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 章 沐浴
赵凤随愣了一下,随即又转变了脸色说道。
“那我真的感谢你的那位故人,就因为长的相似,这大冷天的。我就得被人莫名其妙的按在水里。”
忽延载知道今天是自己失态的厉害。“对不起”
说完,他转身就走。垂丧着肩膀。
赵凤随望着他远去背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落寞。
苏北行在在院门后面瞧见了一切,带人走后,他悄声的来到了赵凤随的背后,捡起地上的披风给赵凤随披上,
“特使大人”他轻声的叫唤着。
赵凤随回过神来。故作轻松的调笑着“这人什么毛病,整一个疯子。眼神却黯淡了下去。”
“我的公子大人啊,你这干了些什么啊”赵七仔细的用毛巾仔细的擦拭着他的脸的粉墨。嘴上碎碎碎念叨着。
不就是参加了一个宴会吗,怎么回来就是这么一副狼狈的模样,头发散乱,这大冷天的衣服还湿了大半,脸上胭脂水粉。
“就是遇见了一个疯子”还是一个好久不见的疯子,他自顾的笑笑。
“我就说北朝人就是一群疯狗,野蛮至极”赵七愤愤不平的着着,他对这北朝人从来都是没有什么好的印象的。
“我这个样子,你还认的出我吗”赵凤随突然开口问道。
赵七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心想王爷不会是湿了身子,发烧了。怎么问出这么乱七八糟的问题来。
“你是公子啊,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认识你,我也不可能不认识你啊”这主子是怎么了。心里嘀咕着
赵凤随打开他的手,不死心问到“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大人,我说实话了,你可别伤心啊,你现在像个水鬼”赵七撅着嘴,心疼不已。一想到自家公子的俊雅面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就好”赵凤随嘴角含着笑,喃喃自语着。
看他这个样子。赵七心里发怵,这该不会是撞上什么邪祟了吧。不行,今晚的去佛前拜拜了。
赵七你转身往屏风后面走过去。用手试了试水温。“王爷,你还是沐浴,暖暖身子吧”
出来的赵七,终于注意到了角落里安静的的人。他就静静的待在那里,不吵不闹的的额,就像是屋中本来的一件物品似的。
他睁大了双眼,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公子啊,你怎么还带了个女子回来啊。”
这些年来。公子是很少的和女子接触,本都到了婚配年纪,可是自家的公子好像就没有那方面的心思,莫非是终于开窍了。
想到此,赵七忍不住的再次偷瞧了瞧眼前人,只见他脸色苍白,低眉顺目的低着头,眉目清秀,身材纤细。长的倒也是不难看。就是看上去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赵七,你管他叫什么”赵凤随听见这话,他
“姑娘啊”赵七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家公子和她发展的这么快。该叫她“王妃”
赵七赶忙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赶忙把这离谱的想法赶出脑袋去。这于礼数不合啊。
“他是位公子啊”他恨不得翻个白眼,这人平常的机灵劲,去哪里了。
公子,赵七当场石化在哪里。他的双眼都快瞪了出去。怎么可能啊。
冬日屋内的浴桶热气烟雾缭绕,
忽延载轻轻的跃上屋顶。听屋内说话的声音,判断出大概的位置,轻轻的揭开瓦片,向下望去。
正由于视角问题,他还是无法看清楚下面人的面部长相。只见他一件一件脱去自己衣衫,精瘦的肩背在眼中一览无余,肌肉线条紧实的恰到好处,在雾气的氤氲下,更是增添了一种如仙似幻之感。
在他脱至底裤的时候,忽延载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动的厉害,连带着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猛然转过头去,他大口的呼了口气。
直到他听见了水哗啦的声音,他再次把目光看下去。
赵凤随仰头整个人靠在浴桶边上,闭着双目,整个半截的身子淹没在水中,若隐若现。
他终是在朦胧的水雾里将他的脸的轮廓描绘。和北幽城那个少年的脸清晰的重叠起来。
那张脸,隔着千山万水,隔着整整七年的时光,跋山涉水,连同少年的那份悸动一起
扑面而来。“赵凤随,真的是你”
周遭搜都安静了下来,温暖的水包裹着他的身体疲乏的很,闭着双眼,眼前却浮现着一张脸挥之不去。
他从没想过有天会在这种情况再次相遇。
今晚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好笑吧。他是是跳舞取悦的人,而他是高高在上和北朝人一起观赏的人。
为什么他们忽延一族和北朝人在一起,还是那么亲密的样子。什么都不对了
什么都变了,那些肆意的日子是再也回不去,
可是他有清楚的知道有些东西在自己心里,尽管经年累月,却是没有变法的,甚至随着年岁的增长,比以前更浓烈。想到此处,他心烦意乱的很。
只听见“哗”的一声,他把自己整个人都浸入了水桶里,良久, 再次露出头的时候,他有像是溺水般的大口的吸着新鲜空气。一夜雪, 翌日,
南苑的屋里,窗明几净,窗台边的人负手立在窗前,静静的盯着窗外院中的白梅花,是那样 的灿烂夺目。
床榻上的苏北行眉头紧皱。 睡梦中的他眉头都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他猛然在睡梦中惊坐起,这是哪里
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软榻上,手脚笨重,他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屋子里很暖和,曾经那些寒冷的风雪已经离去,
他茫然四顾,目光落在靠窗之人的后背上。那人听见动静,刚好也望了过来。
目光相遇,赵凤随微微的笑了一下。端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粥。走 了过来。
“刚好,还是热的,”说完手中的粥勺就喂到了他的嘴边 。
经过昨天的事情,苏北行大概也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他惶恐“不,不必。我可以自己来的”
自己在大靖之时,舞技琴技卓绝,赞赏之人,慕名之人,奉承之人,自是不在少数。 可他知道,那也终究是讨人欢心的伶人。现在更是阶下囚的奴役身份。
“你的手不是很方便”
他看见自己包扎的像是一个熊掌,尴尬不已,默默的放下了准备去接的双手。整个屋子也没有其他之人。算了
他木讷的张着口,不知粥 是什么味道。只感觉一股暖流,流进了自己的四肢百骸之中,温暖的异常。
他自小过惯了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日子。等到长大之后,这样的处境,虽说是有所改变,可终究也是供人愉悦的,没人真正的看的起他。
此刻眼前之人的举动让他的鼻子有些酸涩。
可吃了第一口之后,他就再也不肯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