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刑侦部门长
刑侦部门长办公室内。
一个中年男人衣冠楚楚,泰然自若地坐在办公室内。
他两鬓略见白斑,看起来沉稳老辣。
他就是这个派出所里的刑侦部门长。
准确来说,是这个市警察局里面的刑侦部门长。
但是在a市的刑侦系统里他也算是掌握大部分警力,有着相当大权力的佼佼者了。
他为正义工作已经20年了,他从一个小警员一路晋级,成了现在的a市刑侦部门长。
他叫墨恭平,时年45岁。
但凡这位刑侦部门长参与的案子,无一不是大团圆结局,即使在那个科技贫瘠的90年代,他也能抓住真正的凶手。
而那天,墨恭平又接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
墨恭平不自觉地又开始回想这个案子。
6月12日,他接到报案,一名叫周铭的三十岁家庭主妇说她的丈夫诸葛金被人杀害。
经过一夜的搜寻,6月13日凌晨,分别在同市的a区,b区,c区发现了死者的血液和尸体碎片。
据询问周女士得知,6月11日晚,她曾看见她的丈夫来到了隶属a区的一座小木屋,之后再也没回来。
有几名路人表示,自己确实在通往那座小木屋的路上看到了死者的车及车上的一名男人,他们对那男人的描述基本一致,而且与其本人照片也极其符合。
自6月13日起,自己曾派多人去小木屋检查,给出的结果却都是“无异常”。
6月16日,法医们却检测出尸块和血液是在6月9日就被切割下来的,可经调查,所有人的口供只有两种结果。
“我见过那个人!”
“我忘了。”
这个案子变得越来越棘手。
自己这个市级刑侦部门长本人甚至亲临a区,b区,c区的抛尸地点,指挥警员们开始了丧心病狂的搜索。
经过一整天的地毯式搜寻,把警察们累的够呛,可却没有一点结果。
为了整理乱成一团的头绪,6月17日,他们再次来到了周铭的住处。
可周铭没在家。
于是他就让一部分警力在此守候,一部分警力再去地毯式搜寻。
而自己,换上便衣,微服私访。
于是他到处打探消息,去了几乎所有与周铭和诸葛金比较要好的亲友。
可问题是,他们的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更要命的是,他们的电话都成了空号。
6月19日傍晚,精疲力竭的他孤独的走在路上。
这个案子已经几乎成了一桩悬案,没有了任何的突破口。
现在——6月19日晚上,他坐在办公室里,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发怔。
“咚咚咚——”敲门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进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是一名二级警员。
“什么事。”
“部长,我是来给你出谋划策的。”青年一脸真诚的说。
“哦?出什么谋,划什么策?”墨恭平淡淡道。
“关于诸葛金的。”青年说。
“哦?”刑侦部门长起了兴趣,“你有何良方不成?”
“额……”青年突然有点难为情,“我说的,您可能早已想到了,但我还是提醒您一嘴,您还记得,那个小木屋?”
“啊!”墨恭平欣喜非常,”我怎么忘了这茬?”他心想,“这几天我记忆力怎么这么不行了。”
“谢谢你啊,小伙子,我还真就把这茬忘了。”
“没关系,这是我应做的。”青年见他的话语竟然真起了实际的作用,也是有点惊喜,“那我就先走了。”说着,他就要走。
“等下!”
“怎么了?”正要开门的青年愣住了,转过头望向墨恭平。
“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郑天明。”
“行,你走吧,郑天明。”
门关上后,墨恭平看不到的是,门外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刑侦部门长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件事。
自己几天前曾派十几个人去小木屋调查。
自从他把那十几个人派去小木屋调查后,就从未在现实中见过他们。
甚至连他们的声音都没听过了。
更古怪的是,他们用电子设备向他的汇报,出奇的一致,出奇的简单。
仅仅是三个字:
“无异常。”
墨恭平越想越觉得不对。
他欠身离座,在一大摞资料中翻找起来。
在一乱七八糟的资料里,他终于找到了他想看的东西。
“六月份请假人员名单”
他点点头,翻开了这打名单。
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大吃一惊。
第一页里除了名字和电话外,其他内容完全一模一样。
“名称 请假时长 原因 电话
陈慧英 30天 生病 1
马勇 30天 生病 1
石磊坚 30天 生病 1
蒋天命 30天 生病 1
……”
一滴汗水浸湿了他手里的表格。
表格上的这些人,全都被他派去过小木屋。
这是恶作剧吗,亦或者这只是梦呢?
屋子里很凉爽,他也没有进行什么运动,可现在,他早已满头大汗了。
不知道是因为他自身的好奇,还是他对探案的执着,他按照单子上的电话号码,用颤抖的手一个个拨通。
结果虽在他意料之外,但也合乎情理。
他们的电话都没变空号,只是一直无人接听。
等到这上面的电话号码都被他拨了个遍后,他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他突然回过神来,自己调查诸葛金案的这几天,怎么越来越情绪化,精神越来越不好了呢。
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的。
猛然间,一阵疲倦袭来,墨恭平迷迷糊糊的抬头看了一眼钟。
已经1点多了。
距离郑天明来已经过去5个小时了。
他愣了两秒,一言不发的走到了卧室。
他的椅子已经被浸湿了。
平常,他处理工作到4、5点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今天,他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
“我老了吗?”
他躺在床上,喃喃自语道。
他还没怎么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他就止不住的坠入了梦乡。
翌日早晨8点。
墨恭平被闹钟吵醒。
他如往常一般换衣,梳洗。
他来到办公室内,看到了满地狼藉。
墨恭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昨天发什么神经。”他自言自语的说。
他简单的把散落一地的纸摞成一沓。
“铃铃铃——”
电话铃声在男人的兜里极速响起,他掏了掏衣兜,将他的手机拿出来,来电名称是:
“市警察局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