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命如草芥
在‘梦境’里折腾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着实无聊:学堂不用上了。小伙伴离开了、昨晚练了一夜《内观法》……总有一种不想动的欲望,想要坐在蒲团上天荒地老。
母亲敲门进来,一眼就发现在地上发呆的白敬汉,帮忙收拾着桌上练字的字帖、乱放的书本、画的歪歪扭扭的的符纸、还有一块雕刻到一半的木板——这些都可以算的上是寒假作业。师父外出时专门派人来说的。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不去玩啦?”女人好奇的问:
“你黄大哥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似乎担心自家孩子对离别过于忧郁劝慰道。
“行了吃早饭吧,今天镇里有急事,我待会要把你送到你四奶奶家里去”白敬汉感觉自己是被拖着走到洗漱脸盆的。然后自己便被毛巾在脸上狠狠地揉了个遍。随后便是被拖着走到餐桌,喂食……。看的出来母亲的确有什么急事。
【能有什么事?】白敬汉心想他。他还是不想动,有种全身被掏空的错觉,纯纯一条咸鱼。
“换衣,收拾……”女人还在忙活,小家伙坐在凳子上发呆中……
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来到四奶奶家不知道母亲跟四奶奶说了什么。反正四奶奶一开始便拿出了自家最好吃的东西,说话又和声细语的,说着小故事,大多是那种神乎其神的传说古故事:什么流泪的鲛人、巨大的鲲
……这些都是他们靠水生活的人的口口相传。这些东西以前他必定他必定十分的感兴趣。可是现在,一直都没劲。这种无聊一直持续到了傍晚。
“白大哥,村里人回来了。后面还拉着一个大车呢?还有护卫呢?”小伙伴经过四奶奶的时候特地的跟白敬汉提了这一嘴。于是白敬汉跟着大部队往村口走去。
村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些人,都是村里人。自从早上村里突然接到通知说镇上紧急徭役。村里除了守村人一半大人都在往镇上赶。走的还是紧急航道。现在村里有一小半人跟着大车小车回来了。不过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是闹哪样?
车队里有几个骑着大马守卫 的,也有这像书吏的官员。还有就是其他村的也有一些人跟随。不知道闹哪样,不过随队的书吏一边念着什么,随行的村人就一边的从车上搬些什么下来。那物品看起来都很好,比一般的看起来结实。不过村人却看起来不甚高兴
“谁家是白恭堂的家人还有就是白恭平的家人;赵越明的家人?”书吏接着道。连问三下以确认。
“我们是”白敬发跟着他母亲紧张的站出来小声的答道,其后又是几声应答。
书吏点点头,接着拿出一份文书道:“请接受我的敬意,现向英雄传达上级意思:白家庄军户队正白敬堂工作认真、负责;爱兵如子并于张坝子北渡口率先发现叛匪踪迹。勇猛作战、重创敌军为守卫我西南重镇做出重大贡献。朕心慰藉,念我勇士,痛我失之恶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尔绩我嘉,尔功我荣。赐尔家人民爵2级,匹娟3匹,良田2亩……钦此。
随后便是同村普通士兵的褒奖。完毕。只见一位守卫状的高大身影从马上下来。来到白敬发母子行了个军礼道:”我是魏镇守卫军千夫营白敬堂百夫长手下伍正刘铭,现代表我队向英雄致以崇高的敬意与深切的哀悼。敬礼!”
随后身后的几位骑马的壮士纷纷站成两排,气血爆鸣。似有冲天之声。敬礼,庄重而悲壮。
礼毕之后,刘铭从车子上拿出一个盒子:“嫂子,请节哀。”
白敬发母子两人均都是呆呆的,虽然前面有所意识,但当看到那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时所有的悲伤一涌而出。
以前还能抱怨死人几个月不回家,留下一个调皮的小孩气她。但总归有回来说体己话的一天……,以前总抱怨其说话不算说,说好的目前迟迟不能兑现。但承诺依旧有效……
母子俩深深的悲哀中是各自幸福片段的走马观花。
女人紧紧的抱着木盒子,眼神有点空洞。瘫坐在地上。雪地的寒冷都似乎感受不到。母子如卧石,冷冰冰相互依靠在风雪中,给人一种萧瑟之感。默默无言唯有泪千行。
骑士们也不催促等母子俩,等他们发泄完全后用手扶起女人:
“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可生活还需继续。
按照惯例你们有一天的时间完成葬礼,一天之后我们会来接你们。届时你们要决定是否去虎幼营。我个人建议你们还是去为好,虎幼营是朝廷为战死将士家人特许开设的,有在虎幼营学习过对你孩子的前途有很大的裨益。一般人还进不去。当然你们如果不想去也是可以的,届时会后官府安排你家孩子进入学宫,至于学成咋样就要看你家孩子的造化了。
至于你们的田亩房产我们也会派人照料,每年的会有租金到你们的手上的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当然你们也可以出售,官府回以市场价回收的……
好了,情况就是那么个情况,我们还有要务在身。明天我们再来找你们。到时候你们在告诉我结果。节哀吧。”
在把其他的木盒依次交到他们的家人手中,并安慰交代一番之后,
骑士们再次认真的敬了个军礼。便指挥着队伍走向下一处伤心之地。
村人除了极个别的有公务在身的跟着去,其他人都留下来了。他们安慰着伤心的人。
“六子,你去个隔壁村请王葬头过来,咱们好好的送自家兄弟一程”白恭顺眼睛红红的“他们都是英雄,我们应该感到骄傲。哭哭啼啼像个娘们,别丢了他们的脸。”
他来到几位家属面前:“起来吧,让我们送他们一程吧。让他们走的安心一点,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几位家人听到白恭顺的话,木木的抱着木盒朝着村祠堂走去。
……
在大人的安排下,灵堂很快搭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