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就在此时，天空一阵虹光，整座城市震颤，过后，受到惊忧的人们纷纷抬头仰望天空，指指点点。到处传递着人声，有孩童惊呼：
“爸，你看天上，晚上也有彩虹诶！”
剩下的则是各自父母的沉默，面对不知何处来的异象，大部分人是惶恐不安，市长热线响个不停，湖城市长亲自一一接听、解释，安抚民众，告诉其这是特殊自然现象，百年难遇。
他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只是上面要求必须这样说。
远在京城，夜暮之下，一名面具人站在四合院屋顶，眺望月潭省湖城方向，兴奋大喊：
“师姐，它在月潭，我找到了，你瞒不住我！”
面具下传出低沉男音，表现他的阴翳。
屋内传出一道柔音，如阳春伴身，暖人身心：
“人间是非事，因果相缠连，吾等不可轻入，否则身死道消，难入轮回……”
某处蝴蝶纷飞的花园内，
“轻纱紫衣如舞蝶，万籁俱寂惹群芳。”
紫纱衣披肩的女子自花圃中苏醒，远眺湖城，自言自语：
“崇神教会呀，还真是群疯狗，得不到就毁掉。”
“也不知那位教主是否知晓此事，若是不知，估计整个东土也要跟着颤三颤喽……”
虹光大阵向湖城中心聚拢收缩，给夜幕挂上红绸帷幕，诡谲又妖异。
爱丽丝怒气上头：
“你们真是不择手段，为了一个不知名的红月仙，竟然让整座湖城做牺牲品。”
路易十六眼神冷漠。
“一座城而已，你们根本不明白红月仙的价值，他身上存在关乎整个世界大变局的秘密。”
地下暗室，鬼化的柳郎放声狂笑：
“你们完了，无论是这座城市还是西门、道盟，都会成为鬼域中鬼神的餐食，神灵保佑！”
南宫言与顾晚柠背靠背，警惕四周长发进攻。柳郎继续嘲讽，想要打碎对方的希望，恣意享受他们的绝望。
“你们以为我真的会傻到留下一根头发吗？那是骗你们的。”
忽然，南宫言打断他的自嗨：
“我知道，你想要引西门入局趁机歼灭而已，故意让我们用鬼神事件簿同你染上因果，无暇他顾。”
“我还知道你们用假据点掩人耳目，让如风那叛徒领着道盟团团转，为的是隐藏散布在城市各个角落里的大阵。”
南宫言语出惊人，说得柳郎哑口无言，他颤声道：
“你，你怎么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大阵的事！”
“傻子，我当然是亲眼所见了，外加自己的一点小推测，一个道长追查如此棘手的案件，精准定位清扫十几个据点，这能力好强，湖城道盟理事都比不上他。”
“虽然人员损失掩盖住他的功劳，但每次都会减员是为何，对方每次都会提前知晓有人突袭他们吗？”
“而且功过相抵也不能配这么平吧，我上学学化学，化学式都没这配得平！”
“当然我不是怀疑他，万一是巧合呢。”
“可当看到隐藏在商场的大阵时就明白了，明里暗里奉行定位抓捕不就是害怕大规模搜索暴露真实目的吗，甚至提出诱饵计划，打算逐个击破。”
“不过，你们有点小瞧西门了，我们可不是随便上头的热血青年，没点后手，怎么可能‘将计就计’。”
京城，政府大厦会议室，
五大席位再度聚集，气氛压抑，无人愿意先声开口发言。
“喂喂，你们都不说话什么意思，我还要回去给我妹妹建花园呢，不要浪费我时间好不好？”
削瘦男子不耐烦道。
“真是有了妹妹忘了同袍，既然这么关心你妹妹，要不要本坞主送令妹些小玩意儿，省得她无聊。”
魅音传来，化解压抑气氛。
“园主，这件事你已经传遍整个京城，就差昭告天下了。怎么，你原来还是个妹控？”
英灵殿主嗓音嘹亮，带有一丝调侃意味。
“无所谓，等她什么时候想要见人，表明自己身份了，我会举办一场盛会，让天下人都认识认识本园主的亲妹妹，见到尊敬着点儿，省得找不愉快。”
“到时各位同僚记得赏光，礼物多备些品种上好的玫瑰，我最近发现，她很喜欢这个……”
灵植园主讲起妹妹来滔滔不绝，另外四人默默在小本本上记下：
“这混球是个妹控，三句不离一个妹妹……”
气氛突然欢快起来。
“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
英灵殿主回应，一名身穿古代甲胄的士兵手捧一部电话进门。其余四人好奇，纷纷投来目光。
英灵殿主接通电话，表情微妙，似是意想不到，她轻“嗯”两声挂断。
“散了吧，这件事无需我们处理，有民间势力担保接手，负责一切。”
其余几位露出疑惑，试探道：“玄门？”
见英灵殿主不言，众人都明白。
“真是的，打扰我睡美容觉，你看，无羁都困得睡着了。”
青水坞主说完，泡影幻灭，人已不见。
灵植园主也大大咧咧地化作一粒种子，悄然退场，最后，只剩下酣睡的土木堡主，还不知晓发生何事。
路易十六自信满满，直至一名信徒呈报前来。
“主教，商场那方阵法无法启动，笼罩湖城的大阵因能源不足，暂时停滞了。”
路易十六怒视爱丽丝，后者摊摊手表示我也不知道。
下一刻，商场破口处飞来人影，四位羽衣华丽的俊秀男子乘风而来，路易十六暗暗咬牙：
“玄门，坏我好事！”
最后，彻响天籁，箫声环绕，白纱掩面的绝美女子，一身无垢白纱裙，清丽如皎月辉光，吹奏洞箫，如神女降世。
脚尖轻点，身落爱丽丝旁，双方互相点头示意。
动听女音发令：
“鬼车、重明、青鸾、毕方，结四端昆仑阵，不要放走这疯子。”
四男子镇守目标四方，分结“智”、“仁”、”礼”、“义”四印。
山峦云霭浮现，阵内之人如负千钧，像是背负一座山，寸步难移。
玄门门主眼神凌厉，青丝衣裙飘扬，清冷绝尘，凛然仙人之姿。
手中所持长箫化剑，剑锋染墨，俯冲吟诵道：
“泼墨绘离合，提剑抚山海！”
出剑如洪流奔涌，携滚滚大河怒涛之势，寒光一闪，剑音轻鸣，直指咽侯！
霎时龙吟四起，西方焦黑巨龙自路易十六身后腾飞，龙爪怒拍，玄门门主急收长剑，止步后退。
疑惑出声：
“贪婪之罪——尼格霍德？”
四方神卫化鸟四散，落于门主肩头，鸟啼不绝。
“安静！”
门主眉头一皱，四鸟这才停止鸣叫。
“路易十六，你个废物可真傲慢，若非你太轻敌，计划不会失败，滚上来！回去受刑！”
“我要杀光她们，她们竟敢蔑视王权！”
路易十六咆哮，四周压力一沉，玄门门主插剑入地，抵挡重压。
“你想死就留下，反正我走了。”
尼德霍格龙身向上垂飞，路易十六最后还是怕了，抓住龙尾离开。
白纱美人目光远眺一处，轻声说：
“还没结束，有东西要出来了。”
爱丽丝茫然，还未出声，四周异象纷呈。
几分钟前，地下暗室。
自被南宫言嘲讽，己方计划都被识破并化解，柳郎自知无力回天，已然疯狂，胡乱进攻，要拉两人陪葬。
形势逐步恶劣，四周都是乱舞的长发，在这个人造领域中，这长发鬼就是主宰。
南宫言还未契约鬼神，外加顾晚柠在在对方占尽地利的情况下难以施展全力，两人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背靠背凭借鬼神遗物苟延残喘。
活动空间一步步压缩，两人即将避无可避，南宫言倒是可以斩断这些长发，不过每次斩断它们他自己就头皮发麻。
长发也算对方的一部分，自己会遭到蛛螯反噬，若是再一刀全部斩断，估计自己的头会当场炸掉。
所以他不玩了，打算掀桌子。
“顾姐，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南宫言心道，转身一手刀砍在顾晚柠脖颈，对方属实想不到会被身后的大男孩背刺，眸子一闭，倒地不起。
背刺队友？这给柳郎看懵，这是什么操作，打算用那女人跟我交易活命？
南宫言再次转身看向柳郎时，头颅微垂，眼眸猩红，笑容恐怖。
外界城市，皎月染血成深红，播下血光，黑雾滚滚笼罩整座城市，混乱四起，蛇鼠悲鸣。
“你在虚张声势什么，实力差距摆在这儿，我会先将你碎尸万段，再将那女人物尽其用！”
柳郎眼眸混沌，神色癫狂。
“你们崇神教会不是在寻找言灵吗？我给你们把她请出来，毕竟，她早就想出来了。”
南宫言声线低沉阴翳，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柳郎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深海监牢内，“一一一”号房间牢门大开，壁画中的银灰长发女孩金瞳猛睁，血色文字勾勒出“言灵”两字。
妖神出世！
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落于柳郎面前，八九岁女孩的身高，不及柳郎腿长，但对方面露惊恐，步步后退，如同见了瘟神。
“这是言灵，你、你竟然就是红月仙！不可能，你这么弱，怎么可能会是他！”
柳郎不敢置信，企图迷惑自己。
南宫言不以为意。
“这是我大姐，你不是在找她吗，来呀，你上啊，有本事你上啊！”
他语气嚣张至极，有大佬罩就是不一样。
言灵瞥他一眼，身上一阵波动，气息四震，南宫言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弹飞。
言灵面对敌人口齿微张：
“他的命是我的，谁跟我抢，我就杀谁。”
语气平淡，令人发寒。
柳郎无奈，自知难逃一死，打算放手一搏。长发狂舞，化作巨刺冲锋，整座房间的长发协同进攻，一时满目钢丝，触之成渣。
言灵不屑，口含天宪道：
“定。”
“断！”
神秘力量震荡，言出法随，镇压席卷全场的长发，时间凝滞，下一刻长发寸寸崩断，化作丝丝缕缕飘散于地，失去活性。
柳郎痛苦跪地捂头，浑浊瞳孔流出血泪，狰狞无比。
言灵升跃半空，惨白小手隔空抓住柳郎脖颈，再度张口：
“死！”
言语成伤，柳郎仰天哀嚎，躯体轰然爆碎为血雾弥漫，风一吹，消散踪迹。
南宫言咽下一口唾沫，他先前认为这位姑奶奶很弱，总说杀自己结果一次也没杀成，空有气势，还想杀自己，可笑可笑。
如今，她三个字杀一位下位深水层，她以前放了多少水？
不，她以前是有多爱自己，才能放出一片海。
言灵金瞳一斜，朝南宫言露出微笑，笑得惊心动魄……
“该你了。”
南宫言冷汗直冒，扛起顾晚柠便跑，一刻不停留。
“站住！”
一声娇喝，南宫言大脑还在飞速运转，身体不听指挥，止步不前，僵直原地。
言灵伸出惨白小手，试图去掐他的脖子，想着最好能把他掐住，让他体会一点点死去的痛苦。
她就不信，这小子还敢用监牢的力量，多次迷失可是会疯的。
剑光自天花板凛冽出现，切开一圈切口，白纱女子手提一位燕尾服男子飞身而下，稳落室内。爱丽丝坐轮椅在缺口处向下探望。
南宫言恨不得说一句：
“死鬼~你终于来了！”
白纱美人在南宫言一旁开口说话，声音清冷且略显木讷。
“建议先撤，西门与道盟的支援正在赶来，人多力量大，或许你们可以制服现在的她，现在的她很强、很强、很强……”
南宫言吐槽她不用特意强调三遍，这鬼神有多强人们看得切切实实。
它的怨气都快凝为实质，肉眼可见了！
“话说你是谁？为什么会提着安徒生先生？”
南宫言按耐不住好奇，终是问出这个问题。
“玄门之主，应邀相助，这人是路上捡的，你们领事说是自己人。”
白纱美人话语简短，不想废话。
他看安徒生一动不动，原是昏死在半路上，难怪他等了这么久的支援也没到。
顾晚柠和安徒生被周围的动静吵醒，还未看清来人，玄门门主将南宫言肩上的顾晚柠一把抓过，连同安徒生向缺口一扔，两人飞出，落在地面，顾晚柠吃痛，疼得差点哭出来。
下一个就是南宫言，他更倒霉，玄门门主似是针对他，扔得特别高，最后迎接落地倒插葱的结局。
言灵眼睁睁看玄门门主救人，不敢轻举妄动。这位说她很强的白纱美人实际比此时的她更强，仅是露出的些许气息就让她心生退意。
不过也是言灵大部分实力被监牢封印，难以完全发挥，否则整座东土她都难逢敌手，一人灭十国的战绩搁档案里躺着呢。
玄门门主同言灵对视，前者隔白纱的露出微笑道：
“你配合一下，等等再打，我们这边人还没齐，作为交换，人齐后我不出手，随你们玩，如何？”
言灵听得嘴抽抽，虎落平阳被犬欺，自己堂堂妖神，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士可杀不可辱！言灵身体绷直，金瞳忽闪：
“好！”
“……”
局势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如同打boss，等人齐再进副本，不过离谱的是，玄门门主作为讨伐玩家并不讲道理，当着副本boss的面招募队友，公然问谁想揍boss……
侮辱性极强，boss还要忍住一巴掌拍死对面的冲动，眼睁睁看对面人齐来欺负自己，也是没办法，对面有大佬带，自己这边连个小怪都没有，只能妥协，被当练级的就当吧，总比被单刷强……
南宫言等人不禁疑惑，为何下方没有动静，是言灵不打算杀他了，还是说门主把她制服了？
远远传来呼唤，是西门与道盟的支援到达。
西门这边是王尔德与格林，道盟那边是张万语、墨子期与康复个七七八八的王明辉。
南宫言与王明辉两位死党一见面，一拍即合。
缘分呐，虽然加入的组织不同，但是阵营相同，也算半个同事，本以为毕业后没机会见面，结果一起共事，真是意想不到。
上次医院时，南宫言就已经认出三人的身份，三人一瘦一壮一病号，除了是被言灵血虐的那三个弱鸡还能是谁？
当时自己用红月仙马甲去救人，尽管王明辉这二货被拍飞，但张万语跟墨子期他还是见到的。
王明辉见到死党的第一句话就是凑到他耳边悄悄问他：
“家姐可还安好？”
南宫言恨不得给他一拳，我把你当兄弟，你丫想泡我姐？
其实这在南宫言意料之内，这二货暗恋他姐早不是一年两年了。
自从南宫悦拿他做心理学实验试手后，这货就成了她最忠诚的舔狗，多年来默默无闻，持之以恒。
意思是喜欢但不敢表白，美其名曰：
“我现在还不够好，还配不上佳人，等我凌云志成，一声令下，红妆千里……”
不过，这二货到现在还在勤工俭学，没点儿长进，遥遥无期。
感知到上方人齐的玄门门主对言灵说：
“人到齐了，你是自己上去还是我送你上去？放心，我不会食言。”
言灵默默升空，钻过缺口，来到地表。众人见她，如临大敌，纷纷进入战斗状态。
言灵委屈得流泪，不仅没人爱，还被人赤裸裸地威胁，这苦日子，真是过够了！
她金瞳符文流转，漫天文言飘渺虚幻，浮现身旁，席卷大地。
众人茫然，不明白对方为何一上来就开大，他们没人理解言灵心中的痛……
白纱美人自缺口处飞出，出手提起爱丽丝飞走，后者搞不清状况，前者道：
“小孩子过家家，大人别插手。”
“后撤防御！”
南宫言向所有人发出警告，大家顷刻避散。
墨子期双手成岩，崛地而起，抵挡流转的文言，岩墙表面留下层层烙印。
另一边，格林夸出玫瑰公主，形成一道荆棘屏障，护住身旁队友并打掩护。
言灵这一操作，如同向池塘里扔下一枚鱼雷，炸鱼了！
南宫言观察局势，现在没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动用监牢的力量，再用估计也会承受不住侵蚀发疯。对方实力比己方高太多，不过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不然门主也不会丢下他们不管。
差距太大，想要无损推boss必须取巧，怎么取巧呢？南宫言心思深沉。
对方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连预热都没有，一上场直接放大，己方是不是运气太差些？
等等，运气？
南宫言心中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女士们先生们，我有办法无损推boss，请接下来听我指挥。”
安徒生与顾晚柠没有意见，前者社恐，不好意思公然质疑，后者都共生死了，反正她自己也没办法，不如一试，她的大男孩还不至于会坑他，嗯，她不记得被人背刺的事……
格林与王尔德犹豫片刻后也默默选择相信这位新人，无他，单打独斗一定打不过，合力一战可能打得过。
后面道盟三位也是这种态度。
“安徒生先生，你尽量延缓她的动作。”
“顾姐你盯住她的嘴，用笛音干扰，不让她开口用出言出法随。”
“墨子期与格林先生负责防御，张万语在两人身后辅助顾姐与安徒生先生。”
“王尔德先生打控制，我有输出型鬼神遗物。”
“那我呢？”
王明辉急忙开口，不想让南宫言忘掉自己。
“你的作用很大，你先一旁等待，等我喊你，你就立刻冲来，不要犹豫，明白吗？”
这句话他是几乎贴着王明辉的耳朵说的，对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总感觉哪里不对？
这位憨厚老实的黄皮男孩感觉自己被人打发了。
战术有条不紊，迅速变换，言灵金瞳中流转的符文静止，文言消散，进入冷却期。
“就是现在！”
南宫言一声令下，众人按照自己的位置相互配合行事。
安徒生召唤暴风雪，寒风凛冽彻骨，吹打娇小身躯，言灵身体略显僵直，张嘴慢半拍，一声刺耳笛音奏响震慑，直刺魂灵。
顾晚柠手持长笛，神情严峻，死死盯着言灵的嘴巴，给予适当干扰。
言灵有口难开，捂头稳住精神，身后浮现巨大血臂，握拳直砸声源处，难以躲避。
一条藤蔓飞来，勾住血臂，另一条藤蔓卷住顾晚柠的细腰将其带走，血臂撑断藤蔓一锤，在落地处留下坑洞。
是躲在荆棘后的张万语作出支援。
一只只夜莺应召，直奔言灵与血臂，血臂挥舞想要驱逐夜莺，可它们根本不惧死，鸟喙一次次叮在两者身上，留下点点红斑。
言灵被惹毛，赤足下淌墨水，其中飘荡文言，静静流淌向几人。
格林与墨子期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一同双掌拍地，藤蔓缠绕磐岩，成墙高起。阻墨水于其外，给队友留出足够的活动空间。
言灵挥臂，血臂直撞高墙，表面震颤却屹立。
冰锥飞刺，本欲躲开的言灵再度被笛音震慑，给了冰锥机会。
“呲——”冰锥给她穿个透心凉。
恍惚之际，一道人影立于高墙，垂落向她。
看清来人，言灵神情激愤，他正是让自己如此狼狈的对象——南宫言。
他手中一把如刀蛛螯，径直冲锋。言灵当即举起血臂要一巴掌拍死他。
可这个老六大喊：
“王尔德先生！”
高墙后的王尔德一打响指，言灵身上的点点红斑引爆出条条藤蔓，缀点朵朵玫瑰，紧紧束缚目标与血臂。
蛛螯落至面门，转换功能二——“噬魂”！
一刀斩下，言灵神情呆滞，一道男人的惨叫声响彻全场。
南宫言听懵在原地，满脑子是“这声音不对吧。”
来不及再多想，言灵暴起，口含天宪。
顾晚柠欲吹响长笛，一道墨色水柱冲天而起，冲刷其全身，留下满身文言，顷刻封印她的鬼神。
不止此处如此，高墙后的众人同样遭遇大范围水柱，一时间手忙脚乱，无暇顾及战场上的南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