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首战
第二天上学堂、泡药液、跟大哥哥交流母语……没有去找小伙伴玩耍。只是听说小伙伴十分佩服那位叫黄壮的大哥。母亲每天给他泡完药液后都要出去。不知道忙什么。听书院的小伙伴说他们家人最近也挺忙的。不解。
第三天，情况跟第二天大差不差，只不过药液效果没那么强烈了，还是没心情去找小伙伴玩。只是现在小伙伴好像认了黄壮作新大哥。学习外语ing~！母亲还是忙。
第四天，……
“啊！~终于休息了”白敬汉不由的感叹。他感觉这几天真不是人过的，一时间他甚至有点羡慕那些被推荐到别的私塾的同窗了。
“母亲！今天还是要到镇上去吗？”白敬汉一边书写着。现在先生不仅仅要求背诵了，还要求理解。他认为诸子百家各有所长，现在就应该趁小就赶紧理解理。要不然等大点接触到那群腐儒，指定被带到坑里去。所以现子先生留的课业非常多。
“嗯，最近不太平，镇上的事情比较多。”母亲头也不抬的鼓捣着她的灶台。
“父亲已经几天没回来了是，镇上发生了什么事吗？”白敬汉想到以前父当值一周后总该有一天休息的。那时父亲总喜欢拿着一个烟袋坐在藤椅上听着白敬汉背书，还跟着摇头晃脑。
当发现其中的错误时便会饶有兴趣的指出。顺道便说起了自己的光荣事迹。说什么自己是十里八乡最靓的崽：不仅把先生所教的倒背如流。还做得一手好文章。什么你母亲都是被他的诗给征服的……母亲就就只是笑，也不戳破。等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后便哼着个找他的同事喝酒去了。白敬汉想他父亲了。骑大马、跟举高高对7岁孩子刚刚好。
“镇上事多，这几天父亲应该都没有假期。”母亲还在对付灶台。只不过很快便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几块饼。
“来先吃早饭吧”母亲呼唤着白敬汉。“待会呢，我也要去镇里了。你就乖乖的待在家里，认真完成先生布置的作业。要是无聊的话了可以找你的小伙伴去玩。不过不准下河，不准爬树更不能出村”
白敬汉此时完全没有注意到母亲后面的叮嘱。他只听到要去镇里。
“说到去镇子里，他有多久没去了呢？”白敬汉想道。似乎约莫记得上一次好像是表姑结婚的时候。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主要是镇上有好吃的好玩的……
严肃的放下自己的碗筷。白敬汉认真的对母亲说：“我也要去！”这是他这几晚的锻炼成果。毕竟他独自面对了一位不穿衣服的大哥哥，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女人被小孩子莫名其妙的认真给逗乐了。用手抚摸着小家伙的头笑着说：“好好好，不过这要等下次。这次我是要干正事。乖！在家好好等待着。晚上我给你带糖葫芦。”
盯！小孩子认真的盯着自己的母亲。他似乎在思考——这几天的梦开发了他的大脑。
突然只见小孩，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拉开，腾空了一点地方。躺在地上打滚。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我不管、我就要去……”左三圈右三圈，小眼睛还不时的偷瞧着母亲。
女人都被小孩这连招给惊呆了。
“不是？！我以前那么可爱那么听话的敬汉哪去了？”女人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去做——小孩子的第一次操作使得他的母亲宕机一会。
左右观看，女人找到了一根藤条——那是父亲爱的产物，据说是爷爷留下来的。
“我数道三！一！”女人警告道。
其实此时白敬汉是挺慌的。看起来母亲好像是要亲自动手。以前都是父亲下的厨——无论是猪肉粉条也好，红烧猪蹄也罢……。他是从来没有吃过母亲的招呼的。
“小胖子的这招是这般的呀！”白敬汉不断的复盘：“每当小胖子想吃零食，他就躺在地上撒泼就好啦。小胖母亲往往拗不过他的。这怎么到我这就不灵了呢？”
“二!”催命魔音在耳边响起。白敬汉浑身一抖，就是没有经历过才恐怖，毕竟你不知道抽过来的是原子蛋还是臭鸡蛋。
还躺在地上想要垂死挣扎。白敬汉还是继续躺在地上。不过不翻滚了，屁股也蹦的紧紧的。
“三！”女人刚喊出这一个字。
只见在地上躺着的小孩子一个鲤鱼打挺便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嘴里还喃喃着：“不去就不去。”
随后便拉凳子，坐上去、吃面一气呵成。
“不过你记得要给我买糖葫芦哦。”泪眼汪汪的看着女人。十分委屈的样子、
女人一阵哭笑不得的样子。
“好好好。在家要乖，我先走了，你吃完之后把碗筷放到水盆里就行”说完便匆匆忙忙的出了家门。看来是挺着急的。
味同嚼蜡，此时的白敬汉一口一口的吃着面。先前美味的感觉荡然无存。
“总感觉打了败仗，明天得跟小胖子学两招”小孩子总是会在奇怪的地方拥有奇怪的胜负欲。
“没胃口呀，没胃口”白敬汉一边夹着面往嘴里塞一边喝几口汤一边嘟囔着没胃口。
这是他人生中的一次大败，以至于一周一次的假期都索然无味。
“没胃口呀没胃口”小孩机械的扒拉着面条。
没人在家；小伙伴又不在；刚才还情绪激动了一阵——感觉身体被掏空！
啊~然后吃一口，啊~然后再吃一口。白敬汉感自己能够吃一上午。怎么突然间就感觉那么无聊了呢？
不想动！……你永远不要试图理解一个小孩子的精神状态。
颓废着。突然白敬汉听到门外有动静。随后便是叽叽喳喳，大门还是没有逃过摧残。
囫囵吞枣般消灭完米面，先前的颓废？不存在的！
……
还是四奶奶小宝所搭建的那间房子那里。不过已经不是破破烂烂的了。
“我们跟黄大哥一起修的（他们负责嘎嘎、黄壮负责乱杀）”有一个小伙伴十分自豪的告诉白敬汉，
众小伙一起附和。白敬汉有点纠结。他右手紧握着老爸送他的君子剑。他是来炫耀自己这些天所学的武功的。以前先生没有教之前，他只能看着白敬发、白敬万他们耍帅。羡慕不已。
当然了，此间，小伙伴对他佩服、惊叹、五体投地什么的都不是他主要目的——他真的不是来重夺大哥之位的。
“头疼！”白敬汉心想着，“那位叫黄壮的大哥哥的确不错。不仅比自己年纪大。懂得还多，据说他以前跟自己一样也是上学堂的。只不过家里出了点事而流落至此。最主要的是他替四奶奶修好了房子。决定了。就让他当老二”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白敬汉心想，他也是这般做的。
首先他在跟小伙伴玩耍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展示着父亲给他的‘君子剑’。那剑据说是镇上的工匠用‘钢木’的边角料制成的，还雕刻有精美的纹路。所以很快小伙伴很快便被吸引过去。
随后白敬汉诉起苦来。说什么练武要日晒、扎马步累人、梅花桩经常从上面掉下来摔的老疼……对此小伙伴深有同感。虽然猫道鼠道各不同，但是在他们那里没有一个好身手傍身是寸步难行的。于是现场又变成了诉苦大会了：有的说他在海上经常被甩到海里的；有的说爬树速度不够就不让吃饭的；有的说在旋涡了很难把控方向的……
白敬发没有太在意小伙伴的诉苦，他觉得要想成为老爸那样的大英雄吃点苦怎么啦。他只在意白敬汉所说的他也已经开始修行了。这很重要，他一直想跟比划比划手上功夫。不是什么恶毒的心思。就是白敬汉在小伙伴头上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什么懂礼貌；乖巧；聪明……。而且白敬发跟小伙伴们都对打过了，只剩白敬汉了。
想到这里，白敬发随手在路边折一根木棍。作起手式，道：“敬汉，来!我们来比划比划。”
小伙伴们正诉苦诉的兴起，此时听到有人插嘴。都有点不高兴，可一听到是比试，那就更高兴了。
划分两派，围成一个大圈。一个个都跳着笑着喊着加油，仿佛要上场的是自己。
小步慢移，控制呼吸。两小人正认真的盯着双方，作双星环绕状。
两人都注意着双方的步伐、呼吸。用刘师傅的话说就是注意对方的势。势动万钧可不是说说说而已。
力拔山兮气盖世!白敬发出的先手。以其长兵器的迅猛，兼之以力量。舞的那是虎虎生风延绵不绝。点僚刺拔，处处角度刁钻而又大气黄黄。主打的就是一个干脆利落，处处死手。真不愧是军中手段。
白敬汉此时感觉身处风浪之中。对手的力量一浪大过一浪。而且还感觉像跟一群军汉在战斗。那招式可真是防不胜防，狠准且迅猛。不过白敬汉倒也不慌。虽做不到飞沙走石皆为耳目，落叶飞针皆是兵器，也做不到垒石成阵，撒豆成兵。但借助地势做到使自己的力量延绵不绝，甚至借力打力还是可以的。用刘师傅的话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一直是他们读书人的追求。
不过，白敬汉到底是刚学没几天。有些招式还没有融会贯通。所以暂时落于下风。不过令人奇怪的事，黄壮居然对白敬汉的招式十分熟悉。白敬汉也是黄壮的指点下才不至于落败。
这一方势若千均，木棒打在木剑下声音越来越响。可以看得出来其击打的力量、速度等都要达到巅峰——狭路相逢，白敬发将要使出决定一击。
那一方动若游龙，木剑抵挡反击也渐入佳境。黄壮的指点也逐渐减少。可以看得出来白敬汉也逐渐游刃有余，融会贯通——福至心灵，白敬汉将要一招致胜。
说时迟那时快。啪嗒一声剑棒相击。只见咔嚓一声白敬发的木棒应声而断，白敬汉的木剑被震退。只是角度不大，大多数人没有注意。白敬汉感觉虎口发麻，隐隐作痛。
“厉害，敬汉!”白敬发感叹一句。
随手把手中的一截木棒抛在地上道：“这次是我输了，等我爸爸把答应送我的木枪送我，我爸的假期应该也快到了。到时候我们再打一场。”
白敬发把上衣脱掉坐在地上休息着。用的似乎是一种呼吸法。
小伙伴们都很高兴，无论是懂门道的还是看热闹的都围着白敬汉问东问西——对于比试，相互交流招式、给招式起名、创造新的招式……都是他们paly的一环。即使在对战时大多都用大人们的招式。
白敬汉此时完全没有那种重回中心的想法。他在思考。先前小伙伴说的那黄壮如何如何厉害，白敬汉都不甚相信，因为他从来没看见过那位叫黄壮的人表现出本事。每次不是放牧就是放牧。
白敬汉偷偷看着黄壮，他发现黄壮也好像在看着他。莫名其妙的他看见黄壮站的笔直，对着他做了个揖礼。他学过《礼记》。用先生的话说就是腐儒的穷讲究。
没有办法白敬汉只能作了个回揖——先生虽然挺反感腐儒的，但是规矩还是挺多的。
“这是在干什么？”总有小孩不太懂。
“嗨！打招呼呢？像我们这种行船的也有自己的招呼。还有自己的黑话呢！”这是爱炫耀的。
……
于是先前‘庆祝大哥凯旋’的活动便被带成了展示各家‘雅量’的场合了。
无论是渔夫、樵夫、走卒、贩夫……都有着各自的圈子各自交流的渠道。
小孩子在生活中总是被一次又一次的强调学习着自家行当中所需注意的：行为、规矩、语言以及黑话。
大家都十分骄傲的展示着自家的拿手好戏。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也往往引的小伙伴的阵阵惊叹，由衷佩服。
白敬汉也表示大开眼界，并且说起了关于他父亲的二三事。可是他现在只是想好好的跟那名叫黄壮的大哥聊两句——他是真的引起了白敬汉的注意了。
可是……只能说小孩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