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损失惨重
海沙指挥着三艘小船护卫在船队后部的木排外围。
奴隶们操着桨，战兵们手里拿着武器，都在小船上静静地等待着。
海沙手里拿着的，自然是那杆陌刀。
海面上，黑黢黢的，稍微远一些就看不清东西。
海沙竖着耳朵倾听着。
哗啦、哗啦……
在轻柔的海浪声中，传来了轻微的划水声音。
“往那边，快点！”
海沙命令道。
奴隶们奋力划桨，三艘小船齐刷刷往海沙手指的方向驶去。
妈的，人呢？
刚刚不是听到这里有划水的声音吗？
噗~吐！
不远处像是有人从水里钻出来，嘴里发出往外吐水的声音。
小样，还和老子玩潜水！
海沙指挥三艘小船分散开来，向着前方包抄而去。
然而，又落了空。
贼人在和他捉迷藏。
海沙不死心，他让三艘小船彻底分开，每艘小船负责一个区域，各自对敌。
他指挥着一艘小船在负责的区域内来回巡逻。
只可惜，每当在黑暗中看到水里隐约有脑袋冒出的时候，只一瞬间，那脑袋“呲溜”一下就潜到了水里。
海沙挥舞着陌刀，对着海面乱砍，却是毫无办法。
他没有王蒙那样的射箭天赋，对于这种一闪即逝的射击机会，他抓不住，因此，他干脆就没有去拿弓箭。
身边有战兵试着射了几箭，却全都是落空。
哗啦，哗啦啦！
后面的木排上传来了木头“塌落”的声音。
海沙大惊。
这是被人攻上老巢了？
他赶紧让奴隶把小船划过去。
果然，那木排上有不少模糊的身影在忙碌着什么。
“好贼子，你爷爷来了。”
海沙不等小船停稳，举着陌刀就跨上了木排。
奴隶们拼命划桨顶住小船后退之势，战兵们也纷纷举着兵器跳了上去。
那些黑影见海沙冲过来，立刻转身跳进了水里。
海沙不甘心，也跟着那些黑影往水里跳了下去。
他举着陌刀往水上水下乱砍。
可惜，那把陌刀实在是太笨重了，水里阻力太大，使得他挥刀的动作很迟缓，根本就无法给那些贼人造成威胁。
猛然间，一个贼人从水下冲到他近前，一刀向海沙胸膛刺了过来。
海沙察觉到水流涌动，隐约看到水下一个黑影向他袭来。
他知道不好，立刻疯狂扭转身子，并将刀杆挡在胸前。
一阵剧痛从右边胳膊上传来，他右手立刻本能地放开刀杆，将手向着水下的黑影狂推，双脚同时用力向着黑影蹬去。
那黑影被他蹬得向后退去。
海沙突觉左手一空，陌刀好像被那黑影顺手夺去。
失去了武器，又受了伤，他不敢再战，急忙掉头，忍着右臂的剧痛，双手拼命刨水，向木排游去。
突然，他的右腿又是一阵剧痛传来。
妈的，老子又中一刀。
他又惊又气，却丝毫不敢迟疑，双手双脚一阵乱蹬，终于爬回了木排上。
“沙哥，你没事吧？”
“老子怎么会没事！快扶我起来。”
这时，木排上的木头又松动起来。
“快，快，木排要塌了。”
两名战兵连拉带拽地把海沙拖回了小船。
……
1号船上。
篝火熊熊燃烧，驱散了周围些许黑暗。
刚刚有贼人想要翻上1号船，但他们刚一露头，就被王蒙给“秒”了。
就连1号船附近水面上有人只露个头，也没有逃过王蒙的“点名”的厄运。
但是，王蒙从来没有像今天晚上这样盼着天亮。
因为，篝火的光线也只能辐射到1号船范围，再远一些，就看不清了。
刚刚他已经知道：
贼人在水下搞破坏，后面的木排已经全部被拆散，木头漂得到处都是；那座竹排浮台全塌了，上面的冶炼设备毁于一旦。
前面的2号船也已经被拆了一多半，估计也撑不了太久。
海青蛇告诉他：
自己脚下的1号船也有贼人想来破坏，只是有海青蛇在守护，才没有得逞。
他真是没有料到，海青蛇用过的“招数”，这些贼人也会用，还特马用在了自己身上。
造孽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报还一报”吗？
为了减少损失，他已经通知大家全部撤回来。
三艘小船就停靠在1号船边上。
……
四愣子很高兴。
今晚上这一趟买卖太值了。
虽然死了不少兄弟，但战果丰厚啊！
看看，看看，这附近水面上到处都是木头，捡都捡不过来。
哈哈，发财了！
本来他还想带人把中间那艘大船给破坏掉，那样的话，木头就更多了。
可那里水下有个人太厉害了！
算了，这些战利品就已经足够了。
老子就不去冒险了。
今晚一定要多运几趟，嗯，回头把老子那个破败的浮台修得大大的，羡慕死他们。
嘿嘿，谁特么说老子懒的？
老子这是三年不开市，开市吃三年！
懂不懂？
王蒙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欺负。
虽然夜里太黑，他无法出击，但他有三弓床弩啊！
于是，他再次指挥花蛇几人忙碌了起来。
嘣！
嘣！
嘣！
……
一波又一波箭雨向着黑乎乎的海面上扫去。
他是看不见，但他能分析和感觉。
只要他认为哪里可能有人，立刻就用无数的箭矢亲切地“问候”过去。
他不去考虑节约箭矢，决心要当一回败家子，哪怕100支箭能弄死一个，那也值了。
武器留着不用，难道等到被人拆了船，都掉进了水里吗？
那还不如早早倾泻到贼人头上呢？
王蒙站在大船上，瞪大眼睛观察着，竖起耳朵倾听着，还不时地调整床弩的射击角度和方向。
海水里。
那些忙着拖运大木头的贼人们，听到头顶上无数的羽箭呼啸而过，心中一万只羊驼飘过：
他娘的！这是谁家的败家子，难道不过了吗？
有特马这么浪费箭矢的吗？
这水面上黑黢黢的，你看得见老子吗？
王蒙就愿意这么浪费。
他相信，瞎猫总有碰到死耗子的时候，更何况，他还不是只瞎猫呢！
箭矢并没有被完全浪费掉，实际上，每隔几波箭雨，就有几人被“问候”到。
每当水里传来惨叫声后，王蒙“问候”得就更勤快了，他会朝着惨叫声响起的方向反复“问候”。
一来二去的，水里的那些贼人也变聪明了。
除了是被一箭命中要害，临死前忍不住的，可那些中箭暂时没死的，无论受多么重的伤，都咬牙撑着，绝对不发出声来。
他们不想“鼓励”那个“败家子”，更不想给那个“败家子”指引射击方向。
惨叫声越来越稀少了，最近10波箭雨射过去，已经听不到任何“回响”。
王蒙深感失望。
算了，还是留点羽箭等明天再报仇吧！
王蒙终于停了手。
海面上忙碌的贼人们也放下了心来。
……
嘣！
20支羽箭向着水面上扑去。
啊——！
一个混混正好被射中了眼睛，发出了一声惨叫。
哈哈哈，果然，那边还有人在“捞”老子的木头。
王蒙大为兴奋。
刚刚海青蛇给他传话，说那边有情况，那他自然不会客气，于是又“问候”了过去。
嘣、嘣、嘣！
一蓬蓬箭雨覆盖过去。
你娘，还来呀！
他们把一批木头运回去后，又赶回来运第二批，可没想到那个“败家子”居然不睡觉！
水里的那些贼人在心中破口大骂：
你特马的一晚上不睡觉，是不是有病？
有病你怎么不去死啊！
王蒙没病，但他被气得肝疼。
海沙、金刚两员大将受伤，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短时间内无法再战了。
其他战兵死了5人，受伤的有不少。
家奴和奴隶们倒是没有人员受伤和减员。
物资损失十分严重。
原先规模庞大的船队，现在就剩下1号船和三只小船了。
冶炼炉和打铁炉沉了，那可是代表着他最高科技水准的东西啊！
一起沉到海底的还有全套的打铁工具，大量的木炭和矿粉，数千斤的铜锭、铁坯，……
这几乎是一下子就把王蒙从“铁器时代”打回到了“石器时代”。
不，连回到“石器时代”的资格都没有，这里是茫茫水域，到哪里去补充石器？
这些人太疯狂了！
之前要不是有海青蛇帮忙，估计他现在已经在水里抱着木头喝水玩了。
王蒙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睡不着觉。
不弄死这些可恶的贼子，他真得是睡不着觉。
在海青蛇的指示下，床弩不时地向水面上发射着羽箭。
众人也都不愿意去睡觉，但是在王蒙的强制命令下，这才分班回去休息。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