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的一天
片刻后。
苏韵简单吃了点东西，尽量不占用医院其他资源。
脚步虽然沉重，但我决定去看望一下我的病人，郭鹏飞，确认他现在的状况。
走到护士站，我轻声询问了一下郭鹏飞的最新病况。「他现在非常稳定，苏医生，你真的做了很好的工作。」护士带着敬佩的语气告诉我。
听到这个消息，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继续往前走，来到了607病房的门前。
深吸一口气，我把手放在冷冽的门把手上，缓缓推开了门。
门缝中，我看见郭鹏飞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上还留有术后的苍白。
他的呼吸平稳，看起来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不适。
我走进房间，轻手轻脚地靠近他的床边，他的眼睛缓缓睁开，看到我时微微一笑。
「苏医生，谢谢你。」他虚弱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
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强烈的职业使命感涌上心头。
看着他那副强忍病痛的模样，我内心涌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触，「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轻声安慰他，然后查看了一下他的生命体征。
她看向床上的郭鹏飞，眼中尽是关切和责备。
「你这是怎么回事？勇敢是好的，但不顾自身安全，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她严肃地说道，声音里满是不忍和急切，却也透露着深深的关心。
郭鹏飞低着头，显得有些羞愧和内疚，「对不起，我只是想尽快控制火势，没想那么多。」
「郭鹏飞，你是个英雄，但你还是个人。生命对于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不应该因一时的勇敢就轻易付出这样的代价。」我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我需要他明白，下一次，他的运气可能就没有这么好了。
他的眼神从迷离中释放出一丝明亮，他颔首，沙哑的声音从干燥的咽喉中挤出：「知道了，医生。」
转身准备离开，我突然感觉到一股深沉的目光穿过玻璃窗照射在我身上，那是消防队长祁征的眼神。
尴尬地擦了擦额头，我让自己重新专注起来，心中那片涟漪迅速平息，并非此时可以纠缠情绪的时候。
我迈开步子，不再回头。
就在此时，病房门「吱呀」一声轻轻地开了，秦毅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盒水果，还有郭鹏飞最爱的芒果奶昔。
「怎么样小郭，养得白白胖胖的啊。」秦毅一边递给我奶昔，一边开玩笑说。
郭鹏飞接过奶昔，扯出个苦笑：「胖是肯定胖不起来，但是这里的护士长可真细心，朝夕相对，似乎连心事她都能看透一般。」难得得到郭鹏飞不正经的时刻，秦指导决定趁机捉弄一下。
「喔？所以说你们已经闹出情愫来了？」秦毅竟然一本正经地跟郭鹏飞开起了玩笑。
郭鹏飞撇了撇嘴：「算了吧前辈，我的头还没缠够绷带，情愫那玩意，哪里顾得上呢。」
「那也是，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头伤养好。」秦毅平静下来，给了我一个认真的眼神，「不过，你要真对苏医生有意思，那事情可就有趣了。」
秦毅的话语像是敲在了心上的小锤子，轻轻的，却又持续的有节奏。我的内心虽澎湃，却只能回以一个无奈的笑容。
「你就别逗我了，我还等着赶紧养好重新奔赴战场呢。我可不想早早的被祁队穿小鞋。」
祁征……
今天，我申请了短暂的病假，这在我多年的医生生涯中几乎是前所未有的。
回到那个我称之为家的简陋出租屋，我换下身上的白大褂，换上了舒适的家居服。
屋内没多少装饰，但我习惯了这种简单而朴素的生活方式。
我早已学会，在繁忙与压力之间寻找平衡。
桌上摆满了叠成山的医学资料和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是我最爱的桂花糍粑和肉松小贝，这些小点心在无数紧绷的夜晚成为了我的慰藉。
我边调整手术图片的大小，边一口一 mouthful尝味着，这样的配合对外人看来或许难以接受，但对我来说，已成日常。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当最后一句结语在键盘上敲打出来时，我不禁松了口气，轻轻地靠向椅背，享受着久违的轻松。
正当我惬意地脱下白大褂，准备进入卫生间时，「咚、咚、咚」，敲门声突然打破了我的宁静。
我皱了皱眉，谁会在这个时间来访？走到门口，我透过猫眼张望，门外却空无一人。
「也许是我听错了。」我自言自语，摇摇头，意图将这点小插曲抛诸脑后。
卫生间的水声哗啦啦响起，我让热水冲刷着一天的劳累，可就在这时，敲门声又一次响起。我立刻关掉水龙头，包裹在浴巾中走出来，这次我没有立即去查看，而是悄悄地贴近门口，侧耳倾听。
外面一片死寂，连平时楼道里常有的脚步声都消失了。
我的心莫名其妙地跳了一下，难道是我太累了，产生了幻听？
不过，出于医生的职业本能，我还是决定小心为妙。
毕竟，夜深了，一个人的公寓，一切的小心都是必要的。
我赶紧穿上衣服，拿起手机准备联系楼下的保安。
「喂，我是7楼的苏韵，你们是否有在巡逻？我这里好像有人敲门，但我出去看又没人。」我忍不住有点紧张。
保安在电话那头笑了：「苏小姐，可能是你太累了吧，我们这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许是风声，或者你想太多了。」
挂断电话后，我试图说服自己，这只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苏韵也没有再管，一个人上了床沉沉睡去。
……
清晨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斜照在苏韵的脸上，温暖而不刺眼。
叮咚的闹钟声在宁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她揉了揉眼，口中轻呼：「哦天，这也太吵了。」简单洗漱后换好衣服，打开门，鼻间被一股浓重的油漆味包围，让人几乎窒息。
防盗门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油漆映入眼帘，形状近似一个歪扭的心脏。
昨晚的敲门声历历在目，那冰冷连绵的敲击，让她心头一紧，冷静中难免带着些许不安，她立刻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局，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电话那头传来平静而职业的声音。
「我我家的门被人用油漆污损了。」苏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不一会儿，警方迅速到场，进行现场取证和询问。
但陈旧小区的监控并不完善，暂时无法查清元凶。看着墙上的红迹，苏韵知道不能被此事耽误，庆幸今日无需赶早班，才能稍作停留。
「若有暗处窥视的目光，那将见证我面对恶意的坚毅。」她自语，抹去额头的冷汗，决绝地转身，步入忙碌的一天。抵达医院后，她快速换上白大褂，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启她日复一日的救治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