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蝶在初晨飞舞
夜里，万家灯火已灭，秋风萧瑟，寒凉刺骨。如此的孤独和悲凉，还在夜中停留的，也就只有天外这一轮明月和永不泯灭的荧荧星光。
风携落叶翩翩起舞，吹向门窗，在不起眼的角落，窗边破了个洞，风挤进屋内，似乎被什么阻挡，那是邢云安站在了窗边。
他透过窗去看这放肆的秋风和落叶，去看孤寂的明月。
不知对否，他向家在的方向看去，心中的繁琐让他无法入眠。
“啊！”
或许是时间淡漠了醉意，陈祥云在熟睡中醒了过来，久违的惬意，让他不自觉的叫出了声。
突如其来的声响在狭小的屋中回荡，惊得邢云安浑身一颤。
“这月光真亮啊，我以为天亮了。”
“还没”
谈话间，邢云安回到了床上。
“睡不着？”
“没，起来方便一下。”
“睡不着，就看看我给你的功法，正好借着月光。”
“嗯”
陈祥云背对着邢云安，翻身睡去，屋中再次响起了鼾声。
邢云安悄声下床，再次回到窗边，月光明亮如灯，打在微微褶皱的纸上，看着歪七扭八的字，邢云安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看清。
邢云安没读过书，是父亲教的他识字，那天看着咳声不止的父亲，他选择留在父亲的身边，只去了一天私塾。
第一张只有三个大字：轻衣谣。
看清之后，字冒金光，渐渐消散于空中，那张纸也化为虚无，夜境也许并没有那么长，一个时辰之后，手中的一沓纸都消散了，纸上的内容好似都飘进了邢云安的脑海之中。
“吱~”
是门开的声音，邢云安悄声而出，去了张百顺家后面的林中。
无气练体，这本功法或许适合现在的邢云安，他来到了一棵树旁，通过书中的指引，邢云安摆起了架势。
屋后发出树叶挥舞的声音，不知是因为只有一只耳朵的缘故，明明声音很轻却还是惊醒了张百顺。
“阿妹！”
一声尖叫唤醒了一家人。
“咋了？做噩梦了？”
“嗯，我出去待会，你们接着睡”
天刚蒙蒙亮，还带着些许暗意，张白顺安抚好妻女，出了门。站在院子中央，轻风掠过，张百顺听到了声声细微的树鸣。
敞开大门，寻着声音，张百顺向林中走去，见到了与昨日不一样的邢云安。
只见邢云安双臂展开，与片片落叶在空中飘舞，他的身体好似很轻，他的双臂好似秋风，周围慢慢的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圈，甚至灰尘都被挡在了外面，秋叶在他的引导下，轻轻的落到了地上。
“大伯”
邢云安察觉到了正盯着自己的张百顺，他慌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圈外之物好似失去了依托全部回归了尘土。
“云安”
张百顺嘴角上扬，露出了亲切的微笑。
“你继续，不用管我。”
“不了大伯，我完事了”
张百顺找了几片干净的叶坐到了地上，邢云安也效仿坐到了张百顺的一旁。
“你会武功？”
“不，刚开始学”
“为什么要学啊？”
“……”
看邢云安脸色有些为难没有应答，张百顺急忙说道：
“抱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该……”
“为了报仇”
邢云安打断了他的话，情绪有些低落。
“我曾经也学过，不过不能像那些仙家一样飞天入地。”
“为什么？”
邢云安低着头，摆弄着落叶，嗓音有些沙哑。
“报仇”
张百顺用平缓的语气讲出这两个字。落叶在邢云安手中破碎，他回头看向了这个和善的男人。
“有两个人挡在了我的前面。”
“一个是我妹妹，另一个是我的仇人。”
“他们都救了我的命”
面对邢云安的目光，张百顺缓缓道来，语气平缓没有一丝波动，好似已经释怀。
“云安！“
陈祥云突来的呼声，打断了二人。
“改天再跟你聊聊我的过去，走，先回家。”
两人拍打掉身上的尘土，向家走去。
“你爷俩起挺早啊”
“大爷你这是？”
只见陈祥云腰间别了个小包，面带喜色。
“去外面逛逛”
“吃了早饭再去吧，我叫媳妇儿马上给你们做饭。”
“不了，不饿”
陈祥云摆了摆手，向村外的方向走去。
“走了，云安”
“还回来嘛？”
张百顺说道，他有些不舍。
“回来，一定回来”
陈祥云向后看去，面带笑容。
“陈爷，我们去哪？
“去城里。”
陈祥云勒紧了裤腰带吃力的说道。
不到半个时辰，二人便来到了宣武城，只见门前也热闹非凡，摆摊的闲聊的，除了门口好似都堆满了人，如乡间的集市。
“宣武城”
陈祥云站在城门下看着那块金闪闪的牌匾。门口两侧各站了一人，衣领缝有浑字，负手而立，如一尊雕像。
“小弟弟，第一次来？”
观摩之际，只见一肥硕男子走到了二人身旁。
“嗯，你是？”
“我们是宣城五虎！”
顷刻间，那男子身后突然显现出四人，五人摆出奇异的造型，自顾自介绍起来。
“我是开山虎！东林虎！齐飞虎！玉林虎！南下虎！”
五人将邢云安团团围住，手里多了很多物件。
“江湖险恶，小兄弟你初入此地，人生路不熟很是危险，我们这有天兵利器，助你防身，有名门功法，助你修炼，还有生存指南，旅游地图。包你在此地过的舒舒服服，武功更上一层楼。”
五人面带微笑睁大双眼，目光炯炯看着邢云安，等着回话。
邢云安有些为难，转头看向陈祥云发现他已经进了城，只留下了一道背影。
”各位大叔，我身上没钱。”
五人顿感不妙，聚到一起讨论起来，见此邢云安想要逃离，刚要走就又被拦住了去路。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给你，我看小弟弟你骨骼惊奇，日后必成大器，到那时再给我们钱，如何？”
“这”
就在邢云安犹豫之际，天边不知从哪飞来一副拐杖，砸到了带头之人的面门，那人直接晕了过去。
“大哥！”
剩下四人齐刷刷向后看去。只见一老头，步伐迅速，嘴里嘟囔着什么，正向这走来。
“你们五个狗东西，这什么狗屁生发神水，一点用都没有，就连我剩下的那几根宝贝都没了”
“小豪！小坤！”
老人跪在地上，心痛到了极致，眼含泪光，可怜兮兮。
在老人伤感的间隙，四人扛起大哥的身体，逃离了此地。
“你们五个给我站住！”
老人健步如飞，没看出任何年龄的痕迹，向着逃跑的五人追去。
邢云安松了口气，也急忙进入了城中，赶上了陈祥云。
在踏入之时，一片阴云好似遮住了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