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 酒楼
赵凤随自然不然的接过他递过来的刀他握住弯刀,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他不该如此熟练的,不仅是他现在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特使大人身份,还有他接过忽延载递过来的弯刀,像是接了许多次那样的自然。
本就 打定了主意,如果是敌非友,承认了自己就是赵凤随,也只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他抬眼看向忽延载,后者的眼神笑意满满。
这人能不能不要再用这种笑来看着他 啊,那笑容使他情不自禁有点沉溺其中。
可终究不在年少,年少的时对范大人说的话语,“他是朋友!不是敌人,至少现在不是。”这样的笃定话语他再也不敢轻易说出口,他不确定是敌是友。每一步都必须走的小心翼翼。
事已至此,算了。他举起弯刀,眼看着就要落下。
苏北行眼神惊恐。此刻他害怕的厉害,大靖历来不尚武,这特使大人看上去也还有几分柔弱的,这刀下去,差之毫厘的话,自己脚会不会就不在了啊。
赵凤随看出来他 担心,会心一笑,像是在安慰他不要担心。“大靖 可从不缺保家卫国的 将士”
手起刀落间,等苏北行反应过来的时候,脚上的镣铐已经应声而裂。
尽管忽延载的刀是草原一等一的宝物,可是斩开这铁链,赵凤随的虎口还是被震裂来, 手在止不住的颤抖。
“好刀法,刀法更甚啊”忽延载拍手称赞道。
苏北行泪眼婆娑,身子跪了下去,对着他们低头叩拜。
忽延载最是见不得柔弱姑娘的眼泪。给他行此大礼,况且他也没有帮什么忙,连忙说到“姑娘不必多礼”
苏北行抬起头来,“公子说什么,我是男子”他自小在教坊长大。为了取悦一些达官贵人,他们的衣着打扮,行为举止都是仿着女子来,这是他们生存方式。以前是生活所迫,他不得已。他原以为他生来就是卑贱的。这就是他的命。
可是现在有人教他懂的了,他不必如此自轻,他不必扭着身段,细着声音的讨生活,他是男子,堂堂正正的男子。
“啊”忽延载瞪大了双眼,这声音虽然没有的一般男子的那么浑厚,甚至是一些悦耳动听,可是还是明显听的出是个男子的声音。
他有些尴尬的转头看向赵凤随,后者一脸无辜,他可从来 从来没说对方是个姑娘。
忽延载不敢相信的看着苏北行,上下打量着他。
也怪他自己先入为主,认为容貌秀丽,皮肤白皙,身材纤细的就是姑娘。
苏北行抬头对他浅笑着。如今的他也没有刻意的装扮成女子,稍微认真的看上几眼,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只是这公子进院子后,目目光就在特使大人的身上,也难怪他分辨不出来。
赵凤随揶揄着“你眼神不怎么好啊”
突然贴近他的身体说着,意有所指的笑着“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想认的没有认错就行了。”
他拿过赵凤随手中的弯刀,手指还有意无意的触碰赵凤随的手,眼角上挑,“别忘了,今晚我在酒楼等你”说完走了出去。
赵凤随叹了口气,有点无奈,这人,这人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月光下的赵凤随一身素衣,如约而至。
迎面就看见慕容那被人扶着醉醺醺的过来,
真是冤家路窄,他低下头转过头去,本就想避开。
可是。来不及了
“这不是特使大人吗。”慕容那趁着酒劲,高声大喊着。
满嘴的酒气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赵凤随见躲避不过,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小南王”
完颜眼神迷离,看样子是喝的不少,伸手就去抓他的手腕“特使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啊,”
赵凤随连着退后几步,想着拉开距离。可还是没能避开。
“自从夜宴上见了大人的的舞姿,至今难以忘怀,想起来,还是回味无穷啊。”毫无避讳的淫荡的笑了起来。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小南王说笑了”
“这南朝的姑娘就是我见犹怜,没想到连男子也是生的这般的水灵,要不大人就留在我们北朝,别回去了”说完还把赵凤随的手放在鼻尖下吸了一下。
赵凤随强压下心底的 恶心,极力的忍受着身体的不适感。
“放开你的手”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过来。
慕容那顺着声音看清楚了来人,忽延载站在二楼的高处。
慕容那摇晃身子,继续调笑着“我当是谁呢,是忽延兄啊, ”
“我说放开他的手。”忽延载已经从二楼跳了下来,到了他们的眼前。脸色极为难看。
完颜亮意识到什么,这还是平时和他勾肩搭背的好兄弟吗。
“忽延载,你在和谁说话”在这北朝还没人敢和他这样说话,一时间,只感觉气血冲脑。
“我说放开你的手,”忽延载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一字一顿的说着。眼神冷的像是千年的寒冰。
“我要是不放呢”他以为他是谁,敢和他这样说话,如果不是为了拉拢北幽一族,他都不会正眼瞧一下他。
光影一闪,慕容那手腕处的一角已经轻飘飘的掉落在了地上。如果再慢一点,掉在地上的就是他的手掌,。
他惊呆在原地,进而愤怒至极。
这个忽延载是和他来真的,这个昨天还在和自己勾肩搭背的,笑脸相迎的人,现在的眼神如同凶猛的野兽。想要把他放血吃肉。
慕容那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刚刚趾高气扬的架势,可嘴里还在不停的叫嚣着“忽延载,你可看清楚,这里是北都城。信不信,我让你们走不出北都城。”
忽延载再次扬起了弯刀。想起刚才的手,他就想让眼前之人彻底的闭上嘴巴,管他是谁,管这个地方在哪里。
“你,忽延载,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情,我们没完”说完灰头土脸的带着手下 的人逃了出去。
这酒也是没法再吃了。月光下,赵凤随的脸色微变,
“忽延小王子一直都是这么猛撞的吗,”经过这些时日,他大概也知道慕容那心胸狭窄,嚣张跋扈,是个睚眦必报的 人。
“他的手要是还是那么的碍眼,我迟早的给他卸下来”
“忽延小王子一直都是这么嚣张的吗,这慕容那身后是整个慕容家族,得罪他可不是一个什么明智的选择”
这慕容先祖,可以说是打下了半个北朝的江山,而到慕容纵这一代,幼帝年弱,可以说是慕容一族是这北朝王朝的实际掌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