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相
“大人，可否告知小女子姓名？”徐山月忍不住问道。
“陈清河。我本无意隐瞒，只当你我是萍水相逢，今后不会再见，那日就没有告知，”陈清河想解释清楚。
徐山月点点头，小声重复了两遍陈清河的名字。
转眼间，两人到了一座宅子门口，“这是我朋友的一处闲宅，你先休息下，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徐山月缓步走进门，陈清河却没有跟上的意思。陈清河站在门外，欲言又止，走出几步后，终于又忍不住回头开口安慰，“不要怕，明日一早，我就会来看你的。”
徐山月很信任地点点头，“多谢陈大人。那案子”
“案子明早审，我会带你一起去。今天先好好休息，”陈清河安慰她。
看着徐山月关了门，陈清河四周看了一下才离开。
次日一早，陈清河便在门口等着，徐山月用斗篷将自己遮起来，在陈清河的身侧，安静地紧随着。悄悄用余光去瞥了一眼陈清河，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去往大牢的路上，陈清河心绪难平，一想到徐山月差点被人欺负，他的心像被揪了一下。回想与徐山月初见，他就感觉她有点奇怪，之后看她出城，又狼狈回城，又被骗出城，不知不觉这个小姑娘竟走进了自己的视线。
幸好，陈清河很庆幸当时注意到了危险，也救了这个姑娘，要不日后这个案子送到自己手上，不知道他会多么遗憾后悔。
阴郁晦暗的大牢，深不可测，陈清河将徐山月安置在角落，大步走向桌案，他的手下黎杭正在审问。
陈清河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狠厉，深深呼出一口气，他抬眼看向黎杭，“怎么样了？交代了吗？”
“回大人，还没。”黎杭回复道。
“大人，小人不管是招还是不招，横竖被您捉了，无家无业，烂命一条，凭您处置，不必再审。”那人虽身负重伤，但仍嘴硬，言语间满是不在乎。
“大人？”黎绍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黎杭迅速拦住，示意弟弟慎言。
黎绍行了礼，走到陈清河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李启年，对吧？”陈清河轻轻扣着桌面，一字一句说道。“你横竖都是一死，无所谓，那你的兄长李宪，我们恐怕也要带过来问问话了。”
“哼，我哥那是将军府的管家，您去将军府拿人，您莫要蒙骗我！”李启年冷哼一声。
“是，你说的没错，将军府我确实不便走一趟，但东市王氏的儿子”陈清河故意不再继续说下去。
“大人，刑部是讲王法的地方，您随意牵扯无辜，还讲不讲理？”李启年有些慌张。
陈清河一掌拍在桌子上，威严非常，“你欺侮民女，意图杀人灭口，还敢以王法做挡箭牌。今日，你若如实交代，我可以不牵扯无辜，若你还是这般嘴硬，你与王氏的私生子之事”
“等等！”李启年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他自己是没事，可那孩子是他与朋友之妻王氏的私生子，他不想这件事被翻到明面上，让孩子被别人指指点点。
叹了一口气，李启年缓缓说出了实情。
“徐府的公子徐靖轩给我们兄弟几个银子，让我们除掉他的妹妹徐山月，哦对，就是大人您救下的那个姑娘。”李启年解释道。
“一派胡言，既然徐山月乃是徐家小姐，徐靖轩怎么会派人杀自己的亲妹妹？”陈清河忍不住打断。
“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小人也怀疑听错了，但在城南，还是徐公子亲自跟小人指认徐家小姐，要不您想，徐家小姐这一身男装，您说我这又没见过她，怎么会在那么多人中一眼就认出了她呢？”李启年详细展开解释。
陈清河越听心揪得越厉害，拳头攥紧，努力克制。
“那为何徐靖轩要杀他的妹妹，你当真不知？”陈清河还是想搞清楚。
“小人真的不知，您说朝廷重臣府邸之事，这怎么会告诉我们。”李启年马上换了副嘴脸，露出谄媚的笑，“大人，大人，小人已经全部交代了，请大人开恩，请大人开恩！”
“先关起来吧！找其他那几个再审一下，查一下是否属实。”陈清河担心徐山月听到真相，该多难受，匆忙交代一下黎杭黎绍，就去查看徐山月的情况。
角落里的徐山月蹲坐在地上，眼眶通红，她不敢相信为什么兄长要派人杀自己，她不相信！陈清河不知如何安慰她，慢慢扶起她走出去。
天色渐晚，从牢里回来，徐山月一直没有出房门，出逃之后的这些日子，一切都乱了，她的心也是。
咚咚，轻轻的叩门声，“是我！”陈清河轻声说道。
徐山月打开门，双眼通红，极力想掩饰自己的狼狈。陈清河有些不知所措。
“大人，怎么样？查实了吗？”徐山月试探着问。
“我派人暗中调查徐靖轩和李宪，一有结果，便告知你。”陈清河希望能在拖延一下。
“大人，请大人不必再查下去了，我没有事，求大人，放我远走，此事与我兄长无关。”徐山月跪下痛苦哀求道，她害怕知道此事真的与父兄有关，她宁愿这一切是李启年编造的。
“徐姑娘，此事已经牵扯到你的性命，我知道你害怕牵连到家人，可”陈清河无奈扶起徐山月。
“大人，徐家的二小姐已经下葬，所以，此案已无从查起。求大人”徐山月还是坚持。
“此事容我再想想，不过，将军府你是不可能再回去了，你在这里不安全，我会安排你先离开这里。”陈清河似乎是有了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