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过生日
房门被敲响,走进来一个太医。
刚开始他们是不服江榆的,认为她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娃娃能有多大的本事,只不过是民间传言夸张了些。
直到这几天她面对棘手的疫病面色自若,沉稳平静,不慌不忙的记录,试药。
她记得的药材、用处比他们几个加起来都还多,这让他们完全被折服。
“江姑娘,你的药配好了吗?”
江榆站起来,“好了,我与你们一同去看看。”
“好,好好。”
温莳跟在她身后,盯着她的右耳,温莳买的耳穗是一对,另一只是白色精致的雀儿。
猫咪不都喜欢雀儿吗?只不过他没送,他明白江榆不会带,没关系,以后会的。
“来人啊,抓刺客。”
皇宫灯火通明,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大殿内秦砚坐在床上,脸色泛白,太医为他包扎肩上的伤,地下是一些染血的布条。
秦砚的手紧紧抓住苏浅。
“娘娘,陛下的伤已经处理好了,不是很严重,好好休养几天就行了,臣告退”
苏浅微微颔首,她面露关切与担心。
“浅浅,无事。”
“皇宫戒备森严,每晚值夜的禁林军更是严阵以待,这人能混进来,怕是宫中出了奸细。”
秦砚拉了一下衣襟,“这倒也不是坏事,刚好可以借此看出暗处有哪些人坐不住了,浅浅,接下来就靠你。”
“臣妾明白。”
“快抓住他,放箭。”禁林军从皇宫一路追到这里,前面的黑衣人还在跑,方向是……南王府。
在黑衣人离南安王府只有十几米时,一支利箭破风而来,穿透了黑衣人的胸膛,黑衣人倒地。
禁林军快速上前,一人跑上去探了一下对方的鼻息,“大人,死了。”
首领看着不远处的南安王,黑影站在他身边靠后的位置,收回手中的弓箭。
“谁允许你出手的?”秦现训了一句,
黑影低下头,“属下知错。”
“行了,一会儿下去领罚。”“是,主上”
禁林军首领走到他面前,行礼,“王爷”
秦现摆摆手,“这是怎么了?”
“陛下遇刺,我们一路追到这儿。”
“皇上遇刺了?”秦现满脸关切,“现在刺客已经抓到了,还不赶快回宫。”
首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王爷,这贼人直奔南安王府,下官……”
“放肆,你是在质疑此事与王爷有关?”
“下官不敢,只是事关陛下安全,还请王爷与我们走一趟,不要让下官难做。”
秦现制止黑影,笑了笑。“那便走一趟吧,本王也许久未见陛下了。”
禁林军首领没想到秦现这么容易说话。
“王爷,请吧。”
秦现走到前面,掩下眸中的冷意,居然算计到他头上来了。谁会这么蠢,做事还自报家门。
看来,有人是想让他清闲几天了,刚好躲躲那个烦人的家伙,他看了一眼黑影,对方点点头,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一处偏远的地方,一间木屋坐落在此,隐隐有烛光露出来。
木屋中传来一声带着愤怒的声音,“你们什么意思?当初说好了我们指明要秦珍来和亲,你们主上帮殿下登位”
“现在什么意思?过河拆桥,不怕我们事情抖到你们皇帝那里。”
黑影坐在桌上,无视面前咆哮的人,声音很淡,没有感情。
“我家主上现在还没有脱身呢,再说了,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家主上与你们勾结?”
那人突然噎住,的确没有证据,每次交易时,对方都是派人来传话,从来没有与他们传过一封书信,至于传消息的人,对方能这么有恃无恐,多半是处理好了。
但他咽不下这口气,又感觉难受,如今老皇帝只差一步就进棺材了,很多人都盯着他家殿下,夺嫡的希望并不大。
黑影站起来往外走,打开门时,停下。
“我家主上让我给你家殿下带一句话,人已经送过去了,就看你家殿下会不会用。”
一会儿空旷的郊外亮起星星点点的火光,并不显眼,天亮后,木屋里被烧的干干净净。
两个月的时间,江榆只能使疾病传染速度减慢,把五天死亡拖到了一个月左右,使人们看到了希望,但终究治标不治本。
更糟的是,其他地方也出现了疫病,程度不同,有苏州在前,其他地方也快速的做好隔离措施,但疫病的传播速度真的太快了,感染的人一直在持续增加。
江榆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当温莳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给一个小女孩上药,几个太医在一旁照顾其他感染的人。
江榆很白,但不是苍白,而是健康的白,这也使她眼下的乌青格外明显,精致的面容有些倦怠。
温莳走过去,套上手套主动帮忙,他蹲下帮一位中年人换药,他帮忙只不过是为了哄江榆开心而已。
“温小弟。”
温莳挑眉,叫他?他乖巧的应了一声。
大伯笑容温柔。
“你多大了?”“今年十七了。”
“十七啊,也不小了,你喜欢江姑娘。”是笃定的语气。
温莳动作不停,他与江榆认识已经快两年了。
他开玩笑似的,“有这么明显吗?”
“有,只要江姑娘在的地方,你的目光总是落在江姑娘身上,容不下别人。这样的眼神我很熟悉哦,我看我媳妇儿也是这样的。”
温莳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知何时,目光落在江榆身上已经成了习惯。
“温小弟,阿伯可是过来人,喜欢就大胆点。我瞧着江姑娘对你也是不同的哟。”
温莳脸上挂着乖巧的笑,“哪有,她对所有人都一样。”
大伯压低声音,“你别不信,这一个多月我观察过的,江姑娘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可以拉她的袖口,拉她的衣摆,但不喜欢别人碰她。”
“小孩子还好,那天我看见有个人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江姑娘最后手都搓红,但你不一样,我看着你经常拉她的手腕,她都没有反感。”
大伯脸上露出姨母笑,温时愣住,仔细想想,好像刚认识的时候江榆会排斥他,但后面除了他,江榆的确不喜欢别人碰她,小孩子除外。
温莳笑出声来,眼中带着星星碎光,换好药,“谢谢阿伯。”
大伯有些愣,这孩子怪好看的。
温莳走到江榆旁边,“阿榆,忙完了吗?”
江榆抬头看了他一眼,站起来,“走吧”
温莳觉得有些惊奇,以前江榆都要忙到好久,天都黑了,今天才下午。
“阿榆,你今天收工了?你以前不是要忙到很久吗?还是说你觉得冷落我太久了,所以抽出时间来陪我。”
江榆嗯了一声,温莳突然没了声音,江榆回过头,看见对方一闪而过的错愕。
温莳反应过来,声音都愉快了几分,眼中笑意满满,“真的呀?为什么?”
温莳试探性能拉住她的手腕,江榆只是看了一眼,没动。
“阿榆,为什么呀?”
江榆声音清冷“生辰快乐,温莳。”
温室一愣,是了今天是他的生辰,过了今天他就十七了,他只知道自己十七了,没想起来今天是他的生辰。
他脸上笑容放大,不同于往日装乖的笑,他的笑容带着少年人的锋芒,和乖巧这两个字一点也不沾边。
江榆看着他锋锐的眉眼,温莳是那种攻击性极强的长相,但平时那双纯真带笑的眸子,让人忽略他脸上的侵略感,整个就像个无害的少年。
江榆给他煮了碗面,这是系统告诉她的,她并不喜欢过生日,她生日就和家里人一起吃个饭,然后就完了,家里人也知道她的性子也就随着她。
等温莳吃完,江榆送礼。
“阿榆,这是什么?”
温莳看着手上的瓷瓶,打开一股草木香传来,温莳倒出一颗血红色的药丸,怪熟悉的。
“假死药,时间是七天,不会对身体产生任何危害”
温莳将药装回瓶中,“阿榆,是药三分毒。”
江榆挑眉,罕见的有几分傲然,声音也自信“花了我两年时间,若是还有什么副作用,那我也没什么用。”
温莳突然问了一句,“服下后我体内的蛊会如何?”
“蛊虫感受不到你的生机,自然会死。”
温莳嗯了一声,懒洋洋的支着下巴看着她“是只有我有吗?还是其他人都有?”
系统:怎么林里林气的。
“原本有三颗,现在还有一颗。”
“哎~果然,在阿榆心中,我终究不是唯一”
江榆揉了揉眼尾,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清冷的声音难得带了些敷衍。
“行了,你是唯一,是我心底的唯一行了吧,我先去睡了,你要玩你玩你的。”
十七岁都还没有成年,江榆哄了一句就回房间睡觉了。
温莳低着头,手摸了摸耳朵上的耳穗,垂下眼睑,掩住眼中浓烈的情绪。
他轻笑一声,说实话,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虽然现在不是,但迟早有一天会是的,迟早有一天,阿榆满心满眼都是他。
他喜欢江榆认真专注的看着他,真的……让人欲罢不能,他的眸子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