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看！那有条狗！

    当张大蛤蟆喘着粗气跑到山坳之时，没看到白敬方的身影。他松了一口气。周遭静悄悄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山拗上的那些‘钢木’幼苗是常绿的。只有些地方好像被雪压弯了些许。

    张大蛤蟆也不甚在意，他观察着四周想要找到白敬方所说的那只动物。早完事早收工。

    “呜~”突然远处传来一种似犬似婴儿的声音。白色背景当中出现一个黑色的背景——一只漂亮的黑狐狸。张大蛤蟆一喜，连忙朝着那道身影追去。

    积雪路难行，雪光晃眼。张大蛤蟆目光只注意到黑影。突然，张大蛤蟆脚下一道细线拉起，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缠住自己的左脚。随后那根稍微变形的的钢木幼苗突然变直。先前堆积在树梢的大雪团朝着张大蛤蟆飞去。那里边裹着茅草包裹着的石头。一被砸中肯定晕乎乎的。当然那是死不了的。

    张大蛤蟆看到几颗飞来的大雪团，吓了一跳。连忙拉动缚着的脚。由于连天的雪。地上已经有了一层雪了。由于是小雪，不能把地面弄的花里胡哨。本来是要缚住两个脚的。可是由于小家伙们对陷阱不太熟练，只有一个生效。至于来帮忙的大人。他们弄完雪团就让他们回家了。驱逐邪恶这事只能由小家伙们来进行，大人们才能下定决心。

    藏在各处的小家伙拿着各自的工具。有木棍。木枪，木刀，绳索……一拥而上——小家伙想要出出气。

    张大蛤蟆看到这情形勃然大怒，他哪能不清楚眼下的情景。这群小屁孩给我取外号就算了，现在还想打他。他感觉自己作为大人的尊严受到了侮辱。“看来不狠狠揍一顿这群小屁孩不行了”张大蛤蟆心想，不过他还是有所顾忌不敢出死手的。只想揍他们一顿出出气。

    奋力挣扎着。“彭~彭~”几个雪团在张大蛤蟆的旁边砸响，漏出里边的草团跟石头。嘶！张大蛤蟆倒吸口凉气。心想：“这群小兔崽子可真狠，要是被砸中肯定几个包”于是加快了挣脱束缚的动作。

    白敬发一马当先，手拿一根粗木棒。看得到雪团砸歪了，心里一阵惋惜。果然他们这些业余的果然业余。不过白敬敬发也顾不得多想，因为张大蛤蟆已经挣脱束缚。

    一群小孩拿着‘武器’围住张大蛤蟆。平地上留下一连串小脚丫子。之所以在山脚动手就是考虑到在山腰上容易被张大蛤蟆以高打低。

    两军对垒。这一方面目狰狞，怒气冲冲，那一方人多势众，正义之师。只见：

    张大蛤蟆双手放于胸前，是猿猴欲扑之象，气沉脚稳，虽然常年留恋赌场。张大蛤蟆手脚倒也比小家伙们标准。毕竟人吃的盐比小家伙吃的饭多。

    白敬发这边以军队的天地人之势包围。三人带头以为阵眼，以号令为准，齐手举棍前刺、纷纷扬刀横劈、点穴、分肢……看起来有莫有样，张大蛤蟆也似乎弄得有点捉襟见肘。可是全是样子货——小家伙们力量不够，配合虽好却常常被人一力降十会。之所以没有落败全靠白敬发的临时救场。

    张大蛤蟆此时很烦恼，那些小家伙的攻击就像一群蚊子在他的耳边嗡嗡个不停，是不时的在自己的身上叮个大包。虽不致死但无比烦人。一次有一次的想要撕破阵势但总被白恭堂家的小崽子化解。“他妈的，跟他老子一样烦人。”张大蛤蟆一边咒骂一边加大对白敬发的攻击。

    白敬发一边注意阵形的变换，一边努力化解张大蛤蟆的攻击。他感觉张大蛤蟆似乎生气了。动作也不像前面的收着打了。他已经有点捉襟见肘了。有好几次被结实的打倒，要不是老爸教的那些卸力技巧。他肯定被实实的打出军阵，到时候怕不是全军覆灭。这里的同伴有一个算一个肯定要挨顿狠狠地胖揍。

    “狭路相逢勇者胜，军势就讲究愈战愈勇、虽万死犹无悔；势叠千均，勇往无前……”白敬发又想起了父亲的话，想起他讲的那些英雄事迹。

    “啊~啊！”白敬汉疯魔般舞动的棍子。挑、压、刺、抡……每一招都应尽自身的全部力量一般，其招如毒蜂，招招往敌人的下三路招呼；气势如虹，处处都是以死换伤的气魄。

    “啊~啊！”小家伙也仿佛热血上头，一个个都像出笼的猛虎。连平时说话奶声奶气的小家伙此时都奶凶奶凶的。

    张大蛤蟆此时像见鬼一般。怎么他是嫖了他们老婆，还是拆了他们祖坟。一个个都跟不要命似的。像他这般沙包大的拳头打一下那小家伙应该哭好久的。怎么他打了这么多拳都不带哭一下的？这被揍的有点惨，小家伙各种‘武器’往他身上招呼。虽然大多数是疼的，但有几个是真疼呀。

    特别是军势阵眼的那三个家伙。“不行得溜”张大蛤蟆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跳。“他居然有点怕这群小屁孩”甩了甩头想要把这荒谬的想法挥出脑后。当他看到白敬发发狠的棍棒挥来：“妈的。逃不掉了。我草你~!”随后便狠狠地甩出了自己重重的一拳。

    “砰~!啪~！”两声巨响过后，一个被打晕，一个被打出了军阵，小小的身影压出一个深深的人形。地上留下一根断成两截的木棍。

    “快快，把我的衣服撕烂。”昏迷前张大蛤蟆似乎听到白敬方的声音。

    醒来的时候，张大蛤蟆发现自己已经被捆绑的躺在白家庄村祠那里。这是村人年节共同祭祀祖先的场所，也是决策重大事件的场所。

    张大蛤蟆一惊，随后又满脸疑惑，自己有对村子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仔细回想自己最近干的坏事，居然分不清自己有没有损害村子的利益。张大蛤蟆有点忐忑的低下了脑袋。

    村人大多都在了，男人拿着武器，脸上满是愤怒；女人只是认真的安抚着自家的孩子。小孩子此时的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就只是哭，在母亲的怀里嚎。

    “说说吧。张平到底出了什么事？”白恭顺冷着脸坐在祠堂的前端，其下两列坐着村里德高望重的人。

    “？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呀。小方侄子说要捉宠物，要我打下手。我按照约定来到奶头旁，然后就发现一群小孩子想跟我玩。然后就是敬发小侄子一不小心就把我打晕了。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张大蛤蟆解析说。

    “敬发。你说说怎么回事？”白恭顺问道。

    “呜~！呜~！妈我痛。张大蛤蟆我”白敬发就是哭。伏在他母亲的怀里。手摸着自己被打的位置。

    “喔~不哭不哭”不管平时怎么打骂自己孩子，七伯娘看不得别人打自己的娃

    “张大蛤蟆我不管你什么道理，我问你为什么要打我们家孩子。他虽然野点，但他怎么会跟你结什么仇，要打的他这么重。你看着里，还有哪里，都发青了。我告诉你我们家不是好惹的。”七伯娘只是骂，白敬发只是哭。

    “哇~哇~！”仿佛是被打开的闸子。小孩子嚎的更大声了，一边嚎还展示自己破烂的衣服、淤青的伤痕……好多好大的委屈。

    白恭顺仿佛被吵的头都大了。转头对张大蛤蟆说：“说吧你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要打孩子。我们都说好了只要你不搞村里，你干什么坏事我们看在你死去老爸的份上。只要不太过份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吧？到底干了什么事？”

    ……

    张大蛤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这些年他干了太多事情了。较真的说总会有些事情得罪这群小祖宗的。可要是说出来一时间他也不知道选哪件。

    小家伙还在嚎，一边哭还一边往母亲的怀里拱,仿佛是在求母亲主持公道。女人们被弄的有点烦了“让他走，妈妈，我怕”七嘴八舌的小家伙纷纷哭着说。

    “呜~！呜~！让他走！妈妈我怕！”小家伙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不~不~”张大蛤蟆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立，跪着哀求道：“不要赶我走，想想我爸。我不能离开白家庄呀！”

    “白大爷不要赶我走，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偷看翠莲洗澡了；也不去偷张家的鸡了;不去拔李家的‘祝馀’了……”张大蛤蟆赌咒发誓。引等群众纷纷发怒。

    翠莲是白敬方的奶娘，他的丈夫已经打过张大蛤蟆好几次了，本以为那家伙应该长记性不干那事的。想不到…反正现在有好几个大人血脉喷张想要打人，那是翠莲的夫家。张家就是张神婆家……这些都是外乡人经过打拼算的上白家庄的人了。

    ……

    祠堂里热闹非凡，不知道是天落雪，还是屋顶雪落。

    彭彭！白恭顺狠狠地敲了敲桌子道:”安静”德高望重的人老神在在。

    “张平，情况就是这个情况，不是我们不讲旧情。只是你实在太过份了，居然对小孩出手。再说了你干的那些事你自己清楚，就连你爸的是我们也门清。要不是他最后求我。你早就被赶出去了。现在我也不管你以后的事了，世界那么大，你也该出去闯闯了。不要留在村子了游手好闲的，出去闯闯吧。将来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德高望重们点了点头。

    “也不是说我们狠心，这里有几两银子，咱们就好聚好散。咱们这庙小，你值的拥有更广阔的天地。”白恭顺拍拍手。侍从拿来一个包裹。这些是张大蛤蟆在‘土谷祠’的全部家当，

    白恭顺接过包裹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塞到包里。道:“你检查检查有什么少的没有，然后就把村牌交出来吧。天雪路滑，客人应当早点出发为好。总得找个避雪的地方”

    张大蛤蟆木木的接过包裹，心里充满了无穷委屈。他知道白家庄是铁了心要赶走他了。接着又是一阵恐惧。他实在是干了太多坏事。无论是村里村外的都有人想搞他。以前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在白家庄的余荫之下——佛堂之下也有很多蟑螂，只是和尚为了佛像的尊严不去动它而已。一旦和尚决定打扫，它们也只有逃窜的命。

    想到这些，手抓的包裹一松滑落下来。张大蛤蟆也瘫坐在地上。爬着向白恭顺。

    “白大爷，不要赶我走。我再也不赌了，我一定好好做人。努力攒钱娶媳妇。我也不偷了、不抢了、不做黑中人了……”涕泗横流。路过德高望重者还向他们磕头。只不过大家都回以冷漠的眼神。

    小孩子不嚎了，那些外乡人打手、奴仆在冷笑。眼神闪烁，不知道想些什么。

    张大蛤蟆就像一条狗，周围都是冷冷的眼神。好像随时都有饿狼扑上前来把他撕裂。

    “白大爷想想我爸，他不是求过你要把我留在白家庄吗？您难道忘了吗？求求你在给我一次记机会。求求你了。”张大蛤蟆抱着白恭顺的腿，重重的磕头道。

    鼻涕黏着白恭顺的裤子，一阵厌恶之情涌现，还有点生气。用力抽开腿。白恭顺冷冷的道：“要不是因为你爸，你早就被我扔出去几回了。平时也就罢了。你居然还动小孩。来人把客人送去白家庄”

    “我找你的，你们是不是早就想把我赶走了……”张大蛤蟆看到被赶已成定局，便破口大骂。

    “我走！”可是看到祠堂里 的人纷纷露出的愤怒的表情。涛涛的嘴戛然而止，只吐出这两个字。

    收拾包袱，一挪一挪的往外走。

    “等等”有人喊道。

    张大蛤蟆一喜，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般猛的回头。眼里充满希冀。

    “把村牌留下”驻守村子的守卫说道。

    慢慢的把手伸进兜里，似乎在海里寻针。张大蛤蟆十分费劲的掏着，手还有点打颤。

    另一个守卫抓住张大蛤蟆的手使劲的从兜里拔出。

    村牌方方，被张大蛤蟆紧紧握住。手掌都有点泛红。

    守卫面无表情，用手抓住一头。用力一抓，村牌来到守卫的手上。

    张大蛤蟆就像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猛的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摔倒。伸着手愣愣的发了一会呆。

    看热闹不仅仅是华国人的最爱，异界人亦然。平安楼的客人今天很开心，不仅有消遣，还有额外的节目。听说今天的主角手上还有点钱，这让他们更高兴了。

    闹哄哄的，村外人都在小声嘀咕着。他们不敢大声喧哗。村里的守卫都出来了，一个个神情严肃，杀气腾腾。

    张大蛤蟆继续挪动着，他在思考。考虑着将要去的地方。一步两步，步伐由慌乱到稳定。当他踏出村子范围时，他把手中的包裹猛的抛出，朝着一处跑去。

    一时间人们疯钱，赌鬼、嫖鬼的世界就是这般疯狂。可是还是有有些身影朝着张大蛤蟆的方向追去，丝毫不在意地上的几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