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也不是没有办法
听完小姑父的话，我喝下了杯中的酒水，但却迟迟没有咽下，仿佛里面酒杯里装的不是酒水而是毒药。
好一会我才将酒水咽下，找回声音问了小姑父一个问题。
“小姑父，你听说过女侍中吗？”
小姑父一脸困惑的摇摇头，表示并没有听过这个东西。
这个回答在我预料之中，我苦笑一声，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
皇兄刚刚登基的时候，就试图改变一些现状，比如把独占朝堂的世家大族赶出去一波，设立更为合理的经商政策，彻查那些贪官污吏。
可以说那时候的我们满腹的雄心壮志，但我们想做的这些事情全是在动别人的利益，最后没有一条能够成功实行。
哦不，有一条实现了，那就是设立女侍中。
原本我和皇兄希望能够借这个机会，让那些富有才情的女子也能参与到政务中来，但我们忽略了一个小细节，那就是人选的选拔方式。
最终这个职务成了那些世家大族把女儿送到皇兄身边的最佳途径。
为了皇兄的安全，我们只好取消了这个职务。
……
“所以你是想说，你们尝试过了是吗？”小姑父挑眉问道。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远处围着篝火的人们。
篝火烧的很旺，即使离得那么远，我都能感觉到从篝火那传来的阵阵热气，但围在篝火边的人们仿佛感觉不到这股热气一样，一群人又唱又跳的，好不热闹。
这让我有一种奇怪的冲动，那就是留在这里生活，不去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我不能。
“小姑父，你知道为什么这个山寨能够安全的存活到现在吗？”
小姑父很快便回答了我的问题：“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以前山寨规模还小的时候，没引起其他人注意还可以理解，但是现在月儿天天搞那么一场集会，却还是没能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就很奇怪。”
小姑父想再给自己倒一杯酒，但酒壶里已经没了酒，小姑父只好把酒壶放回了地上，把手里的酒杯随意的丢到一边。
“后来见了你之后，我才知道应该是私下保护了山寨。”
小姑父说出了他的猜测，但我笑笑表示不是。
“其实皇兄早就发现山寨的存在了，只是他不知道山寨是小姑姑的而已，皇兄调查之后发现这里不是什么坏地方之后索性就没管，后来直到是小姑姑的地方之后，才开始派人保护的。”
小姑父对于皇兄知道小姑姑存在的事情并不惊讶，还是那句话，小姑姑的潜入手段除了她自己，没人觉得好。
小姑父双手抱胸问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深深叹了一口，接着说道：“我说这些不是希望你们做什么来报答，而是想说所有的安静祥和的背后都不是那么简单。”
我将手里的空杯子放到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把我和皇兄的几个心愿写在地上
“我和皇兄并没有放弃那些计划，但那么多年来我们才实现了把世家大族赶出朝堂的目标，还是借着别人陷害忠臣才得以实现。”
我往世家的那一条上画了大大的一个叉。
“可我们没那么多的忠臣可以利用，也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顺利解决，更何况光是这一次我们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都还差点没保住齐麟。”我又往世家上多画了几个叉。
小姑父接过我手里的树枝，将剩下的几条圈起来，问我那剩下的几条准备怎么办？
我耸耸肩说不知道。
小姑父将树枝丢到一边，拍了拍手上的灰，开口嘲笑我：“那你们兄妹俩岂不是纸上谈兵。”
我也拍了拍手上的灰，听见小姑父的嘲笑，我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看向小姑父。
“谁告诉你没有计划了？”
小姑父听我那么说，立马叫停了我接下来的话，跑去重新拿了壶酒和酒杯，给我又满上了一杯。
我看着被塞到手里的酒杯有些好笑，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女侍中的计划失败后，我就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解决这种困局，但说实话，我们能够走的路全都被堵死了，更何况后来还有哈图来横插一脚。”
在哈图来犯的情况下，任何的变动都可能影响战争的结果，我和皇兄只能放弃了所有计划，如今我选择去和亲不仅仅是为了齐麟，也是为了南靖。
有了外部的和平，才能更好的执行我们的计划。
小姑父听了我的想法，还是有些困惑，“我还是不理解你为什么非要去哈图和亲不可，就算是为了两国和平，那也有其他的办法保证和平不是吗？”
我没有立马回答，而又喝了两杯酒，在我准备倒第三杯的时候，被小姑父给阻止了。
见小姑父这副不说清楚就不给我酒壶的样子，我也只好把话讲完。
“皇兄的计划需要有人能够帮忙，但被陷害谋反之后，我们都明白了，我并不能长时间的呆在皇兄身边，那就需要给皇兄找一个新的助手。”我将酒杯递到小姑父面前，小姑父不情不愿的给我又倒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我接着说道：“后来皇兄提拔了杜明和齐麟一文一武两个助手，也算是解决了手头无人可用的困境，可这次的闹剧让我意识到外忧并没有完全解决。”
小姑父听我那么说，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也变的严肃起来。
我看见小姑父的神情，便知道小姑父想到了，也就不再绕圈子了。
“虽然哈图这次输了，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再来一次，如果再有人给了他们一个合适的借口，只怕他们会比这次来的更凶猛。”
等我说完，我们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不知道是第几杯下肚后，小姑父才说了第一句话。
“可是你就算是嫁过去了，又怎么保证哈图不会再来攻打南靖呢？如果你想给南靖传消息，你作为南靖人，他们又怎么会把攻打南靖的消息告诉你呢？”
小姑父的担心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我过去和亲做正妃的可能性不大，也不能指望着摩桑真的登基之后，能够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再攻打南靖。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喝下酒壶里的最后一杯酒，笑着对小姑父说：“那我学哈图那位大公主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