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城皇破庙
秦渝有些心疼，看不得这小眼神，忙从荷包中翻出四个铜板递给小男孩，“对不住，这几个泥人姐姐买了好不好？”
小男孩躲过她伸出要拿泥人的手，把破碎的泥人重新放回藤箱中，“这个坏了，不能卖。”
挑着担子埋头没有再跑而是往城隍庙的方向走去。
明奇也知他刚刚有些鲁莽了，低声辩解道，“就是喊他一声，他应声不就行了，头也不回的往回跑，心虚的很。”
秦渝赶忙使眼色让他不要多嘴。
佘陵话不是很多，始终一张波澜不惊的死人脸，他们相处的时间不久，她也不知道额佘陵的额怒点在哪，莫名踩到了可受不住。
明奇可有眼色，悄咪咪的看了眼佘陵，默默收了声。
不紧不慢的跟着小男孩儿。
小男孩挑着跟他差不多高的藤箱径直朝破败许久的城隍庙，熟练搬开躺在地上的破门。
城隍庙两扇大门已经掉了，站在门口就能一眼瞧见里面的城隍爷，许久没有人帮忙塑身城隍爷显露出里面的稻草芯儿。
走到庙内，发现里面有些破败收拾的倒是干净，东侧放着一块门板，西侧摆着正在晾晒的泥人。
小男孩见他们跟了进来，十分紧张，紧紧扣着双手眼巴巴的盯着佘陵，“我们没有再去告状，你们不要再打我父亲了好吗？”
一句话把他们给说懵了。
从城隍像后面传来一阵阵虚弱的咳嗽声，听声音感觉此人病入膏肓身体十分虚弱。
窸窸窣窣一阵有东西摩擦地面的声音，一骨瘦如柴脸色苍白的男人从后面爬了出来，嘴里还在喊着，“小如，小如快跑。”
那小男孩见男人从后面爬了出来，小跑过去紧紧抱着自己的父亲，“爹，爹。”
佘陵眉头紧皱，脸色瞬间阴郁起来，缓步走到父子身边蹲下询问，“有人来打过你们吗？”
小如爹见外面并没有他忌惮的打手们，紧张的神情放松许多，却还是没有接佘陵的话，艰难坐起把腿摆过来，紧紧盯着他们三人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佘陵的问题。
秦渝见男人动作有些怪异，同样蹲在男人面前，试探问道，“大叔我能看看你的腿吗？”
“没有什么好看的，都不听使唤了。
几位，我们父子两人真没有再到过府衙。”那男人手搭在腿上苦笑道，脸上的·没有什么肉，一层皮仅仅贴在骨头般，满是病态。
秦渝直接上手掀开男人裤腿。
小如大声喊道，“你要干什么!”
一双肌肉萎缩的腿出现在眼前，正常人膝盖骨是连接在一起的，肉眼可见男人的胫骨和股骨分开，正常人膝盖是凸起的，而男人的膝盖骨是平的甚至上面皮肤都已萎缩。
她把手放到男人膝盖处轻轻一捏能够感受到里面有碎骨。
第一感觉这双腿已经废了。
以前她大多工作是参加过伤情鉴定，能够把骨头碾的这么碎肯定是故意人为的。
马车故意来回碾压都不一能把骨头碾的这么碎。
缓缓把男人的裤脚放下，低声对佘陵道，“大人，此人腿伤是人为的，坠伤或者碾压伤都不会这样。”直接把人骨头弄断了而不伤皮肤组织这方式很是残暴。
佘陵猛地站起身来，沉默不语的朝城隍庙门口走去，望着不远处河道，低声道“没想到这小小南通府还有这么猖狂的人物。”
“大人，朗朗乾坤昭昭日月，相信这些魑魅魍魉无处可逃。”秦渝想了半天不知怎么安慰，从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佘陵只是侧头看了眼秦渝又望向远处的河道上。
孩童抛尸案还没有结束又牵扯出黑势力，秦渝想想也觉得这个上峰不怎么好当。
转身准备再好好询问下小如有关他们的故事，就见小如吃力的拖着他父亲往泥塑像后面去。
朝明奇使了个眼色让上前帮忙。
明奇因摔坏了小如的泥人，心里还有些愧疚，默默地上前帮忙。
围着小小的城隍庙打量着，最终停留在那摆放整齐的泥人前。泥塑有人物有动物，简单的黄泥胚并没有上颜色却细节满满各个都憨厚可掬很招人稀罕。
小如站在城隍像旁好久见他们并没有和上次见面那伙儿那般无理，慢慢放下警惕。
抬头看了眼站在身边的明奇，满脑袋都是那会被揪脖领子的画面不敢搭话，又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佘陵，冷冰冰的一看就不好说话的主儿，最终把视线放在秦渝身上。
磨蹭到秦渝身边，见她认真研究小老虎的泥塑，低声道，“你们真的不是来欺负我们的吗？？”
这城隍庙处于城北端来往的人不是很多，也不是处于城中心，怎么会有些闲着没事儿找事的混不吝到这么偏远地段欺负这对无处居住的父子。
这话里的欺负估计和刚开始说的告状有关。
秦渝看了眼小如满是警惕的小眼神，没有再问那些事情，顺着他的话点点头，“我们不是坏人 ，只是路过。”指着河边不远处的马车和马匹说道。
小如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秦渝转移话题的询问道，“这小老虎是你做的吗？”
小如应道，“嗯，还没有上彩色不好看。”望着已经晒干了的泥人，他最近没有挣到钱，没办法买颜料，这些泥人上彩只能等等了。
“很好看，瞧这小老虎胖墩墩的，这牙齿雕琢也很精细，你这手艺真不赖，跟谁学的？”秦渝指着些细节不停夸赞道。
小如被秦渝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着毛刺球般的小脑袋不好意思道，“我爹是我们镇子上最会捏泥塑的，我从小就跟他学。”
“是吗？能给我捏个小人儿像吗？”秦渝期待道。
小如爽快点头，跑出洗了个手，端了些水从旁边晒土和泥很是讲究。
仰着脑袋问秦渝“小娘子要做个什么样的？”
“包子脸，双发髻，斜襟褂子长裙”她顺嘴说出小花儿模样。
小如小手快速捏着泥胚。
秦渝本以为小如直接上手捏形状，谁知道人家先捏的型是骷髅，然后再在骷髅头上一点点添加肉。
看着手法她一下想起初代刑警中的塑像，这看骨塑像和素描画像差不多，但塑像难度更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