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望川
白敬汉和他的同路的同窗走在青石板的铺成的乡间小路上。每天晚上的准时雨。把石板冲洗的干干净净。那位同窗的小胖子一直都在抱怨自家的母亲没来接他。这在白敬汉看来，这货纯纯是想吃了。
众所周知农村小孩上学主打的就是一个管送不管接。他们都走了这条道多少次了？那就是个吃货。小胖的母亲他见过，是一个清秀与偏瘦的女人，知道自己孩子喜欢吃东西，每次都带一点零食给他。
现在小胖子没有了吃的东西消遣。就只能踢着路边的的小石子。那玩意还是挺多的，一场雨后那半山腰上的草场，料场里的石子都有冲出来的。每天晚上的雨虽然不大，但是耐不住他够持久，够坚持。水滴石穿般。路上倒也不缺石子。
要是平常的，白敬汉也欢用脚踢踢着石子往。石子在青石路上的声音很好听。他也喜欢往路边的河里打水漂。看着自己打的水漂比小伙伴的远就莫名的有一种成就感。就像喜欢迎风尿三尺一样，他们总是有着很多奇怪的莫名的胜负欲。不过这往河里尿尿这事也不是那么安全，有一次他们就被在下游洗衣服的大婶追着跑了大半天。真是的，整条河仿佛是她家的，不就是往边上撒了泡尿吗？至于吗？河那么宽！
……
没有兴致，一直到跟小胖分别。白敬汉也都心不在焉。先生说，他们明天就该练剑了。要早睡早起休息充足。
他早就对所谓的‘君子剑’充满了好奇。
每次白敬发耍他的《行军枪法》那可真是虎虎生风，威风堂堂。还有就是白敬万，白敬方。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拿手绝活。
每当小伙伴对他提出切磋的时候，他总会高深莫测的说：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什么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反正不管对不对先把小伙伴们唬住。要不然，平白挨一顿揍多不值得。
他也是常问先生的书童关于练剑的事情。先生他是不敢去问的。可得到的总是时机未到，说要打底子。
说到打底子，在私塾里学的射御似乎也还是在打底子阶段。他们在学堂里似乎就只是练体力了。小伙伴们一直对打底子这三个字很有微词。只不过大家都不敢对先生发飙，对先生的书童也不敢。
推开院子的大门，母亲还没有回来。只不过也是饿不着他。锅里有着早上酪的饼。虽然说在锅里捂得有点潮了，但倒也温热。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没人提醒白敬汉一手抓着烙饼，背诵着今天所学的东西。明天先生还是要抽检的。他可不想成为留堂的一分子。父亲母亲晚上回家的时间是不定的，他们总是忙。有时候父亲还会留在镇上过夜。
听他说最近不太安生，天灾人祸的，这些是他听父亲和张叔谈话时说的话。张叔跟他父亲是同事均在镇上当差。
人就是这般犯贱，母亲在侧时会紧张，无人监督时又屁事多多：一会想喝口水，一会兴起哼两首歌。听屋外鸟鸣……小孩子嘛，属于多动症的。
不过毫无道理的，白敬汉总是在小伙伴们来找他之前顺利完成自己的功课。无论多少。这可能就是默契？
人未到声先至。白敬汉家院的大门是一块沉重的木门。他回家的时候只能推开一个小缝进的家门。
此时正有几个小屁孩用力推着那道门，并发出各种意义不明的用力声音：咿、呀、哦……
“吱~”“呀！~”大门推动，又返回。小孩子总是喜欢弄出点动静像房屋门窗什么的他们是最喜欢那种声音了。况且又是轻车熟路的。如果院门大开，他们不敢造次。如果院门小开那就只有白大哥在家。
伴随着大门尖细的声音，小孩子们有的还在模仿那声音。一边模仿一边笑。
“白大哥可以了没？”有人等不及了。“我们不是要去四奶奶家吗？”
荡过来，荡过去。门的两侧都挂着好几头小泥鳅。（铁环）
浩浩荡荡的出门去，直奔四奶奶家。
然而门扉紧闭。
“四奶奶不在家”一个疑惑萦绕在小伙伴的头上。“她不会是忘了跟我们的约定吧？”虽然知道老人会经常遗忘，像他们的爷爷奶奶就经常忘记自己要做的事。但是被长辈‘放飞机’对这样一群小孩的打击是非常大。
没有什么撒泼打滚，一般对于村里的长辈，小伙伴们都是很尊敬的。当然张大蛤蟆不算。众人只是有点失望，正往回走。
此时他们看到租借四奶奶家的料场的张叔。他是一个外乡人。家里有个老父亲。没人照顾，便早早干完农活做饭了。老人家不宜挨饿。
“呦，小少爷们是来找四奶奶吗？”看到一群从四奶奶家出来的小孩子。”张叔笑着问。
他寄居的土地庙就经过四奶奶家。
“对的，你知道她在哪里吗”有人问道。没有那么客气。直来直往的。
“这个时候你们的四奶奶应该在那边山上，每个月的今天她都要去的。”张叔也不客气。他们这些外乡人从来都被人看不起的。以前他们也一样。只能说报应不爽了。
一路向西，小伙伴朝着那座不知名的山上走去。怪石嶙峋的，草木还挺茂盛。还有就是每天经过夜雨的洗礼还挺滑的。只不过庆幸的是山道主路明显有人打理过。虽然攀爬费劲，但也不至于寸步难行。再加上有白敬发那样的山野‘街溜子’不时给小伙伴们弄来各种各样的野果子。山间流水风物也可堪入目，虫鸣鸟叫也还算入耳……小伙伴们也不至于吵着要回家。
爬到半山要，小伙伴们倒也气喘吁吁了。不过庆幸的是，此处半山腰也是一处平台。
平台上是一处料场。本来是不符合种地的条件的。毕竟这爬个山都累的半死的地方。是个碳基生物都不会想着种地。可实际就是还真有人。有时侯白敬汉都怀疑就连他们这里最高的那座‘白头峰’只要有平地就会有人开垦出一片田地出来。
田地的一角 ，有一处用木头搭建的屋子。不过看起来已经很破旧了。四奶奶就站在木屋的门口朝着一处眺望。
“四奶奶！”小家伙们十分高兴的跟四奶奶打招呼。有的还跑了起来。
很快的木屋门前就挤满了小脑袋。他们举目远望，视野很宽阔。
他们呢看到交错的河道，阡陌的田地还有就是一处一处聚居的村落。一切都似乎像个世外桃源。夕阳之下，宁静祥和。
“我们在看什么呢？”学着四奶奶和各位大哥哥严肃的模样的一个小孩好奇的问道。他们不懂寻常之景有什么好看的。
“对呀。四奶奶，您在看什么？”一个年纪稍大点的也不懂。耐不住便问了出来。
“我在看你们的
小宝叔，两年前的今天，他们出海打了鱼。想想今天也该回来了。”四奶奶答道，眼里有着悲哀，还有着一丝希望。
众人想起了，哪一位黑黑的，喜欢钓鱼，总是冽着嘴笑，露出一大排大白牙的青年人。
那一位在捕鱼归来总是喜欢去河里钓鱼的家伙。大家都印象深刻。
“哦~！是他呀！”众人恍然大悟。“那他去哪啦？这么久都没见过他了”
沉默了一会，四奶奶道：“他去海里追猎‘千目’了，过几天便回来了。”
小伙伴们并不知道‘千目’是个什么东西。但当听到那玩意有十几只大爪子，长的比四奶奶家的木屋还大。
众人便不由的齐声惊呼。觉的小宝叔实在是太厉害了。
于是便粘着四奶奶讲小宝叔的故事：从他潜水吓人被他爸吊着打，到偷偷出海捕鱼，给心爱的小姑娘买玉钗，被吊打（私自出海）；从钓鱼到下河摸鱼然后谎称钓到的被同行撞破，到修建了眼下的这个草屋……四奶奶如数家珍，只不过越说就越哽咽。
小伙伴们不懂，觉的小宝叔很棒，跟他们好像呀。只不过他们不理解四奶奶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呢。
“嗯!肯定是小宝叔做了什么事惹哭的四奶奶。”小伙伴们一致认定是小宝叔的错。
那就没有办法了。
此时突然有一个小孩大声的朝山脚喊：“小宝叔，你快回来！”
哈？！
小伙伴们都被这小家伙的操作整懵了。大家都十分疑惑的看着那位突然高喊的小孩子。
“我以前只要把我妈气哭了，就来到我妈面前说一声我错了，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妈就不哭了。”小家伙解稀道：“我想小宝叔只要来到四奶奶面前认个错，四奶奶就不会哭了。”
一声声稚嫩的声音在山间回荡。
不太整齐，小家伙们用尽吃奶的力。然而收效甚微。他们看到四奶奶从偷偷抹泪到现在的泪眼如注。一个个都慌了。他们没有安慰长辈的经验。一般情况下，只有他们自己哭的份。
“怎么办怎么办？”小家伙们四目相对，眼神里满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