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入场
〔江榆,你的百姓信仰值掉了好多,以前都是看不见头的,现在我都能数清了,你该不会真的玩飘了吧?〕
系统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怀疑。
江榆把写好的信装好。
“小统,快了,这场大戏该收尾了。”
江榆把信递给温莳,应该有十多封,温莳接过。
“阿榆,我们才相处了多久,又要分开。”
语气中是埋怨和不满。
事情要完了,江榆眉梢之间有一抹愉悦。
“这件事结束就好了,我等你来接我。”
“好吧,我会很快的。”
温莳在众多信中挑了一封,随机的。
结果抽到了一个熟人,行吧,这封信他去送,剩下的交给手下,确保时间不会太长。
夜晚,李玉书打算睡觉时,房门被敲响。
“谁?”
门直接被打开,是温莳,他慢慢走进房间,模糊面容逐渐清晰出来,声音十分温柔动听。
“李二少爷,哦不,李家主,别来无恙啊。”
温莳的嗓音温的柔仿佛在和多年好友叙旧一般。
李玉书瞳孔巨变,脸色惊恐。
“温莳!是你!”
“李家主这么忙,竟还记得温某,当真令温某开心。”
李玉书一点也不想和这个性子阴晴不定的疯子开口,他对他话里的开心已经形成了一种恐惧的反射。
温莳上一次说开心还是李府满院的尸体的时候。
李玉书刚打算张嘴就被温莳打断。
“温某还是劝李家主别喊了,毕竟温某可不保证是人来的快,还是……家主你死的快。”
李玉书识趣的闭嘴,身体在发抖。
温莳看他这样,噗嗤一下笑出来,安抚着。
“别这么紧张,温某就是个跑腿的,来给我家阿榆送封信。”
他将信放在桌子上,声音甜腻。
“一定要看哦,不然会后悔的。”
说完人就消失在夜色中。
李玉书站起来,快步走到桌前,擦了擦手心的汗,拿起信来。
信封上只有一个简单的李字。
李玉书将信拆开,入目的字很漂亮,内容也很简洁。
五月既望,金麟台上,榆邀请诸君一聚,愿诸君俱来。
落款是江榆,就算不落款,只要见过江榆写字,都知道这是江榆的字。
李玉书感觉这锋锐的笔画像是钩子一般,抓住人的心脏,让人呼吸艰难。
江榆!是江榆!她出现了,过了一个多月终于出现了,不仅出现,还堂而皇之的给他们写信。
金麟台是位于京城东北角的一个高台,是秦王室先祖为了广纳贤才命人打造的。
后来用来节日活动与祭祀。
江榆是疯了吧?把位置定在那里,不怕一到京城就被抓了吗?
那么是去还是不去?若是去这怕是一个阴谋。若是不去,他们几个家族也早就有了去京城的想法,也不想放弃这个好机会。
他们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欲望也越来越大。
离五月十六还有七天的时间,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京城城外好不热闹,众多世家和一些新起势力纷纷相遇。
“看来大家都是收到了国师的信。”
不过就是打这个幌子,没有国师的信他们照样会来,刚好找了个由头。
“也不知道这国师要做什么?”
“我们先结个盟,这么多人她肯定做不了什么,要是她心怀不轨,我们便一起踏平这京城。”
“哈哈,所言即是。”
为了赴这场约,他们几乎所有人马都带来了
国师出现了,那他们以前用的口号就没用了,但现在这个场景若是放弃,他们也不甘心。
而且若不是江榆,他们何必东躲西藏,但凡江榆给世家大族留条后路,也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纷纷驻军城外二里地,各领头带着一小队人马入京,京城繁华依旧,小贩在吆喝叫卖,各种小吃的香味传来,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波及。
来往行人时不时好奇打量的看着他们,被他们的气势吓到,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李玉书心中极度不安,太正常了,京城太正常了。就是因为这样,反而显得不正常。
还有这些百姓看他们的目光,虽然有好奇探究,但没有害怕与慌乱,这么多人入城,为什么守城的人甚至不用上报就将他们放进来了?
除非江榆早就掌握了整个京城,早就猜到他们一定会来。
更往深处想,或许从一开始江榆和朝廷的决裂就是假的。
李玉书额头冒出冷汗,越发不安,他看着繁华的街道,咬咬牙,来都来了……
金麟台之所以建在东北角,是因为皇城之上可以将整个金麟台揽入眼中,而在金麟台上却看不见皇城。
江榆在金麟台上早就布置好矮桌,她来很久了,看着台下的众人。
“诸位能来是榆的荣幸,请坐。”
众人脸上堆着笑容。
“国师大人,这是哪里的话,能被您邀请是我们的荣幸才是。”
“是啊,是啊,我们倾慕国师大人已久,想不到有朝一日能与国师大人同席而坐,当真是死而无憾。”
死而无憾呀,那最好了。
“榆如今不过是一个朝廷罪犯罢了。”
大家又说了些场面话,客套几句,场面都还算和谐。
皇城之上有很多人,单闻感觉自己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真的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江榆的信,他前几天才收到,良好的教养都让他忍不住想骂娘,他就知道江榆肯定憋了个大的。
所有人都被骗了,亏他还同情过几秒江榆被信任之人背叛,结果假的!这是人家设的一个局!
将世家余部和心怀不轨之人全部引出来,这出请君入瓮不错,但他是真憋屈。
“老师”
秦言慎严肃的唤了一声。
沈毓将放在金麟台的目光收回来,看了他一眼。
“抱歉,是朕误会你了,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以后朕一定好好为你养老。”
沈毓:……大可不必。
正午的太阳毒辣,不少人擦了擦汗,口干舌燥,却不敢碰桌上的酒水,怕有毒。
桌上除了酒水外还放着纸笔。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了。
“国师大人让我们来这京城是为了什么?”
“国师大人就不要卖关子了,我们还有很多事,就没有事,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来了京城他们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江榆慢慢研着墨
“诸位别急,榆今日邀请诸位前来,只不过是想与诸位看一出戏罢了。”
众人都听出此“戏”非彼“戏”。
“国师言重了,这戏何时不能看,我先告辞了。”
江榆提起笔来。
“可真是不巧,这戏,在场的诸位缺一不可,时间到了,诸位开始了。”
众人心里闪过一丝疑惑,有些不安,开始?开始干什么?
“国师是什么意思?”
江榆手没有停。
“诸位,写遗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