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后会有期
“你还能再用次你刚才那一招吗?”
少年面带微笑,看着眼前的小弟弟,好奇的问道。
邢云安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少年,回答道:“应该可以,我再尝试一下。你是想要学吗?我可能教不了你,学这个很麻烦的。”
那少年摇摇头,解释道:“不是,那是你的,我不要,我想和你比试一下,就一招,就你刚才用的那一招,我想试试,我能否接下。“
此刻,邢云安有些愣住了:“啊?”
不久之前,邢云安左寻又找,翻过山,淌过一条小溪,走过弯弯延延的小路,绕过正在忙碌的人群,当汗水从额头冒出,他找到了这空无一人的地方。
当别处还残存着焦黄的树叶时,这里已经掉的一干二净。空空如也的土地,非常安静,只有偶尔的风声,呼啸在耳旁。
他闭上双眼,感受着自己的意境。虽然周围都是一片漆黑,可是他总觉得,在前方,正前方,就是这意境的中央,好像有一个人,有一个鲜活的人,他似乎能感受到那人的呼吸。
可怎么看眼前都只是一团黑。
邢云安皱起眉头,收起自己的疑惑。他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他收起了继续探究的好奇心。
他脑海里回忆着心法,慢慢地将自己放空,感受着这方土地上散发的气。意境之中,一只只淡蓝色地蝴蝶飞入,它们聚成一团,渐渐地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邢云安睁开双眼,他第一次感到身体如此的充盈,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他把气聚在双脚,然后高高地跳起,在空中,他俯瞰着名为秋的“画卷”。风声在耳边划过,他身为孩子的开心,一览无遗的展露在嘴角。
“把气和小万教你的结合。”
他突然想起陈祥云所说的话,将喜悦暂时搁置一旁。他站在原地,把气运到四肢,施展起枪客夏临的成名技—“惊神术。”
“天时,就是天空降下的那道最快的闪电。地利,就是天然形成,或是人为改造的一方风水宝地。人和,就是自己的悟性。所有的东西全都凑齐,就看你能否将他们合为一体。这些就是修炼惊神术的所需,能不能练成最重要的就是这人和。”
邢云安脑海里回忆起,昨日万一所讲的话。当气到达的那一刻,他使用惊神术,挥出了那超越光影的一拳,回头看去,自己已经在数米之外,就如同瞬移一般。
自己还没惊叹,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称赞,已经连连响起。
“厉害,厉害啊,小友你师从和门呀?”
邢云安向询问处看去,一黑衣少年面带笑容,背着把关公刀,向他走来。
少年看着前方稚嫩的邢云安,笑容依旧,他轻声问道:“可以吗?”
短暂的分心后,邢云安回过神来,他回道:“可以。”
邢云安再次汇聚起来,正要施展,却被少年打断:“等等,我们不用拳,用剑。”
说着,少年竟从身后掏出两把长剑,一把拿在手里,一把递给了邢云安。
看着手里的剑,邢云安有些担忧,他急忙开口道:“这会不会太危险了,万一伤到了”
听到这,少年笑了笑,解释道:“你放心,这剑跟普通的不一样,你摸摸看,它是软的,不会伤到人。”
邢云安拿手触碰了一下剑身,没想到,这反光的利刃,摸起来真的软软的,伤不到人。
黑衣少年单手拿剑,他摆好了防守的姿态:“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来吧,让我试试能不能接下你的剑。”
“嗯。”
邢云安点头回道,这次他将气聚到了手中的那把剑上。
空中飘过一粒落叶的尘埃。
即使是光也无法察觉他的存在,光影无法跟上,此刻他变成了一道黑色的闪电。
少年凭借着身体本能的反应去抵挡,可等他挥出剑时,脖间已经感到一丝软绵。
这场比试,邢云安赢了。
少年放声大笑,两人手中的长剑,也变成了点点绿光,消失在空中。
他鞠躬抱拳,欣然道:“我输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在下周寻寻,今年十四岁,长城司探金卫,希望以后我们能成为朋友。我还有事,先走了,后会有期。”
邢云安效仿着周寻寻回礼道:“在下,邢云安,今年十岁,初涉世事,我也希望我们之后能成为朋友,后会有期。”
夏日的骄阳,如烈焰般炙烤着大地,手中紧握的刀,灼热发烫。刀身沾染的鲜血,一滴滴溅落于地,须臾间,便在滚烫的沙漠中蒸发殆尽。
张百成仰起头,望向那刺目的光芒,心中生存的信念,正逐渐消散。疼痛与饥渴,如蛆虫般侵蚀着他的意志,他颓然倒下,躺在那堆尸体之上,静静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或许是临死前的错觉,一汪水洒在了他的脸上。
他抬头望去,是那张熟悉而沉稳的脸庞。
面前的男人,一脸肃穆,脸上沾满了血迹,他将张百成从地上扶起,沉声道:“该走了。”
张百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男人说道:“大哥。”
他生的希望再次被点燃,正要迈出一步,眼前的一切竟然消失不见。他慌忙地寻找着,结果只在一家破店旁,找到了大哥头颅,大哥紧闭着双眼,眼角还有未干的血迹,张百成跪在地上,紧紧抱着那颗安静的头颅,落下无尽的眼泪。
“大哥!”
在离清河村不远处的一处草堆里,张百成吼叫一声,从噩梦中醒来。
不知道他睡了多少个时辰,双手已经麻痹,在这萧瑟的秋风里,他还出了一身汗。
张百成从草堆上一跃而下,拍打掉身上的杂草。他长舒一口气,心想到,还好只是一场梦,不知道大哥,察觉到我的气了吗?
正在思索着,一只黄鹂鸟宛如一个调皮的孩子,飞到了张百成的身旁,它用那尖尖的鸟嘴,轻轻地戳着张百成的头,仿佛要有话对他说。
“去去去”张百成不耐烦地挥舞着手,想要将鸟驱赶。
奈何这黄鹂,似乎有意与他嬉戏。张百成看向那惹人厌的鸟,然而只一眼,他便认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