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活不久了
青山武馆。
韩青一脸高兴的来到院子。
修为刚提升到暗劲，怎么也得试试。
看到木人桩，卯足了力，一拳就砸了上去。
嘣！
木人桩被打得四分五裂。
韩青嘴角微微上扬，“果然达到了暗劲！”
若放在昨天，他哪怕把拳头砸流血，也打不碎这木人桩。
如今修为有所提升，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韩青的嘴角疯狂上扬，看到四分五裂的木人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绞痛起来。
整个武馆就只有两个木人桩。
一个给李默用，另一个是自己用，结果被自己亲手砸碎了。
造孽啊！
看来只能去重新定做一个了。
李默走过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扫了一眼地上的木人桩，也在乎这木人桩是被谁打碎的。
“师傅，有件事想问您。”
“你问。”
“做什么来钱最快，还赚得多？”
韩青捏了捏拳头：“当然是打劫，或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哦。”李默轻声回了一句。
韩青顿觉不对劲，看着他稚嫩的小脸，“我知道你缺钱，但你不能动这些歪心思。”
“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旦沾染上，恐怕会陷于万丈深渊中，万劫不复，你知道了没？”
“我知道。”李默依旧轻声回了一句，没有明确的态度。
“别做傻事，不然你母亲又该担心你了。”
韩青不希望李默做傻事，毕竟还小，去做这些事，无疑是自不量力，找死。
这小子资质不错，韩青是非常看好他的，可不想他因此走上歪路。
到了中午，韩青去菜市场买了一条鲤鱼，约有一斤半，又买了点肉，和青菜。
回来后，又着手做饭。
李默则是一拳一拳，打着木人桩。
烈日炎炎。
他却打得越来越劲，拳头青红，依稀看见指节上的血迹。
可他依然没有停歇，那双稚嫩的眼眸，时不时迸出凶狠的目光。
“已经练了一个早上了，过来吃饭吧。”
韩青往外喊了一句。
这小孩不但有天赋，还肯吃苦，确实在他意料之外，日后必定有一番成就。
“知道了师傅。”
李默回了一句，等他走进厨房，便看见饭桌上的三菜一汤。
他愣住了。
在他的记忆中，从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从记事以来，就是挨饿，母亲省吃俭用的劝他多吃点，可那一份，是母亲的。
李默望向那道伟岸的背影，心中生起无穷的感激之情。
“你站那干嘛，快坐下吃饭。”
韩青催促一句，看到他手上的伤痕，略显心疼：“吃完饭，我拿药给你擦擦手上的伤。”
“谢谢师傅，不过我不用了，这手上的伤，只是擦破皮而已，结痂就好了。”
他笑了下，坐在小椅子，吃起饭。
然而，看着一桌子菜，他却小心翼翼的夹菜，大口吃饭。
见他如此，韩青不禁问了一句。
“怎么了小默，是不是我做的菜不好吃？”
“好吃，太好吃了，我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
李默感激道。
“那你怎么不多吃点？”韩青又问了一句。
“我想……我想留点给母亲，她还没吃……”
李默说着，向韩青投去的目光，虽说收他为徒，可没义务照顾他母亲。
他很担心师傅嫌他母子是累赘，把他赶走。
韩青给他夹了一块肉。
“放心吧，给你母亲留了一份，一会你带回去。”
“谢谢师傅。”
李默心中甚是感动，这份恩情，恐怕他无以回报。
吃完饭后，李默带着师傅备好的饭菜，直冲贫民窟。
……
贫民窟。
小破房内。
“李夫人，你的病情是越来越重了，若不赶紧凑钱医治，恐怕就只有等死了。”
“王大夫，我还能活多久？咳咳咳……”
王大夫看着眼前的中年女子，有点无奈。
“时日无多，顶多两月，便肺出血而死。”
中年女子眼中有许些担心，她并非是怕死，只是还有一子尚在，是她最放心不下的。
要是哪天走了，李默该怎么办？
“李夫人，我看你容貌精致，言而有礼，你应该不是普通人家女子，若有什么苦衷，回家说清便好，起码能有家人所助，可出钱医你这一身肺病。”
“而且医你这病的药，可不便宜。”
王大夫自以为是的劝解。
“谢谢王大夫一番好心，可我就是个普通人家，抓不起药，就抓不起药吧，穷苦人家，我认了。”
中年女子病怏怏的，可依然掩盖不了身上那股优雅。
曾几何时，她也风光过。
李箬竹。
十年了。
这个名字，恐怕没几人能记得了吧。
王大夫见她如此，只能告辞而去。
刚出门，就看见李默站在门外，叹了一口气，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娘亲，我回来了。”
李默刚进屋，便把打包好的饭菜放在桌上，摆开放好。
“娘亲，快来吃饭，这是从韩师傅那带回来的。”
“韩师傅他人不错，你一定要听他的话。”
“知道了娘亲。”
“咳咳咳……”李箬竹猛咳几声，她用手捂着嘴，极力的克制着。
“娘亲……”
李默担心，想问，又不知如何开口。
“娘亲没事，只是伤了风寒，没什么大碍。”
李箬竹看着桌子的饭菜，“这么多啊，娘亲可吃不了这么多，李默你过来坐下，再吃点。”
“这哪里多了……”李默双眼泛红，一双小拳紧握着，他就这么盯着桌子上的饭菜。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己母亲病了这么重。
两个月吗？
若不是刚在门口，偷听到母亲与王大夫的对话，恐怕还不知至亲将死……
“娘亲你吃吧，我在韩师傅那吃得很好，他待我极好，好吃好喝的都留给我。”
“那娘就放心了，以后，你也算是有个好的留宿，长大了要好好孝敬韩师傅。”
“还要孝敬娘亲。”
李箬竹欣慰一笑。
吃完饭，李箬竹拿出布料，开始刺绣。
在李默的印象中，娘亲要么躺在床上猛咳，要么就是没日没夜的刺绣，然后拿去换点吃的。
只是为了一顿吃的……
“咳咳咳……”
“娘亲你别绣了，以后我会在韩师傅那带饭回来，咱们不会再挨饿了，你也不用拼命刺绣去换吃的……”
李默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恨不得立马带母亲去看病抓药。
可他哪来的钱……
李箬竹不以为然的开口。
“我闲着也是闲着，到时多绣几件，去换点小钱，给你买身衣裳。”
说完，又是猛咳几声，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
等松开手，却看见手掌处一抹腥红。
“小默……你去外面把衣服收下。”
李箬竹有气无力的笑着开口。
李默没说什么，低着头走出外面，靠在屋外的木墙上。
哪有什么衣服收……
他知道母亲是故意支他走罢了，耳边传来屋内的剧咳声，如同一把利刃，扎在他的胸口。
一会后，李默才返回屋内。
“娘，你是不是记错了，今天哪有晾晒衣服。”
“这样啊……那是我记错了吧。”
李箬竹脸色惨白，直接晕倒了过去。
“娘……”
李默幼小的身躯急忙上前扶住。
“为什么……为什么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装作没事的样子，娘，你不能死，我要挣钱给你看病。”
“不管是什么方法，我一定把钱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