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丝语
终于等到大人们忙完了。小家伙终于坐上了心心念念的船。
其实从村子到镇子是有陆路可通的。只不过因为途中要经过嶙峋的石头山，茂密的深山林场（钢木）。除了那些驾轻就熟的伐木工。人们大多选择的是河运交通。
“黄金荣和他老妹呢？”在船上疯跑一圈后，白敬汉发现他的小团体内少了两个小跟班。“黄文秀就跟她妈一条船”有人答道，并用手指出了方向：“听说现在正跟她母亲学摆渡。”
又因为这里常年夜雨，水足河缓。村与村之间也是四通八达，河运繁荣。
白敬汉看着河上的那艘小船。有点小。
相对眼前这条广阔的大河，就譬如芝麻与西瓜。他们已经流入主干了。
天水一线，水天相接；红日当空，飞鸟如织；清风徐来，万舸争流……
站在甲板上，看着不时出现的码头、高山、密林……听着水声、鸟鸣声、猿猴猛兽声不时传来……白敬汉有种胸襟开阔的感觉——真的好想大声疾呼。那种感觉真好。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怎么会睡着的呢？”白敬汉对此感到不解与惋惜。
“黄金荣呢？他不来了吗？”极目远眺，白敬汉问道。
“说是找人学曲了，就是刚才我们吹的那首”有人答道。
“不过我看见他去了那小姑娘所在的那条船”有人补充道。
“重色轻友的家伙，下回我不跟他玩了”“对不跟他玩了”都十分激动。
“金荣哥说就只是过去安慰安慰。他说男人大丈夫的弄哭了就得哄好，像对他妹妹一样”跟黄金荣比较要好的小伙伴努力替他解释。但都被汹汹的‘讨伐声’所掩盖。
可是小家伙的怨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在短暂的兴奋之后，小伙伴们已经被漫长的路途无聊到了。整整走了2个小时了，据说还有2个小时。大部分小家伙已经扛不住去找妈妈的怀抱睡去了。
白敬汉也有点无聊。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自己第一次睡的那么香了。重新拿起四奶奶送的乐器，白敬汉又吹了起来。管不得那么多了，再不找点事做他也得睡着。
“这次的节奏把握的很好，不过换气的时候停顿要决决一点。要停则声绝”一个声音在白敬汉耳边响起
“是四奶奶教你的吧，我们组除了我们家就只有他们家干这一行了。可惜了，王保利是个好渔民”
说话的是黄金荣的爸爸，叫黄银是村里的捕鱼好手（ps：一个村好几个组，前面的都跟白敬汉家在一个组里）。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乐器。都磨包浆了。
“让叔教你真正的用法”说完吹奏起来。其声呼呼然，先若鸢飞戾天，其声广、其势急。而后便如鱼跃于渊，其音沉、其势重……起承转合浑然天成。
“好听！”白敬汉以为是跟四奶奶的是同一首曲子。但现在听起来怎么有点不一样。四奶奶的有点阴柔忧郁，黄叔的就稳重灵活。
随后白敬汉发现河上的另一艘船上也传来了音乐，只不过此其灵动活泼，看来船主应该是年轻人。
……
河道上变成了演奏会，你方唱罢我登场。
“这是我们这些渔夫、渡者的交流方式。暗语都夹在特定的语调语序中 。”看到白敬汉有点疑惑。黄叔解释道。
“我们通常会把乐器的那几个孔按自己的想法堵住其深浅程度不同就代表着不同嗓音。所以我们在河上，海上通过这个交流，如果不熟悉一般都不知道船上是谁。这样会避免很多麻烦”
白敬汉表示大开眼界！
音乐把小家伙们吵醒了。现在他们都聚在船头点评着‘各位请战歌手’。虽然不通音律。但不妨碍小家伙把自家或与自家相熟的船的音乐选为上等。一个劲的夸耀。人情世故什么的小家伙也有在很努力的去学习的。
“哇！每年都这样吗？为什么我上次来的时候没有？”白敬汉想到他上次来的时候还还是上次。
黄叔被这个突然的问题弄得愣了一会：“嗯，不固定。这很平常，就像往常聊天。人多的时候、来兴致的时候，我们也会来上一段。”
“不过，我们还有一个绝活。”皇叔接着道。
说完他吹奏的调子一变，变得单调且节奏重复、声音尖而急促。
“？”白敬汉十分疑惑的看着黄叔表演，不明所以。感觉比前面的差远了。
雪花飘飘融入水面，画面仿佛由动变成了静，小家伙观察四周好像在等待什么？因为黄叔现在弄的实在是稀松平常甚至于无聊。就是简单的几个节奏，不期待点什么，都对不起黄叔的故作神秘。
有人有点失望的想要返回船舱。现在河上的大多船也换成了这种单调的曲调，虽然整体上还是节奏和谐，别有风味。但还是不如前面的令人回味。
“看！”突然有人惊呼。大家顺着呼叫声望去。一条如蓝星白豚的动物从水面跃出。并发出空灵的声音似作回应。一条、两条……以至于白条。
浪里白条翻滚，刺激着水里的游鱼，给天上飞的鸟儿带来一顿饕餮盛宴。整个画面都活了起来。
“看见那两条粉色的家伙了吗？是我们村渔民共同供奉的。它们可以给咱们干好多事。危险时还能帮我们杀敌”黄叔停下吹奏指着两条条粉色的大家伙说道。（比蓝星的大一倍）
“豁！”小家伙齐齐两眼放光。均舞动着小手似作打招呼，跳着蹦着。船上的船工笑着看着小家伙们的动作，眼里满是宠溺。
“它们怎么不过来呀？”小伙看到那两粉一灰白(崽)只在水面蹦哒跳跃的家伙有点焦急的问道。
“你得用这个！”黄叔又吹起了他的哨子。此时那几条刚才在玩耍的家伙终于动了。
“呜~呜！”小家伙怪叫着用力挥舞着着手臂。跳的更加激烈。仿佛那鱼是自己唤来的。
‘白豚’在同村的几条船边上来回游动，不过是不会太过靠近的。
“它们怎么离我们这么远呀？”有人问。
“它们是不会离我们太近的。但是我们可以音乐指挥他们做事”黄叔说完指挥着它们环绕，突进、包围……引的船上一阵阵惊呼鼓掌。
“黄叔！我要学这个”小家伙指着河里欢快游动的家伙道。
如水入油锅，小家伙纷纷喊叫着要学习。叽叽喳喳的。
“这个恐怕不行，学这个东西要经过大量的练习，很费时间的。
将来你们都要跟你爸妈学习他们的技巧，没时间的。
再说了，你们家里也是有着自己的动物的。像你们的恭顺叔、恭明叔也有着各自召唤动物的技能哟！”
小家伙有点失望。但当船工们把一筐小鱼抬上来时。大家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过去。
一会后，船头上一群小家伙均努力的手上的鱼儿往河里扔。一个个的都在比谁扔的远。还有那些看到自己扔的鱼被吃掉的在拍手称快……
空气里充笑声与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