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蛤蟆入洞
经过昨晚的信息收集。张大蛤蟆的底细已经摸清。今天他应该还在平安楼赌场。昨天早上他拿到了中介费。虽然不多，但对于赌鬼来说，一文钱都能使他发狂。更何况这次的中介费有30文之多。
据赵逊他们观察，张大蛤蟆有点钱的时候不会马上就赌的。他只会在各个档位上晃荡，把自己的全身心投进去，跟着自己看中的那一盘，叫唤、欣喜、与咒骂。活脱脱一个蓝星小说阿q的模样。赢钱的有他、输钱的也有他。却又不敢真正的把自己口袋里的一瓜两枣下场。
又废寝忘食的，吃都不舍得吃。当赵逊他们看到张大蛤蟆一次一次勒紧自己裤腰时。连还没学会趋炎附势的小家伙都十分鄙视他。
白敬汉按照赵逊所提供的信息来到‘土谷祠’（收藏节后恢复供应床位，仅限可留村外乡人）。
这里边大多是妇女、儿童。一块块杂草铺成的床，便是一个个社会。相熟靠的近，同村同乡往往聚在一起相会取暖。这里边没有那些年老的人。也没有生病的。神经病的不算病。
白敬汉他们找的就是家里有一个神经病的家人。一个疯女人与一个跟白敬发一般大的男孩。
小男孩正在烘炉（收藏节的那些烘炉柱子）前的小炉前煮着饭。说饭的也不是饭。就是一团团的各种各样的杂草。白敬汉他们不认识，只认识那一团跟他拳头大的‘祝馀草’。小男孩一边护住自己面前的小炉子，一边臂翼护着自己的母亲。看起来似乎已经轻车熟路了。
“你父亲是不是要下工了。跟他说我是村子了白二哥的孩子，如果他还记得自家女儿的话，吃完饭来西北方向的那座山上来。我们在那等他”
由于可以算的上坏事做绝。被张大蛤蟆坑过的苦主，一个‘土谷祠’里也能找出好些个苦主。可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把仇恨压在心底。
比如前面那发疯的女人。据说是在一次‘收藏节’的时候把女儿带到田里，然后实在是太忙了，便让她自由活动。然后就被人拐走了。
他们也曾寻找，也知道可能是张大蛤蟆做的手脚。毕竟那玩意在村子里臭名昭著了。可是他们没证据。哀求村人，村人也大多不愿多管闲事，毕竟同一村子的，大家都跟蛤蟆的老爸相熟，总该有点香火情的。只要不朝村子出手乡人也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对可怜的夫妇也曾试图求过张大蛤蟆，只是那玩意就是不说。看他戏谑的表情明显是知道的。更有甚者，那玩意差点就把那可怜的女人拐走。要不是女人的丈夫及时出现。女人现在也不知道在那个山卡拉里受罪呢。
那时候他的丈夫是狠揍了张大蛤蟆一顿的，至于说为什么不弄死那个不当人的家伙。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家庭都有余粮的。只要他杀了人。他们家留下来的母子俩必然饿死。生活有时候就由不得你嫉恶如仇。
所以那对可怜的夫妻就一直的待在这里可能带着遗憾死去。当然那位坏种也试过找人报复。但是这里的那些苦主已经团结起来，团结起来苟且偷生。来了个短暂的互不侵犯。在这个吃人的世界，很多人的菱角已经打磨平整，装起了缩头乌龟。那位疯疯颠颠的女人也只能在梦中等待着自己女儿的归来。
白敬发他们也已经把简单的陷阱做好，是在一处山坳处。那里山势起伏很容易弄到猎物诱饵。白敬万还把自己父亲送他的小黑狐宠物献了出来。目前只要那些布置大型陷阱的大人帮手过来，就是只欠东风了。
忙活一通过后已经是下午了。小宝屋子的那座山上已经聚满了小伙伴，和两三个的人。其他的都被生活压的不敢冒头。然后诉苦大会便开始了。这不是把人的伤口扒开，只是让他们下投名状。还有，另一个目的便是统一思想。在听到几个惨烈的悲剧之后，反正小家伙已经把主观能动拉满了。
此时白敬方已经回家换好了新的行头，带着自己短工家的孩子做跟班，昂首挺胸的走进平安楼。众人仰视、点头哈腰这些桥段当然没有。一个小屁孩谁管你。赌档上依旧吵吵。
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来时有人走。赌鬼丝毫不值得同情。白敬方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示意着他身边的跟班干活。
白敬方的跟班已经被分付过的了。伸手拍了拍张大蛤蟆身边的赌棍。那玩意明显也跟张大蛤蟆一样输红了眼的。
“谁他妈拍我，我就说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原来有小鬼偷财呀。”那位麻麻咧咧的人转过头来看到真的是小鬼的时候，却又不敢有所行动。只是提溜着眼镜似在打什么鬼主意。
“小鬼你搞的大爷我输了那么多钱，不赔点什么你就别想走出这里。你爸呢？叫他出来，否则我们没完”赌鬼眼神四处偷瞄。看看有没有可能的意外之财。
两个跟班有点紧张，此时白敬方便站了出来：“有道生意，你做不做？”
赌鬼是外乡人，并不认识白敬方。可是看到小家伙身着便也暂时没有发飙：“说说看什么生意”
此时赌鬼旁边的张大蛤蟆听到似乎有钱可赚，加之自己刚刚输了个一塌糊涂。便舔着个笑脸对白敬方说：“白少爷您有什么生意找我呀！按辈份我还是你叔呢？”一边还打量着白敬发身上的衣服:“这衣服都能卖十几文，真他妈的土财主。”
“别呀，找我呀。张大蛤蟆!做人要讲究个先来后到”赌鬼有点急了。他也输了很多。能回血一点就一点。
“切！”张大蛤蟆嚣张惯了，趁着村里人不想管他的屁事，对外乡人是一点都不客气。“白少爷，您别管他。把事情交给我，我准保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你？”白敬发满脸鄙夷“行不行呀？他看起来还有几两肉，你廋的像个猴一样。”
“白少爷，我行的。你看我多壮实”赌鬼似乎看到了希望赶紧出声道。
一脚把赌鬼踢到一边，张大蛤蟆骂道:“滚一边去”
“大少爷别看我廋，我可有劲了”又转向白敬方露出一个滑稽的笑脸。
赌档上的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朝这边看来。热闹的大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看什看！”张大蛤蟆有点色厉内荏道：“踢了条狗而已”。
周围的人也没有答话，也没有搭理张大蛤蟆。
赌鬼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声的咕喃道：“嚣张什么，要不是在白家庄你什么都不是”随后 便一瘸一拐的走了。
“彭彭”赵叔用手中的棍棒敲了敲地板。就像打开了开关，厅堂又热闹起来了。先前嚣张的长大蛤蟆此时正低头哈腰的向赵赵叔道歉。
“你把我看上的打手给赶跑了，可是我并不信任你。这样吧你在这里做100个起蹲。我总得看看你合不合适”白敬发道。
“这里？”张大蛤蟆有点迟疑。他不想被当猴耍。
“哪里都行，哪个人也都行，你还想不想干了”白敬发似乎有点生气。
“一二”张大蛤蟆十分迅速的做起了起蹲。生怕别人抢了他的赌资。
“50……”张大蛤蟆感觉十分的劳累。他今天为了省那点钱连饭的没吃。
“张蛤蟆。你信不信呀？才50个就动不了，难怪没婆娘看上你”赌档了又停了下来。赌徒们在嘴上可不会惯着张大蛤蟆，况且在大家都在看笑话的情况下。
“喂小孩，你没看到蛤蟆不行了吗？你要他干什么我也可以。何必非要找他那种玩意。”有人想要截胡。
“滚！”张大蛤蟆有点急了，差点都没喘过气来。他正幻想着自己拿到这笔钱大杀四方，把失去的都赢回来呢。
白敬发没有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张大蛤蟆一直起蹲。
赌徒们可不惯着张大蛤蟆。他们大多是寻找刺激的主。
各种调笑性、侮辱性的词语张口就来。大家都想着把张大蛤蟆的事搞混，看看有没有什么油水可捞。
你完全可以相信那群赌徒阴阳的能力。反正张大蛤蟆此时气的都想要吐血。那种物理的魔法的气血上涌弄的他头晕脑胀的。不过可能是赌资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这货居然坚持下来了。
白敬发看到张大蛤蟆做完了100个起蹲点了点头便朝平安楼外走。赌档里的赌徒看到没什么戏看便又投入了自己的发财梦之中。气氛又热闹起来。
“少爷~呼呼~”张大蛤蟆此时喘着粗气，“您~要我干~什么？”
“逮只狐狸，收藏节的时候隔壁村的一个家伙跟我炫耀他自己捉到一只宠物，我不能让他比下去。所以我也要一只宠物，我亲自‘捉’的。懂？”
“呼~呼~”张大蛤蟆继续喘着粗气
“懂！懂懂！宠物肯定是您亲自捉的。只是这辛苦费？”双手猛搓
“你只要能够帮我捉到宠物，我就给你200文辛苦费。宠物我也已经找好了，是只小黑狐。就在西北方的山坳里。这次我一定要比过那家伙。”白敬方道
“那必须得，我肯定不让少爷您失望。”此时的张大蛤蟆已经幻想着用这200文下那一个盘口了。
“？”可当看到白敬发不动的时候。张大蛤蟆十分疑惑：“不是说要去捉宠物吗？怎么不动呢？”
“少爷？您这？”张大蛤蟆问道。
“蠢货，向我炫耀的家伙就在西边。我们如果一起去不是穿帮了吗？你先朝北跑，再往西跑，然后在我们约定的地方集合。我跟你说你最好快点，要是狐狸跑了，或者我到了你没到那我就把这生意给别人了”白敬发说完带着小跟班头也不回的朝西北方的山坳走去。
留下张大蛤蟆在哪里吐槽：“不分开业也会穿帮呀。”不过客户至上，张大蛤蟆也没多想。
……
白敬汉跟小伙伴在估算时间后便回家搬救兵。白敬方跟白敬汉是一个组的。白敬方家就在他家东边不远的地方。是村里唯一按园林布局建造的院子。其中有山有水，小溪池塘。逼格不是一般高。
但是这不是眼下的要点。来到院门前，有两个打手在看门，看到白敬汉急匆匆的跑来，便问：“汉少爷，这急急忙忙的出了什么事？”
对着两位打手点点头：“你们家老爷呢？我找他有事！挺急的。”
“老爷在书房”没等打手们说完，白敬汉便朝着书房走去了。他已轻车熟路，且准许来去自如。
来到书房，白敬汉深吸了一口气。急促的敲起了门。
“谁呀？”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有点生气。
“大佰，我敬汉，出事啦。张大蛤蟆想要绑架敬方，现在在奶头拗里。敬发哥正在跟他对打呢。”语气里满是紧张，仿佛去晚了就会出人命。
白恭顺听到这些先是疑惑：照理说张大蛤蟆不应该对小方下手的。
不过听到小汉这么着急，事情紧急他也顾不上台太多。快步起身，拉开门房道：“走！具体情况路上在说。”
随后便呼来手下朝奶头拗走去。
“怎么回事，小方不是跟你们一起玩耍的吗怎么会被张大蛤蟆绑架的呢？”
“刚开始我们是在一起的，不过不知怎的小方想起收藏节那天被人炫耀，气不过去找帮手，说是要去奶头拗捉一只小黑狐找回面子。我们当时也没太在意，毕竟小方玩玩便回家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可是实在太久了，我们才沿着小方提过的地方找过去。那时我们才发现张大蛤蟆把小方打晕，装在麻袋里不知道想要带去那里。敬发和一部分伙伴还在跟张大蛤蟆打着，我们快点去吧。”
白恭顺一听连忙吩咐加快脚步。
“大佰，你们怎么会留张大蛤蟆在村子里呢？”行军中的白敬汉像一个好奇宝宝。“听说他经常介绍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您家干活，您真的放心吗？我听我的同窗说现在世道不太平，总有那些抢劫主家的败类出现。有些个地方都有把主家孩子拐出去卖的。这是真的吗？太吓人了。小方是不是也差点被卖呀。”
白敬顺听着白敬汉的话，突然来了一句：“你们是不是特讨厌张大蛤蟆？”
白敬汉一怔，随后便道，“村里人那个小孩不讨厌他,不害怕他。都怕被他拐走捉走的。这世道经常发生，我听我同窗说镇子北面有个村子的一个小孩就是被熟人拐走的。虽然后来找到小孩可是已经被吓疯了。我听说张大蛤蟆就干过那种事。还有就是我们担心像张大蛤蟆经常无缘无故的打人，以后来我们村都是些不熟悉的人……”
白恭顺想了想后，便吩咐家丁加快脚步，去救他的宝贝儿子了。
有时候做坏事的人，不是没人管。而是看人想不想管。
反正经过白敬汉跟小伙伴的提醒。村里决定加大安全的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