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剧情
衣服破碎的声音在大雨中并不清晰,雨水打在裸露的皮肤上很疼,脖子被人掐住,“还敢跑,看你跑哪去。”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巷口,苏韵死寂的眼睛猛的亮起来,“救……”
一只脏手捂住了她的求救,恶臭的气味传入她的口鼻中,几人停下动作,盯着那辆车,只要对方一走,他们便会继续他们的狂欢。
苏韵不顾恶臭,猛的咬在对方手上,对方吃痛松了手。
“救我……”但她的声音太小了,小到在这大雨中几不可闻。
那人被她激怒,死死掐着她脖子。
车门被打开,几个身着西装的大汉从车里下来,没有停留直冲巷中,将三人制服。
又有一男子从车上下来,他撑开一把黑色的雨伞,恭敬的弯腰,“小姐。”
从车上出来的首先是一双白色的鞋,纤尘不染,然后是黑色裤筒裹着的腿,对方下车后,男人在她身后恭敬的打着伞。
随着伞下的人一步步走近,苏韵看清了来人,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扎着一个高马尾,额前有些碎发,眉眼精致如画,眸中清冷,穿着校服,校衣规规矩矩的将拉链拉到胸前。
她带着与小巷极其不符的气质与贵气站在她面前,对方将校服披到她身上,身上的校服有一股新衣服的味道,似乎主人第一次穿它。
江榆接给伞,“送去警察局。”声音清冽如春雪,抚平了苏韵心中的不安害怕。
“能起来吗?”
苏韵回过神来,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她伸手又缩了一下。她的手全是雨水与污渍,对方的手干净漂亮。
江榆拉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动作很轻柔。苏韵这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软的没力气了。
江榆并不在意她身上的污渍,将她扶着出了巷子,上了车。
江榆把车门关上,看着驾驶座上的人,尽管有隔板还是命令着,“下去。”
“是,小姐。”对方很迅速,把车窗车帘全部关上。
江榆将暖气开着,递给苏韵一个袋子,“先换上”她顿了顿,“新的,没穿过”
苏韵冻的浑身发抖,犹豫了一下,还是受宠若惊的接过“谢谢。”
江榆偏过头去,她的手机响起,她把手机调成静音。
“我,我换好了”细若蚊子的声音传来,江榆回过头,找了一块帕子递给她,又敲了敲车窗,车门被打开。
“小姐”“去医院”“可是少爷那边……”“我一会给哥哥打电话”“是”
车子动了,江榆拿来药箱,把苏韵手的伤处理好,但她脖颈、手臂或者衣服盖住的其他地方也有淤青。
“你不必害怕,若警察找你,你实话实说,不必在意别人。你是受害者”她的声音清冷平稳,将苏韵的后怕一点点安抚,她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眼熟。
江榆打开手机,有很多个未接电话,“介意我打个电话吗?”
苏韵赶紧摇摇头。
“喂,哥哥,不用等我了……嗯,有些事,跟爷爷说我估计还有一会。”打完后手机就放在一旁。
苏韵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她想起来了,她在手机上看过:江榆,江家的大小姐,从出生就集万千宠爱一生的人,听媒体报道,最后江家所有的财产都会由她继承。
江榆似乎很忙,陪她挂号时一直在接电话,苏韵看着她,“你…你先去忙吧,我可以的”
她刚刚已经借江榆的手机给傅言礼打了电话,对方马上到了。
她摩挲着手上的素戒,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在想,她要是真的出事了傅言礼怎么办,他们只有彼此了。
“没事”手机又响起,是江槿的消息,对方一会来接她。
“江榆”,听到熟悉的声音,江榆抬头望去,一道高挑的身影向她走来,很快就到她面前。
苏韵看了一眼,这个女生长得很美,是那种有攻击性,很张扬的美,眸中的淡漠不同于江榆的清冷,是那种感觉眼里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淡漠中带着点点倦怠,就是网上常说的“佛系”那种感觉。
“师姐”江榆问了声好,对方点点头。
“来医院做什么”她的声音也带着些倦懒。
“有些私事”
对方没多问不远处有人催她,“有事和我打电话,我在医院还有些事,一时半会不会离开”
江榆点点头,对方转身离开。
“那小姑娘谁啊,长得好漂亮”“我师妹”“你那个天赋极高的师妹?看着还在上学吧,好年轻……”
这时一位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走的江榆面前,“小姐,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这里交给我吧,少爷还在门口等你”
江榆看着苏韵,“可以吗?”
“可以的,可以的,浪费了你这么多时间,太对不起了”“无事”
……
江榆义诊完,去李先生那里看了一下那些孩子,然后出城了。
〔阿榆,你干什么去〕
“去找做蛊虫的材料”
〔你为什么要救温莳,你既然不愿杀人,那你可以等他蛊发作,还有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救他〕
“我对他身上的毒很感兴趣,还有小统,你不觉得他像一只精致脆弱,偶尔露露爪子的雀鸟吗?”
精致是有,脆弱?若他脆弱那全天下都是金刚了。
〔阿榆,你…该不会被他那张脸迷惑了吧〕
它的声音急起来〔他还没你长的好看,再不济,还没有归義好看,你看上他哪里了,我给他整容〕
江榆声音清冷但有疑惑,“你知道我师姐?”
〔这……这个,我调查过你周围的人,所以知道。你你你…你不要生气,我调查你是因为工作〕
“小统,你说错了”〔嗯?〕
“我师姐是最好看的,没有人比得上。”〔啊?哦哦?〕不是,她重点是不是偏了。
另一边,有两个小厮抬着一草席,里面似乎裹着什么东西,有血迹从草席中渗出,染红了草席,使它呈一种黑褐色。
血迹滴在地下,“你说,这人被玩死了,单大人会不会发火?”“就这么一个贱皮子死了就死了,单大人喜欢她,偏不识好歹和一个穷小子在一起”“但听说单大人喜欢她的紧”“她哪比得上我们小姐,赶紧找个地方丢了,这太阳真毒”
“行了行了,就这吧。”两人把草席一丢,滚了好几圈,露出一只带血的胳膊,没有一块好皮,看的两人打了个寒颤。
“这么惨”“赶紧走吧,这不是我们该说的”
两人匆匆离开,不远处有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摔了一跤,手被石子划破了皮,但他似感觉不到一般匆忙站起来,跑到草席旁,跪坐着。
他眼圈通红,伸出颤抖的手想去拉拉草席,又缩回来,最后颤抖的去牵草席中露出的手。
他的动作很轻,怕把对方弄疼一样,摸到的却不是平常温暖的手心,而是像冰块一样的冰冷。
男孩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他用颤的不成样子的两只小手把草席扒开。
露出一张满是血渍的脸,他用袖子擦着对方的脸,对方面容渐渐清晰,是一张很精致的脸,眉眼间可见娇俏与温柔,但双眼紧闭,脸色灰白,嘴唇乌青。
看着熟悉的面容,男孩趴在对方身上,张了张嘴,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眼泪流进他嘴巴里,虽然咸涩却使他干哑的喉咙得到片刻清润,过了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阿娘,阿娘”他的眼泪一直流,似不会干一样,似要清洗干净他母亲身上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