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的世界和我的世界

    突然，白敬汉看到远处看到一个黑影窜过。

    那道黑影便是陈江河。他并不知道他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这整整一天他不是在穿洞就是在穿洞的路上。每每穿越一处场景他便能体验一把‘古人’的感觉。实在是太朴素了，比他小时候住的瓦房还要朴素。

    只不过那种穿越了却又没有完全穿越的感觉真令人火大。他只能看，不能动。别人也看不见他。难受香菇！他此时就像一位作客的人家，只能等着主人家的处置。还是一名被安排在家看电影的客人。毫无交互体验、毫无字幕。

    人类倒也是人类，就是那文字不太对劲。大量的文字里杂夹几个熟悉的身影。有点像秦朝的小篆。其实小篆什么的他也不懂。一个高中生哪有时间接触那些。只不过看得眼熟而已。还有毛笔，还有那吃的喝的、人文交际……每一个场景都是那般真实。那般复古。就连小孩子玩的游戏都跟蓝星的有几分相像……

    可就是为什么不让我参加呢我要是死了，那么请牛头马面什么的赶紧来捉人，是轮回还是下油锅也得来个人呀！又或者让我做甚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逆袭者。你也得让我下场呀！把我关在这里算个什么事？

    他是真的麻了，溜达了这么久，一无所知，也无能为力。

    “唉！我怕不是要永远留在这里了。”不知道这是多少次陈江河的感叹了。虽然每次都强作精神，可每次都失望不已。那一幅铁树银花的壮观场景他都快要看吐了。

    他就那样在黑暗之中静静地看了好久……好久，他真的一动都不想动。

    突然他看到一个汽包状的光团，泛起了亮光。说是汽泡但也不算，有种无比的熟悉的感觉。感觉很近，却又似乎很远。有种近乡情更怯，故乡不可即的荒谬之感。

    不由分说，陈江河忙从黑暗中站了起来，快速的朝着那团光团飘去。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再次看到熟悉的高楼大厦，那喧嚣的俗世凡尘。陈江河猛的想起这两句话。

    那真是‘只怪自己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他真的没有什么话可以表达自己复杂的感情了。

    兴奋着，即使不是自己熟悉的家乡。但是那熟悉的华国语言，那亲切的骂娘声……怎么都算的上是他乡遇故知了吧。要是能吃一个香香的肉包子那可真是太好啦。

    可是没钱。低头看看自身。妈耶！他还穿着个裤衩子。突然间他想到他是怎么会穿了个裤衩跑遍了那么多场景的呢？那是不是那里的人是因为不想搭理疯子才装作没看到他呢？要死！一想到这些陈江河要死的心都有了。他连忙找一个角落想要躲藏。17岁的高中生也是要脸面的。

    可是事实证明，上帝在决定给你关上一道门的时候，他会把窗户都给你锁死的。

    无人关心，大街上的人仿佛没看到他一样，连目光都不带瞟的。人们猜拳的猜拳、拼酒的拼酒、说甜言蜜语的说甜言蜜语……精彩的是夜生活，而陈江河如同空气一般。

    有点纠结，他几不想众目睽睽之下只穿一条裤衩子乱窜——要脸。更担心被遗忘，如同空气一般，了无踪迹。

    丢脸就丢脸吧！陈江河心底一横。就大大方方的站在街道上。还喊了一句：“向我看齐！”

    随后便发起癫来：跳了一首科目三——那是他的数学老师教的。说是为了给孩子们缓解缓解高二压力。也是在那时陈江河才意识到，对催眠有着高深造诣的老班（他）还能扭的那么优秀。果然如网上所说的：这一届大学生不同凡响！

    说真的，此时现在扭得起劲的陈江河有点想他了，想爸爸和妈妈，想他的同学，还有就是那一位经常找他麻烦的数学科代表——不就是在没按时交作业吗？也不想想那数学有多难，一天天的催催……妈妈！我想回家！

    可是没人在意他，不管他扭得多好。旁人还是接着奏乐接着舞。

    失望。如果先前的古代场景在陈江河看来只是一幕幕电影。那么现在听着熟悉的华国话而无能为力。他想起了余光中的《乡愁》：“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瘫坐在地上，他不停地想:我在那头；母亲在那头；家又在那头……可望而不可及。我只是世间的一个幽魂吧。放声大哭。反正又没人听到。小小的人儿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先前一次次的寻找都没有打垮他。而现在在同胞面前陈江河终于忍不住了。

    热闹的街上只留下一个流涕者。别人都很快乐。

    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间他听到转角那边的大街先前无比热闹的声音突然沉寂了下来。

    人总不能沉溺于痛苦之中，生活仍继续。

    既然出现了变故，陈江河总该是要去看看的。或许很快便柳暗花明了呢？

    陈江河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转角走去。

    刚探出脑袋，陈江河就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主要是一群人都不说话，也没动作都齐刷刷的朝一个方向看十分的诡异。这个表现形式通常是在恐怖片片中用到的。

    陈江河此时终于看到了众人目视的对象。看起来是一对夫妇，男的高大威猛，女的娇俏可人。

    “那两个人有什么问题吗？”陈江河好奇的想道。不过由于实在是距离太远他并没有听清什么。

    “好像是什么有鬼。小孩……消失……”陈江河大吃一惊:“他是不是看到饿我了”可是又感觉不太可能，毕竟他跟他隔着一个转角呢。

    陈江河思考着，目光四顾，想要找出点端倪。

    至于后面的什么醉了，发酒疯之类的话陈江河倒也没听的那么仔细。

    终于他在一处角落的地方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一个穿古装的小孩正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而在路上有一个路人经过而毫无所觉的样子。

    “有问题。”陈江河心想。正当陈江河想着下一步要怎么办的时候。

    他看到那小孩好像朝这边看过来。

    “卧槽！他好像也能看到我！”陈江河心里一惊，连忙从角落里缩回去。

    他还记的他只穿了个裤衩，他实在是不想以这样一副模样示人。即使那小孩长的跟他弟弟一般大。

    情况突变，在陈江河被小孩发现的时候，他发现他好像被什么巨力往后拉。越来越远，一直离开了光团。最终归于黑暗之中，铁树银花还是那铁树银花。

    可是光团里，陈江河所在的那条街，先前正美滋滋吃着烧烤的一位男子此时正惊呼一声：卧槽！有鬼！

    于是那条街便流传着两个不同版本的鬼故事：一个穿古装的小孩。一个穿裤衩子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