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牌
到国师府时,温莳站在门口看着江榆下了马车,他确保身上没有一丝血腥味,才过去扶她。
“阿榆,我解决了。”
温莳自然而然的牵着她的手,“我厉害吧?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旁边的下人将马车牵走,听到这位说的话抖了一下,缩减存在感。
“很厉害”
温莳懒洋洋的笑着,“阿榆,你就是太心软了。”
帮别人处理事情就算了,连收尾的烂摊子也要处理好。
皇宫,自从苏浅醒后,秦砚就一直贴身照顾,但二人不知在争论什么,最后不欢而散。
宫人将摔碎的碗收拾干净后,识趣的全部退下。芷儿候在苏浅旁边。
“娘娘何必做的这么绝,那剑只偏了半分”
“秦砚不放父亲辞官,想借着我牵制住父亲,又想借父亲来牵制我。”
苏浅勾着一个温柔的笑容,只是眸中一片冷意。
“可…可是你这么做太冒险了,他根本不值得。”
苏浅觉得这话有些奇怪,反应过来,“芷儿,你当我喜欢他?”
“难道不是吗?或者娘娘想要他喜欢你?”
苏浅听着他的话一下子笑出声来,扯到伤口脸一下变得扭曲,但她的声音带着欢快。
“当然不是,我由着这个恩情让他放父亲离开,他喜不喜欢我不重要,我喜不喜欢他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认为我喜欢他,在意他。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愿意见他。”
上位者当真可笑,最不信的是真心,最渴望的也是真心。
芷儿面色愁容,“娘娘就这么算计国师大人……国师大人迟早会找到证据,毕竟……”
毕竟这个计划简陋又儿戏。
苏浅想了想,怕是现在江榆就反应过来了。
她笑着开口,“国师不会说的。”
为了秦珍,为了朝廷的稳定,为了百姓,江榆不会的。
秦珍就是算到这点,才会肆无忌惮的,用这般拙劣的手段去挑衅秦砚。
这是一个漏洞百出却又无从下手的计谋,它像孩童嬉笑玩闹,又算尽人心。
苏浅闭上眼睛,伤口隐隐作痛,“算我承国师一个情。”
秦砚给了江榆三天时间,让江榆调查清楚。
江榆给出的结果就是自己疏忽了,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是自己的责任全凭处理。
最后江榆被扣了半年的俸禄和禁足三个月,手中事务先暂停。
这已经是众大臣一起求情的结果了,大臣怕江榆想不开,毕竟年轻气盛,又是第一次犯错,就栽了这么个大坑。
纷纷来国师傅进行劝慰,当事人却感觉悠闲的很,自从上京以来,江榆还没有这么闲过。
因为要给秦珍解毒调理身体,秦珍来来回回不方便,直接搬到了国师府来。
秦珍去找江榆,房间中点着很淡的香,江榆就坐在那儿,手肘撑着桌子,慢慢的翻着书,案桌上放着一个长盒。
江榆听见脚步声,视线从书上移到秦珍的身上。“殿下,坐”
秦珍坐下来,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这是本宫结合北梁后,修改出来符合大夏国情的方案。”
大夏表面上看上去迅速崛起,势不可挡。但根基薄弱,太过迅速反而会弄巧成拙,需要慢慢来。
还有一些世家大族像蛀虫一样吸食着大夏的血液。
江榆放下手中的书,拿起递过来的纸,空气中传来纸张翻页的声音,江榆看的很仔细。
“殿下想去做就去,朝中不会有人阻碍你的。”
这句话相当于是一句保证,原本秦珍是打算让江榆去做的。但江榆这么说,她也将要说的话咽回去。
“行,算本宫欠你个人情。”
江榆放下手中的纸张,看着秦珍。
她比刚回来的时候好太多了,脸上有了些肉,气色也好多了,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到弱不禁风的感觉了。
“不用欠着,殿下现在就可以还,连带上次的也还了吧。”
秦珍感觉接下来的话她不是很想听,江榆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秦珍放松身体,虽然慵懒但难掩身上的贵气,笑的很散漫。
“行啊,告诉本宫你想要什么,本宫做得到的一定满足你。”
“臣想要陛下手中的那块金牌。”
秦珍听见,眼里的笑收了起来,那是她留给陆槊的东西,她并不想知道江榆怎么知道金牌在她手上的。
“这个不行,你换一个”
江榆继续拿起书来,这是沈毓的抄本,字迹更加凌厉了几分。
她神色淡淡的将书翻了一页,“这恐怕不行,臣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为了那块金牌。”
她的回答在秦珍的意料之中,“你知道那个金牌的作用吗?如今无人能动你,你要了干什么?”
这个金牌相当于一块免死金牌,持有它的人无论所犯何事,只要这江山还姓秦,便无人能动,重点是它可以使用三次。
“自有用处,殿下若担心陆将军,臣大可向殿下保证,保陆将军一生无虞。”
这压根就不用保证,陆槊身上本就有天道气运和主角命格。
只是秦珍不知道,她只知道只要江榆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秦珍思考了片刻,“你打算干什么?”
江榆翻书的手一顿,她找到了一处错处了,用笔将它圈出来。
“有一些世家大族也该退场了,要给大夏一个永安。”
她的声音很随和,似乎在讨论吃什么,但莫名使人信服。
秦珍听着她的话,眼中浮现出凝重和认真。
世家大族这可不是儿戏,弄不好可能会是朝廷分崩离析,使大夏受到重创。
“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这可不是儿戏,那些世家根基深厚。”
“一人足矣,殿下当真认为臣在朝堂这两年当真只是动动嘴皮子。”
没有强硬的气势,她的语气甚至很平和,沉稳,但秦珍感觉到了狂妄。
秦珍突然笑起来,笑的张扬恣意,眉梢中染上一抹春意。
“行吧,当本宫还你的人情。”
秦珍偏过头咳了几声,“一会儿本宫让人给你送过来。”说完站起来打算走。
“殿下”江榆叫住她,秦珍回头。
“不看看臣给你准备的礼物吗?”
秦珍的目光落在案桌的长盒上,她隐约猜到了。
果然,打开一柄银色的长枪落入眼中,枪身流畅自然,上面的纹路精美,枪尖闪过一抹寒光。
秦珍伸手碰了碰,冰冷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内心闪过一丝怅然。她有多久没碰过长枪了?
她听见江榆的声音传来。
“殿下,臣说过。殿下的毒臣可以解,殿下的手依旧可以拿长枪。”
秦珍收回手,声音很诚恳和认真。
“谢谢”她半开玩笑的说。,“若是本宫与你早些相识,说不定你我会成为挚友。”
“殿下不会希望与臣早先相识的。”
她不会有朋友,只会有对手,秦珍是个好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