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空间
客厅里，气氛很古怪。
张霁远最先打破这个氛围，“我刚才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把一个小镜子打碎了，捡的时候，划破了手，”
“我没当回事，就往另一个手上擦了一下，结果，”他表情有些惊愕，“我右手手腕上的红痣突然发烫，然后我就进了一个空间，大概有十片篮球场那么大的一个纯白空间，活物进不去。”
说着，他还把右手伸出来，把手腕上的红痣给她们看。
白皙的手腕上点缀着一颗红痣，带着莫名的色气。
但是现在没人察觉到，两人都有些不可思议。紧接着，江涵之拿出了一个古朴的项链，那是之前江绾一从王存脖子上扯下来的！
江绾一猛地看向江涵之，眼底满满地不可思议。
江涵之肯定了她的猜想，“这是姐姐之前随手丢在客厅的，估计是忘了丢，我就收了起来，准备明天拿出去丢了，”
“刚才我拿起来看了一下，手指摸上去的时候就被刺破了，然后就跟霁远哥一样了。”
“不过我那个空间大一点，大概十五片篮球场的样子。”
随着江涵之话音落下，客厅陷入了寂静。
突然冒出来两个空间，江绾一有些惊讶，不过她更惊讶的是，张霁远第一件事是来告诉她。
如果他瞒着她们，江绾一也不会生气，因为自己也隐瞒着，可偏偏，张霁远第一个就告诉了她。
甚至都没有避开江涵之。
心尖有些麻麻的，有些奇怪，却不觉得反感，江绾一垂下眸子，没让他们看见眼底的悸动。
“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多囤一些物资，以备不时之需，东西也尽可能地放空间了。”
江绾一扭头看向窗外，神色不明。
“我担心，可能会有地震。”
……
第二天，将这件事告诉江奶奶之后，几个人没那么佛了。
江绾一的担心不无道理，温度已经开始回升了，谁知道下一个灾难是什么呢？
总得做好准备。
江绾一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沈知念，趁现在冰面还很坚硬，可以去市区搜集物资，温度再高一点，冰面一融化，去市区就没那么容易了。
江绾一一家的异常他们都看到了。
平时几乎闭门不出的人现在突然外出，还在搜集物资，虽然不太相信，但心底还是隐隐地担心。
国家在天灾之前就已经开始做准备了，所以他们暂时不担心食物的问题。
江绾一不关心其他人怎么想的，自己一家人过好就行。
驱车去市区的路上，张霁远突然猛地向后看去，死死地盯着那里。
“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江绾一奇怪地问了一下，张霁远平时很少会有很大的情绪起伏，除非……
“是那些人？”
张霁远回过头，眼圈泛红，指节都捏得发白，他看着江绾一，浑身战栗，“是他们就是他们杀了我父母！”
那群人跑到了这座山上，躲进了避难所里，享受着政府的照顾。
可他的父母呢？
无辜惨死，这群恶魔凭什么还活着！
江绾一握住了张霁远的手，安抚道:“别担心，等我们今天回来，我带你去解决了他们。”
江绾一冰冷的手刺激了张霁远一下，他回过神，没有拒绝她的提议。
光靠他，奈何不了那些人。
江绾一看着前方，思绪发散，避难所的人就不能闲下来，闲下来只会找事，得找个事给他们做啊……
……
这次下山，江绾一带上了江涵之和张霁远，毕竟要填一下他们的空间。
不放心江奶奶，她就让江奶奶待在她的空间里面，让大壮陪着她。
为了不让奶奶有负担，江绾一还提前种好了一部分蔬菜，反正不会让江奶奶闲着瞎想。
江绾一有目的地去超市等商场寻找，明面上的东西已经被其他人搜刮的差不多了。
江绾一砸开了仓库的门，果不其然，里面还有很多物资，水，面包，大米面粉等等，几乎每个超市或者商场的仓库都是满的。
没办法，寻常人根本打不开。
江涵之和张霁远就跟在她的后边一路收收收，狠狠地满足了一波囤货欲。
他们的空间进不去活物，是没有时间流速的，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过期坏掉这些问题。
整整一天，江绾一带着他们几乎翻遍了庆城，空间虽然没满，但是已经占了一半了。
眼看着差不多了，准备回去的时候，张霁远拉住了她。
“绾绾姐，我们再去医院看看吧。”
江绾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们还没有囤药物。
张霁远以为她不理解，解释道:“冰面融化之后，随着温度上升肯定会滋生很多病毒和细菌，如果不小心感染了，没有药就死定了。”
想着之前看到过的水里的尸体，江绾一决定带着他们再去搜集一波。
她自己囤的不好解释，她也懒得解释，干脆带他们再囤一次。
更何况，张霁远是医生，他更清楚需要哪些药物。
人们拿的一般都是感冒药，冻疮膏，退烧药这些东西，抗病毒的没怎么拿。
但江绾一没让他们拿放在外面的药，而是带着他们去了仓库拿。
如果爆发了大面积病毒感染，留着外面那些药，起码能给人们留下一丝希望，外面的人里面肯定有医生，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药，华佗在世都没用。
三个人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一致，没有动留在外面触手可及的药，砸开了仓库门，带走了里面的药。
其实江涵之和张霁远都没有拿完，留了一部分。
活下去，人类才有希望。
……
回到家已经凌晨了，江涵之倒头就睡，江奶奶也被轻轻放到了床上睡着了。
安置好之后，江绾一去了客厅。
果然，张霁远坐在那里，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远，带上你的匕首，我带你去解决了那几个人。”
江绾一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可张霁远就是能听到藏在其中的那一丝安抚。
他眼眶红红的，仰着头看向江绾一，“绾绾姐”
江绾一知道，他在自责，责怪自己给她添麻烦了。
她轻轻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脊背，“不要乱想，我是心甘情愿想要帮你的。”
夜色微凉，江绾一的身体冰冷，可她的话却如同一股热流，流过他心底。
暖得一塌糊涂。
张霁远想，他大概是离不开这个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