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学

    坐在私塾之上，白敬汉一直在回想着母亲的话。他还没有见过母亲这么严肃认真的。她不止一次的要求自己认真学好今后的课。还有就是对新开设的剑术课务必要认真对待。可当问及为什么她却不知所以，好像是外公专门找到母亲提醒的。大人们就是喜欢神神叨叨的。

    其实白敬汉对此嗤之以鼻，母亲不说他也会认真学习，他将来还要考进士呢？小孩子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答应好四奶奶的话怎么能反悔呢？

    只不过今天的课文怎么突然变深奥了呢？以前不是只读《论语》、《孟子》《道德》之类的书籍吗？怎么现在还多了《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墨子》、《六韬》《阴符经》……看着书桌上满满的新书，白敬汉就充满疑惑。不是说书籍很珍贵的吗？他爷爷的书房（现在是他爸的）书架上都没几本书。还老宝贝不让他碰。

    白敬汉拿一本来看，看不懂，不过看起来还挺新的。同桌小胖也是一堆书，只不过都被他扫到一边，换成了他最喜欢的零食。还不时的问白敬汉吃不吃。一口一个，白敬汉有点无语——他经常听到那小胖子喊牙齿疼。零食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忍不住白敬汉问了一句：你妈没有跟你说接下来的剑术课很重要？

    “说了”小胖子头也不抬的答道。“不过没关系，我妈说了只要我完成先生的课业不被留堂，还能回答先生的所有问题，我这一天就算完成任务”

    说完继续奋斗。

    白敬汉一阵无语，搞的他连问一下为什么同窗会少一大半的兴致都没了。

    先生还是那般不怒自威。只见他背着手，慢慢的走进学堂。

    学堂瞬时鸦雀无声。其实白敬汉一直有个问题：今天先生怎么会来晚了。不过他是不敢问出来的。

    先生环视学堂，没人交头接耳。满意的点了点头，清了轻嗓子道：“从今天起，我们将要真正的学习君子六艺，学习圣人之道。我希望你们都能以一种认真务实的态度去对待每一次学习。不过学而不思则罔是，思而不学则殆。我这一门要谨记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博采众长才是我们的学习之道。至于你们之中的有些同窗，可能是适应不了学院的生活，先生我已经让他们回家了。须知学习需勤奋、耐心。你们如果不够坚持的话，我也会让你们去寻找更适合你们的道路的。”

    堂下鸦雀无声，虽然大家有点迷茫，但不妨碍大家察言观色。毕竟今天先生格外严肃。

    接着便是学习知识了，如果说先前的课堂背诵、学堂测验只是基本难度，那么现在便是把难度系数提了几个等级。首先是教学速度加快，以前一天只学一两篇文章即可。现在不仅包括儒家经典还要学习百家学说。用先生的话说便是：他们要努力成为真正的‘圣人’而不是仅仅儒家的。

    不过这些白敬汉是不甚了解的，他跟他的小伙伴是真正的感到了吃力。一天十几门课，不仅要求做到通读、背诵、还要理解。一天下来种感觉头脑涨涨的，感觉要长脑子了。

    然后便是白敬汉所期待的所谓‘君子六艺’了。据先生所说是数千年前的那个天朝上国所留下来的。还有就是上面要学的一大堆东西都是那个时代留下来的。反正白敬汉挺讨厌那个朝代的。

    一方面那个什么天朝上国离他实在是太远了，三千年前听起来就是不真实：什么飞天遁地、什么呼风唤雨、还有那神威的12金人。这天下哪有不用动力的金疙瘩……另一方面就是他们留下来的诗书礼乐、诸子百家……背书对学生来说果然是一件痛苦的事。这事他的同桌最有发言权，现在他都没胃口吃他的零食了。

    不过白敬汉也是第一次知道先生的私塾原来这般广阔。主要是以前先生不然学生进后山。而且他跟他的书童都是那般不苟言笑，那般吓人。以至于白敬汉他们第一次进后山就像刘姥姥进入大观园。

    云遮雾绕的，鸟语花香的……白敬汉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新的场所。先前是俗世繁华，现在是缥缈若仙。一个小小的后门怎么能够划分两个世界的呢？白敬汉表示怪哉怪哉！奇甚。

    “看到哪山脚的一间间房子了没有？”书童刘奇还还是那般惜字如金：“你们以后来的学堂要先到那间房间打坐修行一个点”也不等学生提问，刘奇便领着学生往山脚走去。

    后山有好几个区块，有打着一块木桩的奇怪田地、有种着各种奇花异草的田地、有满是箭靶的田地，最令人感到奇异的便是西山悬崖上流下的那一片大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声震九霄。

    ……

    白敬汉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就住在隔壁他们连一点声响都没听到。小伙伴们在一声声惊叹之中靠近了房间。

    房间没什么出奇的，就是普普通通的书房之类的东西，只不过书房中间有一个蒲团样的坐垫。

    “每间房间的布置都是一样的，待会先生会给你们做个测验以确定你们各自的修习功法。”刘奇介绍道。

    “是像《行军枪法》那样的功法吗？”一个小孩十分兴奋的问道。明显是期待已久的了。

    “是又不是”刘奇打答道：“我们的比较精妙，他们的讲究的是行气走血，以力量见长。往往要配合军阵才能发挥最大功效。

    我们讲究以气御势、混元归一，以巧见长。往往有各种各样的手段取胜。符咒、阵法、御兽、灵法……大抵都是借用周遭灵气，沟通天地。所以我们所学颇杂。不过最主要的是我们要养成各自的君子气，才能沟通天道。”

    “君子气是什么？有人举着小手，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这是上千年前的说法了，到如今真像已经逸散大半了。

    据历朝历代的归纳总结认为是修者内心的想法得到了天道的认可。

    比如历史上都有很多或纯孝感天、忠心不二、鞠躬尽瘁的人武功旷古烁今。不过也有的贪赃枉法、残暴酷虐的。所以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完全掌握修行的法门，有衰落的迹象。不过现在我们大多认为那些追求圣人之道的人更能踏入修行的大门”刘奇补充道。

    “哇！~奥！”稚嫩的惊叹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圣人耶！总感觉很高大！离他们很远。小家伙们突然发现自己也将是追寻圣人之道的行者。不由的一阵惊叹与与有荣焉。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厉害了。又是一阵的期待与幻想。

    “嘻嘻！”不断的嬉笑声传来。幻想ing~!

    “天道是什么？”总有一些喜欢打破砂锅的。

    “不清楚，那是天朝上国时候传下来的，具体是什么没人说的清了。不过就目前我们所知的好像跟天地雷霆有关。像我们的进阶、蛮族的炼形、还有就是传说中的海族的化龙都要有雷劫问心。天道好像就是与那有关的。不过自从绝地天通之后，我们的先祖跟天朝一起消失之后这些东西也大都语焉不详了。据说以前的人可厉害了。能飞天遁地，点石成金……”刘奇接着解答道。

    又是一阵惊叹。

    “可是……”又有好奇宝宝想要提问。

    “行了，有什么问题你们以后自己找答案”刘奇忙打断好奇宝宝的话语。：“现在你们不要再闹了，排队过来，我给你们测测根骨，看看你们该修炼哪门功法”刘奇咳嗽了一声肃声道。

    吵闹顿时停了下来。先生的威严如影随形。

    “张一口”小胖子连忙走上去。恭恭敬敬的站在刘奇前面。有点紧张。

    “把手伸出来！”刘奇道回到了他一板一眼的模样。

    颤抖着的小手被一把拉过，随后边上一阵惊呼，当发现不是被打手掌，那声音才松了口气。随后便嘻嘻的笑了出来。

    小胖子被摸骨了。

    刚开始是刘师傅（刘奇自个要求）是把了小胖子的脉。据说那是为了确定小胖子的五行体质。随后便是从手指开始，手腕、手肘、肩膀……据说是为了确认经脉的开闭情况。

    反正白敬汉他们就看到一个皮球被拿捏的样子，可能是小胖子比较敏感，反正小胖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整一个泄气的皮球。

    小伙伴都暗暗发笑，小胖子脸的红透了，宛如一个扒了皮的大荔枝。

    “左一四号房”刘师傅对小胖说了一个号码又道：“下一位李大明”

    ……

    不知道是小胖子先前扭捏的动作太过喜人的缘故。他此后的每一名测试的小伙伴都憋的通红努力不不使自己露出什么丑态。不过大多都是失败的。

    不为别的，就是刘师傅的手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他能让抓住的那个部位发胀、发热。酥酥麻麻的，仿佛是温水流过，细蚁乱爬。一种酥痒舒服的感觉。是一种真正直透骨头的感觉。

    牛逼！白敬汉到现在才认识自己的，手指、手腕、肩骨……原来内经中的骨、血、气这些东西是这般理解的。

    就这样的吵吵闹闹的弄了半天，白敬汉他们终于分好了房间。主打的就是一个朴实无华。

    然后就是比拼蒲团了。那玩意纹理各不同。抱起来温凉温凉的。还无比舒滑。小伙伴也不嫌弃那玩意是坐屁股下面的。都抱着猛嗅（新蒲团），那里边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每个人的还不同。于是院廊上仿佛一群吸猫草吸嗨的小猫。大家都忙于分享。

    刘师傅也不催，满脸笑意的看着满屋乱跑的小屁孩，眼里满是追忆与怀念。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师傅的身边多出一玉状的小牌。其上画着白敬汉他们认不得的图案。

    他们终于被等不耐烦的刘师傅叫停了——你永远不要低估小孩子疯玩的耐性。

    “下面你们过来拿你们的功法。张一口、李大明、白敬汉、赵明廷……”

    声音在书院里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