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山村的童年
山里的我还是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山村的故事。
记得我的童年时期,农村的交通非常不便,很少有人来山里做生意,吃的主食都是地瓜丝,而少有大米。配菜有肉,但海鲜都是咸鱼干,而鲜活的海产品是到不了山上的。
像现在小孩那样水果零食自由是不可能的,最多是有大人下山采买的时候带几个苹果或梨的水果来给我们尝尝鲜。
平时我们这批小孩子就是窜山大队,在山里到处窜行,就是为了寻找一些野瓜野果来解解馋。
现如今长大之后回忆起童年时光,发现当初那些山上的野果也不输现在的水果。比如那“赤楠子”,长得就跟现在的蓝莓相仿,而味道却比蓝莓还更胜一筹。
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野果,它们的味道也不像现在的水果这般,掺杂着太多科技的味道,而是自然的味道。
明朝末年,我的祖辈在这片土地上开垦了不少基业,但因为经历了战火的动乱,土地几经流转。传到我们这一辈也就所剩无几了。
但就这所剩无几的土地,在我们这人丁不旺的一脉手中也本够生活的,但架不住周围的人的贪婪的剥削。
小时候我们家的山上有野果,同村的孩子都来山上采,而且是把树折回去的那种采,但因为我们这一脉小孩少就看守不住。
而我们如果去别人家山上捡一点野米栗就会被驱赶,虽然是同村宗又同族的关系,但就因为不是同一脉而分的特别清楚。
双标,是哪里都存在,连一个小小的山村小孩群体都会有强的欺负弱的。
因此我也明白一个道理,资源要用不要守,如果人丁兴旺人才辈出,资源自然而然的会向人靠拢。而人丁稀少歹仔出生,什么都会流失。
一个家庭如果有值得培养的孩子,就尽所有资源去培养,而不要找什么借口留钱给他以后娶老婆。
留钱财给孩子娶老婆做嫁妆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小孩子不培养优秀,你还指望他能娶到老婆或嫁的好?
曾经看历史小说,看到一句朝臣相争的话。一个名臣说银子若不用于军备,难道要用来赔款吗?我觉得非常有道理。而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普通老百姓,钱财不用于培育子女,难道要存银行生锈长虫吗?
成年之后在小渔村坐滴滴的时候,与司机大哥闲聊,谈论过这个问题。
他本盘算着将挣到的钱留给孩子将来娶老婆、买房子用。而我却认为,应在当下全力培养孩子,否则,即便孩子长大,那些钱能否够他娶到老婆都不一定,更别说娶回家能不能生活一辈子了。司机大哥当时觉得也有道理,但之后他有没有听进我就不知道了。
回想起我的童年时候,山里人对文化的认知,也仅限于让孩子读几个字会认钞票就行。
山上和我同一年代的孩子,只有三个读了大学,但其中并没有我。
我是被卡在英语这一关,因为对外来语言无法掌握,至今26个字母都记不住。
不过,我也并未对没有继续学业而有遗憾,因为离开学校后,我还是喜欢自己学习一些知识而从未间断过。
话说似乎又跑偏了,我还是来讲一讲读书时的一次站队经历吧,这个故事颇具警示意义。
我爷爷和同村的“牛皮良”堂哥是忘年之交,两家之间,在我爷爷当家的时候关系很好。
小孩也因为大人的缘故,相处得非常融洽。我读书时,堂侄“牛皮勇”和他的那些堂叔们起了冲突,于是一个村子的小孩瞬间分作两派,牛皮勇兄弟俩自成一派,一个村子的小孩另一派。
而那时的我,竟然因为和牛皮勇他们玩的好而傻乎乎地加入他那一派。
我不是去做大王,而是做军师的角色。牛皮勇比我大两岁,打架很厉害。
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两年后,牛皮勇竟然把我卖了,自己投降另一方也没有带上我。
从这件事中,我深刻领悟到一个道理:站队时,宁愿随大流,加入人多的一方,或者干脆不站队。
因为你永远无法预料领导者何时会叛变,所以当小兵时,不要过于勇猛,毕竟谁也不知道决策者真正目的是什么。
不过,任何事情都有其积极的一面。我经历了这样一次狗血的教训后,在踏入社会时成功避开了许多陷阱。
在此,我认为小孩子在不危及生命和造成残疾的前提下,可以让他们多犯一些错误。
因为孩子们犯下的错误通常不会太大,这样做一是可以让他们吸取教训,二是可以让他们积累经验。
若孩子们只是在正确答案的包围中成长,那么他们的人生路注定走不长远。
还有一个就是“哭”这个方法,小时候在家里的时候老是喜欢哭,一哭想要的东西大人就会给予,被惩罚的时候一哭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而且我大伯看了一点三国的书,经常给我灌输刘备的江山是哭出来的。
直到我去读一年级下册的时候,被同村的堂哥“牛皮专”揍,我一被揍当场就哭了,然后,他看我哭了却又一直揍,嘴里还说你越哭他就揍的越兴奋。
直到后来我反抗,用不要命的打法把他打怕了之后才明白“哭”这个字的道理。
有些道理是像伟人讲的那样,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我们可以流泪挥拳,却不能哭着挨打,哭是在已经不打的时候博同情用的,是为了让舆论站在我们这边。让旁观的群众知道我们是受委屈的一方。
眼泪可以有,但拳头更要硬,在这个社会弱小是原罪,所以从那以后我就能充分感受哭的真谛……
事情都具有两面性,我自幼所接受的家庭教育,如不要作奸犯科、做人要善良等,虽使成长过程中避免了牢狱之苦,但我也深受其害。
记得那是三年级下册的一天,放学后,回家路上遇到一个妇女正在寻找车轮。她声称她家的车轮放在路边不见了,并询问我们是否有看到。
我却被助人为乐的思想左右了,说服堂哥“牛皮令”一起帮忙寻找,如果只是这样也没什么,但在我找到车轮的时候却崴伤了脚,在家治疗了一个多月。
比伤到脚更让我难受的是后来听说,有人传言是我和堂哥几个把车轮滚下去的,否则我们怎么会帮忙寻找,还能找到。
这话像不像南京法官的语录?其实那个时候都有“南京法官”的人,只是以前没有自媒体传播的这么厉害。
虽然这样也改变不了我狗拿耗子的习惯,经常性想要去帮别人做奴才,直到十四岁那年一件事才教会了一点我。
村里的一个老太婆带着她孙子在我家对山采杨梅,老太婆喊我过去帮忙,老太婆跟我家有点亲戚关系,我家人就让过去帮忙采。
她叫孙子从杨梅树下来,让我上去,还跟孙子说爬太高容易摔下来,她孙子回她说,他上去不是一样吗?呵呵,从那之后我才从家庭的破思想的毒中稍微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