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制药解蛊
这些天江榆一直做着重复的事,配药,出诊,看孩童,出城门,找材料。
材料找好了,就是炼蛊,温莳体内的婴蛊是没有母蛊的,一旦进入人的身体里,除非那人死亡,不然不会离开,是一种很毒的蛊。
最简便的方法就是再放入一只蛊虫与它撕杀,当然谁活也不一定。
〔阿榆,你这个手法熟练的让我害怕〕系统有些开玩笑的说着,江榆观察着小瓶中的情况
“我制过很多蛊,它们可以入药。”
〔那你给别人下过蛊吗?〕
“没有,它们对于我的作用在于药材的一部分。”
〔那温莳是第一个喽,最好出点意外〕
“小统”〔行呗,祝他成功。〕
江榆往小瓶中厮杀的毒虫中放了几味药材。
〔阿榆,这步是干什么的?〕“改变气味,蛊虫的味道并不是很好闻”〔好吧,你好像连毒虫都是香的〕
“还有一个作用”〔嗯?还能干什么?〕
“激发温莳体内的毒性,会是平时的一倍。”
〔阿榆,你终于想清楚要下手了。〕
“我说过了,我熬过那次试药就会回一份礼,信守承诺而已。”
系统心情好极了,江榆虽然心善但有原则的很,它本就不是很喜欢温莳。
江榆在院中撒了白色粉末,又牵了几根透明的细线,末端连着小巧的铃铛。
温莳倚在门边,手中把玩着一个小瓶子,“阿榆,你在干什么呢?”
江榆看着明知故问的某人,“这段时间你仇家来过好几次了。一会解蛊的时候,你连握住一个茶杯的力气都没有,你敌人那么多,我手无缚鸡之力。一会有客人来访,也好有个准备。”
“你撒个迷药死不了人的。”
江苏手上的动作完成,走到他旁边,把他手中的瓶子拿过来。
“我不能杀人。”说完江榆走进屋中。
温莳看着空了的手,突然想起前两天江榆救人的场景。
在街上,江榆跪坐在地上,面前是一个躺平的孩童,她认真,专注,清冷的眸子安抚了儿童的不安。
身上干净的衣裳染了灰,又被孩童抓了几个黑印,但她毫不在意。
过程有些长,但她除了手上的动作基本没有动过,起来时大概是跪久了,身子没站稳的晃了晃。
她阻止了孩童父母要下跪的动作,轻轻拂了拂身上的灰,孩童还不能动作太大,但在甜甜的喊姐姐,她似乎很招孩子的喜欢。
温莳敛了眼中的神情,转身跟着进去。温莳把门关上,走过去,坐下,拿起桌上的小瓶子。
“这里面是蛊吗?有股草木的清香,好像你身上就是这个味道,阿榆”
〔我操他妈的,他变态吧,谁家好人关注别人身上的味道,阿榆,这人你是非救不可吗?〕
江榆洗了洗手,将要用的工具放在桌子,安抚了一下炸毛的系统,“在温莳旁边坐下,摊开银针。
“,脱衣,我给你施针,给你护住心脉”“好哒”
温莳速度很快,一会儿就只剩一件里衣。
“行了”
温莳停下看着江榆施针。她的眼神专注,沉稳,温莳喜欢她这样认真的看他,眼睛里专注的只有他一个人。
“伸手”温莳乖乖伸过去,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的很漂亮,看上去就像养尊处优的少爷。
江榆用匕首轻轻划了一小道口子。
“阿榆,你是要引蛊吗?”
江榆抬头看,她突然笑了一下,笑的很浅,温莳愣了一下,感觉有事要发生。
果然,江榆擦干净匕首,在自己手心划了一下,将血滴在他伤口上。
温莳感觉心口很疼,脸上血色褪去,本来就白的皮肤更加苍白。
江榆声音清冷平静,“你看引蛊行吗?”
蛊虫被江榆的血吸引,又不能出来,只能在温莳体内折腾。
温莳笑了笑,“看来不太行。”
“安静”
温莳静了声音,静静的看着她。
江榆把瓶口打开放在温莳手边,有一只小虫从瓶口中爬出来,虫子是乳白色的,像一块白色的暖玉,很漂亮。
它跑到温莳的手中,顺着伤口爬了进去。
温莳动了动手指,江榆没伤的那只手按着他的手指。
“先别动,等一会儿。”
她的指尖温热,使温莳冰冷的手指微微回暖。
不一会儿蛊虫从他伤口爬出来,已经不再是白色的了,而是血红色的,它爬了会儿,最后爬到江榆手中,钻进伤口里。
“失败了?”
江榆帮他把伤口处理好后,又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好。
“这是母蛊,留在你身体里做什么?”
温莳有些新奇,“那刚才?”“在你体内产了个卵,等一会儿就破壳了。”
温莳突然笑出声来,声音清润,他支着下巴看着江榆。
“那就代表我们之间有这蛊的联系了。”
“不一定,看她和你体内的那只蛊谁赢。”
“输了呢。”“没影响,你多遭次罪,赢的话宿主在蛊在,宿主亡蛊亡”
温莳抓住关键,若有所思,“也就是说,通过蛊,你可以感受到我的死活。”
江榆没否认,她感觉心口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后变成轻轻的疼痛。
好吧,吸饱了温莳的血,自然也将在血液的毒素带到她体内,好在不算太多。
温莳体内的毒开始苏醒,黑色的纹路爬上他的脖颈,还在向上,最终爬满他的侧脸。
病态苍白的肤色上,黑色纹路交错,使少年精致的面容冲击性极强。
但主人并不好受,青筋凸起,面色痛苦,喉间是抑制不住的痛哼,感觉体内有三股力量在拉扯自己,似乎要把自己撕碎。
他的汗水从苍白的面容下滚下来,他有个猜想,“阿榆……故意的?”
“嗯,礼尚往来。”
温莳露出一个笑容,体内的疼痛使他意识模糊。
其实两蛊撕杀没有这么痛苦,但温莳毒发了。
过了半晌,温莳感觉嘴中被塞了颗药丸,带着淡淡的草木香,体内的毒渐渐平息,他没那么难受了。
江榆打算收回手时,温莳攥住她的手腕,攥的极紧,手心覆在她凸起的腕骨上。
少年有些散的目光变得清明,露出一个带着些得意的笑,因为眸中的水光,显得这个笑很好看,很勾人。水光掩去了他平时眸中的恶意,真的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你心软了哦,阿榆,”他声音有些虚弱,还带着明显的喘息,但双眸微亮。“你对我心软了,阿榆”
他的笑容得意又愉悦,江榆想把手抽回来,但手腕上的力度依旧不小。
“放手”
温莳放松了些,没有放开,但足够江榆挣脱。
江榆看了一眼红了的手腕,然后看着被蛊虫折磨后可怜巴巴的某人。
这时一声极轻的铃响传入她耳中。
“小统,我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现在的温莳真的是连杯子都握不稳。
〔阿榆,我们跑路吧,对方冲温莳来的,肯定能跑〕
“我看了全过程,能跑去哪儿,去会会吧,毕竟客人来访,自是要有待客之道。”
〔阿榆,你确定?不要拿生命开玩笑?〕“打不赢,我会跑”
江榆站起来,“有客人来了,我去接一下。”
温莳看着她,江榆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但想想江榆好像除了一身医术和蛊术没表现过其他的实力。
“阿榆,你先走吧,他们冲我来的,放心,我会去找你的。”
声音情真意切,要不是江榆了解他,换旁人还真的就信了。
江榆声音没什么起伏,“你这么说,我有些感动,但你得知道,现在你很弱。”
江榆拿了几根银针,拿上匕首打开门,和正打算冲进来的黑衣人来了个面对面。
黑衣人:……就没什么准备。
反应过来后提着剑冲上去,江榆拿着匕首,匕首适合近身,她灵巧的躲开。
温莳在房中扒拉着他的武器,虽然他现在没什么攻击能力,但不代表他没有保命的手段,他正在给弓弩上箭,看着江榆的动作,顿了一下,索性停下来看她。
对方有好几人,江榆依旧游刃有余,她的招式很凌厉,但没有杀意。
江榆的手被擒住,她手一松,匕首落下,另一只手快速接过,接下来应该是抹脖,但江榆手腕一转,匕首刺进对方的肩膀。
温莳舌尖舔了舔尖牙,江榆很善良,甚至在某些方面过分的善良。
但是这近乎愚蠢的善良,也掩盖不了她骨子里的那些东西。
那种长时间处于上位者的威严,也许是在某种环境中长大,使江榆在某些方面也有些残忍。
她似乎是个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手中的人,不习惯脱离掌握,当然这只是温莳的猜想。
温莳喜欢失控,事情越不受控制,他越兴奋越疯狂。他会在极致体会快感,所以他才会放纵自己一次一次的处于危险中。
等他回过神,江榆已经处理完了,他扫了一眼,应该是迷药产生了作用,没有一个人死,都是晕了。
江榆身上沾了点血,带了点点血腥味。她手心的伤口裂开,血液顺着匕首流下。
她丢掉匕首,拿出一块帕子,仔细的擦着自己的手腕,直到手腕通红为止。
她走进房中,坐下拆开纱布给自己上药。
〔阿榆,你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吗?〕系统声音震惊。〔你刚刚……刚刚……一下就完了……你……难怪你不慌〕
“妈妈说要谦虚。”
这是谦虚吗?太恐怖了,啊,这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