩立刻就冲了出去,到府门口,迎接徐父。
徐父看到徐靖轩脸上有些许的不悦,但当着下人的面,依旧忍着,太阳穴的青筋突起。无视徐靖轩的行礼,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掠过回了书房。
徐靖轩一脸茫然地跟在徐父的后面,两人刚进了书房,看到满地狼藉,徐父更加生气。深呼吸一口气,听到徐靖轩关门的声音,徐父牟足了劲,一转身,打了徐靖轩一个耳光。
“父亲,父亲为何如此生气,儿子不知犯了什么错?”徐靖轩有些心虚。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做事露了马脚,就该斩草除根,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东西,如此愚笨!愚笨!”徐父指着徐靖轩的鼻子,手不住的颤抖。
“是,是,儿子这就去办,父亲息怒。”徐靖轩一个腿软,就跪在了地上,抬头悄悄看了一眼徐父的表情。徐父闭着眼睛,喘着粗气,不住地压制心头的怒火。
“儿子告退,”看这形势,徐靖轩不敢多说什么,弯着身子哆哆嗦嗦地退出了书房。
陈清河从徐山月的住处出来,就直奔好友苏慎府中。
“清河?你怎么来了?”苏行慎有些惊讶。
“听闻你昨日向皇上递了折子,要回乡祭母,特意过来给你饯行。”陈清河拎起手中的酒晃了晃。
“还是你懂我!”苏行慎故作轻松,命人备了点酒菜,两个人便畅饮畅谈起来,酒过三巡,陈清河缓缓开口,“此次南下,想拜托你一件事。”
“清河,你我之间,不需要如此见外,但说无妨!”苏行慎直截了当。
“有个江湖上认识的小兄弟,也要南下,但孤身一人,我有些不放心,方便的话”陈清河话音未落。
“方便,放心。可与我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苏行慎不觉得这样的小事有什么为难,反而有些好奇,“不过,究竟是什么样的朋友?我认识吗?”
“不认识!行慎,但她可能有危险,所以需要隐瞒身份,可能需要麻烦你多多关照。”陈清河还是有些担心。
“没问题,把他隐藏在一行人中,又在我视线范围内,保他安全!”看出了陈清河的担忧,苏行慎拍拍他的肩膀,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陈清河以酒感谢,一饮而尽!
夜半,整个长安城陷入寂静之中,李宪提着两个食盒,走进了大牢门口,悄悄在狱卒耳边嘀咕了几句,将其中一个食盒开了个缝隙,两个狱卒往里瞥了一眼,相视一笑,李宪便悄悄溜了进去。
李启年听到了脚步声,迫不及待扒着牢房的门口向外张望。李宪看到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如此沉不住气,赶紧做了做个一个噤声的手势。
李启年双眼放光,“哥,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吧?”
李宪没有直接回答,转而反问李启年,“嘴巴给我闭严实了,不该说的别说!”
“哥。他们以那个孩子要挟我,我”李启年不敢继续说下去,闭眼等待李宪的教训。
“哦,那个孩子”李宪打开食盒的手停顿了一下,把上层的菜盖了起来,先把下层的菜拿了出来,递给李启年,“先别想那么多了,先吃饭!”
“欸!欸!”李启年狼吞虎咽,散落的头发混在菜里,胡乱拨拉一下,饭菜就见了底。
“放心,哥会给你安排好一切,你安心的,好好的,等哥接你!”李宪嘱咐了一下,把碗筷都收了起来。狱卒不满地催促,李宪陪着笑赶紧离开了。
一大早,徐山月就和陈清河一起在城外的长亭,等着苏行慎。
徐山月是想离开这个伤心又充满回忆的地方的,但还是担心,担心陈清河会不会把她的事再调查下去。小声问道:“大人答应我的事?”
“你放心,我答应了你便不会轻举妄动,况且仅凭几个地痞的口供,没有实证,没有你这个苦主,也很动到将军府的人。等你安全到了杭州安顿下来,一切以后再说。”陈清河再一次表明态度。
说话间,苏行慎已经下了马,仔细打量了一下徐山月,这小兄弟还真是清秀。“这就是你那个朋友吧?在下苏行慎。”
“许岳。”徐山月客气行礼。下人帮徐山月把行李放上了马车,苏行慎拍拍陈清河的肩膀,“放心吧,我的武功你还不清楚吗?到了杭州我会派人给你送信。走了!保重!”
“保重!”陈清河笃定地点点头,看了眼徐山月。
“大人,保重!”徐山月很感激陈清河的帮助。
互相道了别之后,徐山月一行就出发了,徐山月忍不住回头,远远地看着陈清河一直在长亭,她的心情很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