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年节，新的开端
又是一年年关时，热闹还是那般热闹，只不过对于白敬汉而言他失去了很多。
村里热闹非凡，短工们忙活着大担大担的东西往船上搬。村子里的第一次祖祭已经完成了。现在他们要去镇里的第一峰——仙鹤岭。那是整个镇子的庆会。
冬天的河边。芦苇杂树加上河道两边冰层其上都覆盖了白白的雪，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河里的白豚不请自来，似乎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在白茫茫的世界中整出数百上千的浪花。
镇上人有的是经水路到此，有的是经陆路到此。每一个村舍都有自己的登山落脚点。整个仙鹤岭山脚下都是大大小小的码头驿站。多而不杂，繁而有序。
“老王头，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位获的玉牌的外孙？”
白敬汉一家已经和外公家汇合。将来一起参加节庆的。此时有人正跟外公聊天。
“恭喜呀，你们家也算的出了个仙门种子了”那人十分热情在恭维着老爷子。
“那里那里还差的远呢。小屁孩一个，仅仅能纳气，即使经历过考验也仅仅是仙童而已”老爷子十分谦虚的答道，似乎仙童就是个卡拉米。不过脸上还是笑开了花，皱纹都深了很多。
手掌在白敬汉的头上轻抚：“你看这小胳膊小腿的那有什么仙人的气质哟！呵呵！”
“这可不能这么说”老爷子的好友反驳道：“你看你孙子，天庭饱满、长相俊秀、身形修长而剑眉心目的。妥妥的大罗金仙的资质。这长大点肯定是迷死人的主，未来肯定有很多女仙青睐有加，喜结连理。老王头你就等着抱外曾孙吧。要不就不等以后了，我看他今晚就能抱的美人归……”
……
白敬汉站在自家爷爷的旁边听着老爷子跟他伙伴相互夸耀对方的家人，一边上山一边夸耀——什么聪明，什么要是我家某某可以跟你孙子一样我死都可以瞑目，什么……听的白敬汉满脸通红，特别是听到他在私塾获得了玉牌那夸奖简直是把他夸到‘世上无我这般人，仙道万古如长夜’一般。弄得他浑身发痒，气血翻腾而又浑身通透。一个字：暗爽。
在外公的屁股后蛄蛹着，没被夸一次便蛄蛹一次。
站在山腰看着山脚，整整一座山人声鼎沸的，有很多像外公一样呼朋引伴聚一聚的人。他们一年到头在忙活着自己的生记，特别是现在越来越难得世道，在这年节时候聚一聚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勾肩搭背、家常里短……此时的大人们难得的放松自己，小孩子也很高兴。整座山都是欢乐的海洋。
在次俯视山脚，白敬汉发现了有些许不寻常的地方：码头上驿站边有好几出打架的地方，那里的嘈杂似呼都能传到山顶，看那观众的位置变换之快似乎还挺激烈的。
“外公。为什么他们在那里打架，他们不上山吗？”白敬汉拉着正聊的兴起的外公好奇的问。以前或许也是有的，不过今年可能更加猛烈便引起了白敬汉的注意。
“不用管他们，那些是外乡人，不是镇里人。没有村牌上不了山。待会会有巡查队来处理的”外公瞟了一眼。不甚在意的答道，每年都有的事。接着跟同伴继续聊天。
“那为什么要打架？”白敬汉觉的莫名其妙的。
“为了一点吃的呗，唉！人命如草芥”老爷子感叹一句，然后便跟同伴一起感叹起世风日下，民生多艰。
……
山顶是一块削平了的大平地，不知道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功还是仙人们的神通伟绩。一座阵法，以白敬汉的微末道行完全看不懂。只见其中巨石、巨树、湖、土坛……一切都讲究大气磅礴，精致而宏伟。白敬汉年纪尚小，没有多少词语去形容，可每年都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平台的中间有着一棵十分巨大的树木。树叶呈透明状，方形细小。密密麻麻很美丽。每次看到那白敬汉都会产生一种喜爱之情。期待着晚上的到来。
母亲、父亲已经在摆桌子了。他们村位置在西南角的一个土坛之上。说是土坛其实其上也是雕梁画栋的，有有精美的柱子，有雕刻着奇怪符文的石板。土坛有九座，围绕着那棵名叫‘迷榖（gu）’巨树而建。巨树冠延伸很大，那些晶莹剔透的树叶在雪花的映照之下很美，很美。
大家都在忙，村人忙着把供品往供桌上摆，妥妥一个大型酒席现场。可以想象，每一个土坛上有三舍人家，27个村子。那场面有多嘈杂，总的算来全镇189个村子，除了留守在家的，现场大约5万（指村民）人，当然这些是白敬汉通过自家村子估算出来了。加上那些正在往巨树周边对称挖出的四个巨大的人工湖里倒着各种血红色、绿色液体的短工（指外乡人部分）的将近1万人。
……
忙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天色已然变暗。土坛四周都点上了灯。场地里的众人也都摆置完毕。
然后便是熟悉的流程——由镇长在台上叨毕叨一阵。就是说祷词：一些在什么风调雨顺、平安稳定……的话语。最后便是上香，跪拜磕头什么的，一些无聊透顶的事情。不过也不是全程那般无聊。
比如：
他们这些小孩子最喜欢看到的便是每三年一次的魁首敬香，据说是带领村子里的人赢的了一场比赛。反正整个镇子的人都在议论，很厉害的样子。小孩子不关心这些，不过借着这事跟小伙伴吹牛的心很大，特别是在刚认识了很多别的村的小伙伴时，兴致更高：同村的吹跟那一是一个村的；也有吹自己的厉害的，说什么将来自己如何如何……俨然一个追星现场。
不过白敬汉发现了不同之处。敬香的人手中的香数量是不一致的，每当以此问起家里人都说要自己要向中央的某某学习，听家里话，认真学习云云。答非所问。还有他发现他们村子也跟大多数村子一样都是3根香烟，比别人的6根甚至9根的少的很多。怪哉。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事。现在最主要的事便是欣赏。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叫鬼头香的东西不凡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往往在祭祀完之后，从森林各处都会飞来各种发光的蝴蝶。就很神奇。每次看到这场景白敬汉就十分震撼。可以想象：你站在镇子上最高的平顶山上。看着无数的闪着光点的蝴蝶翩飞着进入法阵飞向山顶的场景。
那可真是恍若流星、动若流萤。再加上天空中飞舞着的飞雪。年节那天是特殊的，就像蓝星有些地方除夕夜必下雨一样。在白敬汉的记忆中，年节那天的云比以往的更薄。所以总是有着月亮露出来的时候。那时候月光照射在雪花与蝴蝶身上，整个世界就像晶莹的世界。很美！那源源不断地蝴蝶会聚集在‘迷榖（gu）’树周围翩飞，忽上忽下的，就这树叶自身散发出的银光，交相辉映。而树木又很巨大。总给白敬汉一种渺小与浩瀚的反差之感。在天空白云的映衬下，白敬汉总是莫明的感到放松仿佛所有的烦恼一扫而空。
这是有镇子上的青年男女都会呼朋引伴的走到巨树之下。他们要为自己的幸福战斗了。据说古树会在年节之时接引先祖之灵来到树上。祝福着自家的子嗣。
青年男女站在巨树之下，抬头看着。只见蝴蝶飞了一会便停在了树叶之下，啃着树叶的叶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逮大的啃，小的秋毫不犯。
思思索索的大人们也不管，就是往土坛上端食物摆桌。看来是要在这聚餐了。一会之后便见树上的树叶索索的落下，飘的很慢，欲左欲右的。底下的男女很是兴奋。都朝着树叶落下的位置挤。有抢到的便什高兴的找人分享。一般都是男女配对的，看那模样明显是熟悉已久的。男人女人捡到了自己的一片叶之后便自动走到一边腻歪去了。还有那些看起来独身的男女也十分珍惜的把树叶放进自己的口袋了。白敬汉真的看不懂这一出。不过远远看去，那叶片是真美。
仙鹤岭是有个人睡觉的地方，不过这一般都是小孩子在睡。房子建的很规整精美。每个村子都有自家的房子。聚集在一起。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这天晚上大人们是不睡觉的，开席，打牌聊天热闹非凡。有的还在各个土坛乱串交流感情。小孩子也在乱串，吃好吃的，听大人们吹牛逼。不过白敬汉最喜欢的还是平台西北侧的一处大草坪，那里有许许多多的哥哥姐姐在那唱着各种优美的歌声。空谷传响的很好听。不过唯一不足的事他们唱着唱着就两两成对得说话聊天起来。这就让普遍具有选择困难症的小家伙有点气馁。他们（小孩）刚评选出最好听选手之时却发现那两人居然不唱了。这让他们（小孩）对此吵闹不休。真烦人！
夜降临，累着的白敬汉听着大人们的笑语，青年们的歌声入睡。声音把他带入一处幽谷，那里有盛开的鲜花、高大的树……处处都唱着优美的歌。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