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入宫
“啪”陶瓷碗被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同时碎成无数碎片向四周飞去。
苏韵低头,看了一眼碎掉的碗,只觉得火大,她一直忙于制造武器,第一批武器好了后,她试过效果就马不停蹄的赶往边疆。
如今回来了,过了几天才反应过来,她回来了,阿姐没有见她,问了她爹才知道,阿姐已经被秦砚禁足两个多月了。
苏韵:……又不解,又生气,又愤怒。她想立马入宫的,但又不能私自进宫。
就在她干着急的时候,哦吼,听说今天中午秦砚去看苏浅,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大吵了一架,秦砚负气离开,苏浅在院中受了凉,下午就病倒了,所以秦砚就下旨让苏韵进宫陪陪苏浅。
而刚刚打碎的碗里是治伤寒的药,苏韵熬好药给苏浅端去时,哦,秦砚来了,给他厉害的,一上来就把碗摔了,还说不能让苏浅喝药。
苏韵又懂了,感情她姐拿的是苦情女主剧本,讲究一个虐恋情深。
苏韵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平息下去,才忍住没给秦砚两个嘴巴子。
只允许一个太医给苏浅看病就算了,药都不给她喝,苏浅虽然身体不错,但冬天极其畏寒,在丞相府,天一凉,家里面赶紧准备碳火,衣裳,厚厚的被子,偏生在这皇宫生病了连药都不能喝。
苏韵想起自家阿姐躺在床上身体虚弱,脸色苍白却倔强坚强的脸,又看着秦砚一副别人欠他百八十万的脸,脑中不禁想起一个经典片段。
男人双眼通红,死死攥着女人的手腕,声音低哑又哽咽。“你给我服个软不行吗?你只要求求我……”女人小脸倔强不屈。
我草,苏韵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压下去,行礼后,声音微冷。“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重病在床,我不过是端了一碗药而已,陛下若怕有毒,大可找人来验上一验,何必如此?”
秦砚声音没有什么情绪,“她不需要喝药。”
苏韵……去你妈的,谁生病不喝药。
苏韵又跪下,秦砚身边的太监看情况不对,连忙带着周围的人退下。
苏韵声音坚定,“陛下若不喜欢或倦了皇后娘娘,大可一封和离书,废了她的后位,让她出宫,陛下若担心我丞相府反水,这尽管放心,如今谁都知道我丞相府追随陛下,皇后娘娘冬天极其畏寒,陛下又如此搓磨……”
“够了”秦砚猛的出声,声音极其冰冷,已经处于盛怒边缘,又是这样,谁都可以顶他几句,江榆是这样,偏偏朝中那群老顽固像中邪一样,从开始的不顺眼到现在的处处维护。
一直在他耳边说忠言逆耳,忠言逆耳,江榆还年轻,性子直,难免话有些不中听。
那些人当真以为他听不出江榆话中的讥讽,现在小小的一个苏韵也敢质疑他,不过是仗着身后有丞相府和会制造武器罢了。
苏韵就是仗着身后的丞相府和她的才能,就算说的话大逆不道,但笃定秦砚不敢动她,天知道看着阿姐这样她多心疼。
里屋传来一阵轻咳,拉回些秦砚的理智,他眼神冰冷的看着苏韵,“来人,苏二小姐顶撞朕,朕念其年幼,罚她在殿外跪满一个时辰后出宫。”
苏韵暗骂了一声,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外面还大雪纷飞的,站久了手脚都僵了,更何况是跪着,明天一定让爹爹的好友参他一本。
秦砚说完就大踏步进了里屋,看着苏浅支起身体来,赶忙为她掖好被子。
“怎么起来了?”
苏浅咳了一会儿,秦砚轻轻拍着她的背,苏浅苍白的脸挂满担忧,“陛下,阿韵她还小,她只不过是担心臣妾,况且她还不知道真相……”
“好了,浅浅,朕有分寸,不会真让她跪满一个时辰的。”
苏浅有再多的话都被堵回去,又咳了几声,秦砚脸上闪过紧张,“太医”
外面的太医赶紧进来,“陛下。”
“不必行礼,快给皇后看看。”
太医将手搭在苏浅手上,“皇后娘娘是寒气入体而引起的风寒。”
秦砚眉头紧锁,“真的不可以用药?”
太医跪下,“娘娘的身体在冬天极差,本就有滑胎的迹象,若是用药,只怕是……”
太医没敢说完后面的话,“更何况如今已有四月有余,对母体也是有极大伤害。”
秦砚紧握苏浅的双手,“委屈你了。”如今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若苏浅怀孕的消息传出去,孩子能不能保住是个问题,有可能连苏浅都会有危险,他只能用这个办法,让外人以为两人感情不合,说到底还是他太弱了,连想护的人都护不住。
太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陛下,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秦砚一喜,“说”
“或许可以让江大人试试,毕竟江大人的医术可谓是出神入化。”
秦砚一顿,是了,这些日子江榆处理政事十分漂亮,一心为民,做出的措施也是从百姓出发,人人歌颂她是为国为民的好官,险些忘了她最擅长的是医术。
一想到江榆秦砚就烦,“来人,宣江榆入宫。”
江榆跟在太监身后,经过廊榭时,将伞收起,抖了抖伞身上的雪,旁边有宫女接过她的伞。
“江大人,这边请。”去的是后宫,江榆也没有多问,淡淡的跟在他身后,七转八拐的终于走到了凤栖宫。
江榆一眼就看到跪在雪地上的苏韵,雪落在她的头上和翠绿色的大衣上,一看就是跪了好一会儿,她停下脚步。
“江大人。”太监回头,看她停住身形唤了一声。
江榆声音清冷,“不知这苏二小姐所犯何事?”
“主子的事,咱做奴才的哪敢过问。”太监小心翼翼的答着。
苏韵身体素质还算好,现在手脚僵硬,但脑子还算活跃,她在想傅言礼,他们幼时相识,少时相恋,小时候条件有限,在冬天两个小小的孩子只能相拥取暖,但她上了初中后,傅言礼就再也没让她在冬天受过冷了。
想起傅言礼,她突然想哭,她很久没见傅言礼了,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了,会不会忙到忘的吃饭,或者会不会……会不会正在慢慢忘了她……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江大人。”她想哭的心情立马被冲淡,身体一僵,江大人?该不会是江榆吧?
她突然有些囧,天呐,被江榆看到她丢脸的样子,好难过。身后传来吱吱的踏雪声,节奏不紧不慢的,却让苏韵越发着急,为什么她每次丢脸都能遇见江榆,狗皇帝,叫江榆入宫干什么。
声音越来越近,苏韵用手挡住脸,想挪一挪,假装看不见她。结果她忘了,她跪了有一会儿了,腿脚早就不听使唤了,移动时,只感觉一股钻心的麻意传来,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栽进雪里。
苏韵蒙了,天好丢脸!她一动不动把自己埋在雪中装死,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体力不支,晕倒了。
踏雪声在她旁边停下,就在她想以什么姿势打招呼时,一双温热的双手穿过她的腿弯和后背,她整个人腾空而起。
“我草!”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她下意识来了一声,她下意识的想抱着江榆,但想起江榆不喜欢别人触碰她,自己的手也刚从雪中拔出来,就放在怀中乖乖揣好。
那太监才反应过来,赶忙过去,“江大人,陛下还在等您呢。”苏韵窝在江榆怀中装死。
天,江榆身上好暖,好舒服,她听见清冷的声音响起,“苏二小姐晕倒了,劳烦公公带个路,下官送苏二小姐去偏殿。”
太监已经从惶恐变成了惊恐,“江大人,陛下……”
“陛下仁慈,自然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目无天子,这已经不是小事了,够砍好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