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证
老皇帝嗤笑，不信这小子能够请出什么人证，难道是想要依靠那群没骨气的文武百官吗？
抱歉，他们可没那骨气胆敢反抗君权。
正义与公理之神不怕任何人搞小动作，祂在审判庭中就是主宰，时刻洞察全场，扰乱审判者，一个念头即可格杀。
南宫言下台，拿出怪谈笔记，缓步走向言灵。言灵不解，直接对方自笔记中拿出一把形似刀的蛛螯……
“你，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全场的人看着这一幕，摸不到头脑，这是什么意思，行凶杀人？
大眼珠凝眸注视，亦然不明其意。
“一会儿可能会有点疼，要忍住，明白吗？”
大男孩出声提醒，这给言灵听得疑惑。
还不及她答应，下一刻，如刀蛛螯斩在言灵面门，对方没忍住，痛苦出声。
这一声，引动了审判长，大眼珠一道威压降临，南宫言急忙大喊：
“停，她没事！”
审判长念头一收，威压转移，南宫言身后一寸处地板湮灭消失，仅剩深邃漆黑。
大男孩口咽唾沫，还好没说晚，不然连渣渣都不剩……
所有人注意力不约而同集中于言灵，惊人一幕出现。
如刀蛛螯拉扯出言灵的魂灵，可这魂灵竟是两份，半男半女！
百官与老皇帝不镇静了，魂灵虽只有一半，但他们仍然能够认出那半男魂灵，那是太子钟阳！
太子竟还没死，所有人是眼睁睁看到言灵吞噬钟阳魂灵的，可如今，钟阳却还活着，不可思议。
南宫言自信一笑，果然没猜错，当初收服言灵时那声男音果然是钟阳的，经历言灵记忆才明白，两者之间竟有如此联系。
言灵痛苦捂头，她现在头脑混乱，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谁，是钟秀？还是钟阳？
南宫言将蛛螯一挥，再次一斩。
“噬魂！”
蛛螯宛如吸铁石，硬生生将钟阳的魂灵自言灵中撕扯而出。
言灵疼痛难忍，银牙紧咬，惨白小手甚至掐出血来。
片刻，钟阳的完整魂灵牵扯于地，两人神志清醒。
“太子哥哥。”
钟秀虚弱呼唤，疼得蜷缩。
钟阳亦然虚弱回应：
“接下来，就交给哥哥吧。”
言灵露出微笑。
“谢谢你，老师……”
言灵瘫软欲倒，南宫言眼疾手快，稳稳扶住她并让她靠在怀里，得以休憩。
老皇帝见钟阳出现，脸色唰地惨白。
钟阳身形虚幻，似是命不久矣，趁最后的时间控诉老皇帝：
“我指控，钟迟有悖人伦，杀子求生，卖国求荣，残害臣民。”
文武百官见太子出现并指控皇帝，明晓老皇帝大势已去，转而另投明主，纷纷争先恐后，言明真相，给予支持。
百姓听到太子所言与百官所说，彻底弄清楚整个事件，也明白老皇帝将他们当刀使，一时愤慨至极，甚者冲出席位要锤死老皇帝。
可惜被大眼珠给传送并镇压。
钟阳继续痛斥老皇帝：
“要不是我借小妹魂灵蕴养千年，早已被你杀害，你个连亲生孩子都能下手的混蛋，你配做人吗！”
“凭什么要让天下人为你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买单！”
老皇帝青筋暴起，知晓败局已定，难以翻身，疯狂笑道：
“你们懂什么！唯有长生才能角逐终极，唯有成就终极才能突破这个虚假世界，才能有超脱的机会，这个宇宙，远超你们的想象！”
南宫言惊骇，老皇帝说啥？终极！宇宙！
这是古代人能够知道的？
就冲这一句话，南宫言准备待审判后亲手处死老皇帝，用噬魂吞噬他的魂灵，查看他的记忆。
那个鬼面人到底告诉他些什么，那鬼面人究竟是何人？
南宫言有一种预感，只要找到鬼面人就能彻底明白整个怪谈世界！
正义与公理之神同样动容，他打断老皇帝的发言，直接用因果之眸看破钟阳与老皇帝三人之间的因果，确认人证成立有效。
随后进入票选阶段——“公投”。
结果不出意外，投死了众叛亲离的老皇帝……
正义与公理之神宣判：
“吾以正义与公理之名宣布，此次审判，被告人胜诉，撤销对其一切所加罪名，还与自由之身。诉讼人因犯下：
‘陷害罪’，
‘故意谋杀罪’，
‘活人祭祀罪’，
数罪并罚，处以最高死刑，立即执行！”
庄严之声回荡审判庭，带走老皇帝的生气，他宛如一朵纸花，没了血色，片刻凋零，化作齑粉。
南宫言甚至都来不及说出留人之言，巨目便隐没不见，
他搞明白一件事，这神明是故意的！
祂，不，应该是这座监牢，它在刻意隐瞒鬼面人的事，这座监牢与鬼面人有关系。
一切结束，众人面面相觑。唯有钟阳对南宫言说话：
“老师，将我噬魂吧，我的魂灵时间不多了，我不想就这样一辈子碌碌无为，我想在最后一刻能够发挥些余热。”
“这千年来我像一条吸血虫一般活在小妹的灵魂里，我好痛苦。”
“我也埋怨自己为何如此无能，谁都保护不了却又成为她人的累赘。”
“这一次，我想要为小妹作出补偿，让她的魂灵得以完整……”
钟阳身躯寸寸崩碎，南宫言没有矫情，放下言灵，提刀走到他面前，道：
“钟阳，你凭借自己的德义收服了南关军，现在又替你妹妹证明了清白。”
“你这一辈子，即使短了些，但作为太子，你是合格的，作为为师的徒儿，为师为你感到骄傲……”
南宫言一刀刺入钟阳身躯。
对方丝毫没有感到痛苦，转而笑道：
“老师，不，南宫言，这辈子能遇到你，亦是我与小妹的幸事，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她，莫要辜负了她……”
南宫言点头，钟阳魂散入刀，转换为无穷的灵魂力，这灵魂力透着一股光辉，是为名为“人性的光辉”，是为“德义”。
他持刀迅速奔赴言灵身旁，同言灵一起握住刀柄。
“噬魂”发动。
南宫言独自承担使用鬼神遗物的所有代价，过程中，迷失度不断飞升，比他上学进步还快，最后停在百分之十五。
精神恍惚，脑瓜沉甸甸的。
言灵缺失的灵魂再度滋生，复原独立完整，疼痛消失。
南宫言做完一切，瞳孔微红，笑容乖张，脸色阴翳，手持蛛螯低头走向观众席。
众人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唯见少年一身杀气与戾气，令人心中恐惧，想要后退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