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原来你是想灌醉我
闻人长歌先对着靶子射出三箭，一箭脱靶，两箭未中靶心。
颜渡看了，毫不留情地大声嘲笑道：“菜鸡！你练了两三天就这？”
闻人长歌气得握住长弓，喊道：“要不是你让我提沙袋，我也不至于肩膀酸痛对不准靶心！”
颜渡笑得更放肆了：“你别为自己找借口，弱就多练好吗？你信不信我就在你面前，你都射不中我？”
长歌沉气搭弓拉箭，正对准着靶心的时候，颜渡在旁边说道：“肘窝向上，下步要稳。”语落箭走，这次靠近靶心，长歌眯眼望了一下，长吐一口气。
颜渡伸了个懒腰，靠着树干说道：“还得练，你再练个十天半月试试，等达到要求之后，我再继续教下面的。”
闻人长歌收了弓箭，几步走过去，低声说道：“我今日起的早，之前师父布置的内容已经练过了，不如带师父去外面喝几杯？哦对了，师父酒量如何？”
颜渡有些犯困，微撩了一下眼皮：“酒量挺好的。”
“那不如今日一起去喝一杯？”闻人长歌笑了笑。
颜渡来了兴趣，直起了腰，简洁道：“好。”喝酒最是能拉近关系，他和颜随心就是最好的例子，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有事干，刚从颜府里跑出来，总不能立马就回去。
闻人长歌让人安排了马车，带着小厮风竹一起过去，顺道找了府里郎中要了醒酒的药。
他不知道颜渡的‘酒量好’到底是多好，他在酒上来前自己先猛喝了两杯醒酒药，心里才有了底。
闻人长歌看着桌上那两坛酒，状若无意地问道：“师父平时经常喝酒吗？”
颜渡看着桌菜没什么胃口，懒懒地倚在椅子上：“在山上不常喝，在山下还好，接触比山上多一些。”
闻人长歌松了口气，那颜渡肯定是比不过自己常年混迹酒馆的，心中使坏，提议道：“那师父可喜欢混着酒喝？风竹会调，味道还不错，可以让风竹给师父露一手。”
他心中想着要出一口颜渡打他的恶气，又念着把人灌醉套话的事情，扬了扬眉梢，给旁边愣着的风竹使了个眼色。
风竹愣了，茫然地看向闻人长歌：“殿下，酒混着喝不是更……”容易醉吗？
闻人长歌沉下脸打断道：“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了？让你给我师父调一杯酒，你不愿意？”
颜渡察觉有些异样，却并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们要做什么。
风竹啊了一声，赶紧上来把两坛酒都倒出来一些，混在一个坛子里，他稍作迟疑，偏头看向世子寻求示意。
闻人长歌抬了一下下巴：“多混一点，醇香清冽。”
风竹：“……”好啊，原来是想灌醉他。
风竹心领神会，又找了店伙计要了几样酒，混合倒在酒坛里，摇了摇，给颜渡斟了一杯：“大公子请用酒。”
闻人长歌摸着下巴探身望了一眼，正满意地点头。
颜渡瞥了眼他使坏的神色，忽然说道：“你看什么？你要喝？那这杯给你吧。”说罢，他似笑非笑地把酒推到闻人长歌面前，好整以暇地等对方表情。
闻人长歌盯着面前的酒杯顿了一下，抬眸问他：“我喝，师父就喝？”
颜渡狐疑地打量着他，细想又察觉不出问题，便颔首道：“喝。”
闻人长歌一口饮完，给颜渡满上酒，见人已经落了套，嘴角牵出一抹得意的笑，只是酒一杯一杯续下去，却只见颜渡闷头喝酒，一句话也不和他说。
他细细端详了一下，却被颜渡瞪了一眼，两人目光相撞，他这才看清颜渡的脸色不好：“你……病了？”
颜渡摇头道：“没有。风竹是吧？再帮我调一坛。”他倒了一下空了的酒坛，看向旁边愕然站立的风竹。
闻人长歌探身看了一下酒坛，脱口而出道：“不是吧，这一坛混酒都下去了，你还清醒着？”
颜渡歪了一下头：“原来你是想灌醉我？”
闻人长歌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辩解道：“我灌醉你做什么？到时候还得把你抬回去……”他转移话题：“不是身体不舒服，那就是心情不好？”
颜渡愣了一会，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你说我都出来了，为什么还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府里的一个人，你不认识。”
闻人长歌挑了下眉：“那你今天打我，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人？”
颜渡老实道：“一点点。”
两人这般一问一答，闻人长歌发觉怪异，面上古怪道：“醉了吗？”
颜渡答：“应该是的，再给我来点酒。”
闻人长歌激动地猛地起身，绕着颜渡转了一圈，啧啧叹道：“真是没想到你喝醉居然是这样的……”他趁热打铁，让风竹把桌上的酒全给颜渡兑了，末了还嫌酒不够多，让风竹去外面找些烈酒回来。
他扯了旁边的圈椅到颜渡旁边，凑近说道：“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行吧？”
颜渡慢吞吞地转动眼珠子，缓声道：“得看是什么事。”
闻人长歌见他还能反驳，给这人推过去两杯酒，问道：“说心里话，你是不是不想教我武功？所以故意拖延时间？”
颜渡慢慢眨眼：“你命格不适合这个，不想教。”
闻人长歌一下子攥紧手，不死心地问道：“你那个铜板是如何发力甩出去的？”不愿教他，他偷摸摸学总行了吧？
颜渡坐着发了一阵子呆，伸手在身上摸了摸，闻人长歌见状，赶忙把准备好的铜板塞到颜渡手中，见左右没有旁人，便甩开面子央求道：“试试吧师父，求你了。”
颜渡微微垂眸，纤长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衬得眼下乌青更重，脸上没了一丝血色，他把铜板在指尖上转了转。
闻人长歌呼吸骤停，目光紧随着对方手部动作，蓦地眼前迅疾地划过一道残影，身后嘭的一声闷响，对面的椅子应声裂开，牢牢卡住铜板。
颜渡收回手，淡声道：“弹指、抖腕、放臂，腰部发力。”
闻人长歌连忙走过去查看那个被卡在椅子里的铜板，带着跃跃欲试的激动，刚抬头看向颜渡，却见对方脸上又没了醉意，眉眼间一片清醒。
“练习这个需要练准度和力度，我让你练的那些也确确实实会用到。早晚会教你的，何必多此一举。”
闻人长歌面上地喜色一僵，眼皮狂跳，动作一卡一顿，讪笑讨好道：“师父，你没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