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自作孽
哗啦作响的水声之中，风啸渊躺在宽敞的浴池之中，在升腾飘动的蒸腾热气当中，享受着浑身都被滚筒热水包裹的舒坦。
氤氲的热气中，匀称健美的身体隐约可见。
仅仅不过数日的时间，比起风啸渊最初穿越过来时的濒临死亡，如今这具身体已经产生了近乎天翻地覆的变化。
仅仅是微一握拳，手臂上便隆起了花岗岩般轮廓分明的肌肉。
别看如今风啸渊并不像那些健美冠军一样浑身充满夸张的肌肉，但在【饮尽欢】激荡的气血日夜打磨之下，他身体之中蕴含着可怕的爆发力。
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蜕变至此，不过是数日的时间。
这种脱胎换骨的变化效率，足以让前世中任何一个了解过健身的人瞠目结舌，只能说不愧是神诡世界，什么样的战斗都有可能。
而除了表面的健壮之外，冥冥之中更有无形的命数牵连。
目光从修长匀称的身体上移开，风啸渊微眯着眼睛视线开始变得空洞，恍若是望向了他人难以看见的虚无。
虚无之中，数道星辰闪烁着各色的光芒。
比起之前，那想着这【刀枪不入】命数的白色星辰不再那般虚幻，显然是经过风啸渊这几日苦修《铁布衫》后，已经逐渐稳定下来。
其外在的表现就是，风啸渊的皮肤肌肉变得极为坚韧，筋骨愈发致密强劲。
否则下午的时候，面对那些发疯般朝自己冲撞而来的白鹅，风啸渊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硬扛下来。
那些悍不畏死狂冲而出的大鹅，简直跟射出来的炮弹没什么两样。
直接撞到风啸渊身上的，可有好几只把自己骨骼震碎，如同肉酱般拍在了风啸渊身上，当时可把他给恶心坏了。
直到进了这澡堂洗净满身污秽后，风啸渊紧皱的眉头才舒缓过来。
尽管风啸渊看不到自己当时的模样，但从他迈步走出鹅圈时，罗老板这个旁观者的反应就可以看出当时他是多么恐怖。
以至于跌坐在地的罗老板都忘了起身，手脚并用地慌乱后退。
周遭被那阵鹅群大暴走吸引过来的围观群众，那更是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望着风啸渊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变态杀人魔一样。
哭笑不得的风啸渊只好费了些许口舌，向周围的父老乡亲大概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听到他是用儒道手段控制住了鹅群后，围观者的眼神便从惊恐转变成了钦佩，显然满腹诗书的儒道修者比打打杀杀的武道修正更受欢迎。
尤其是在这种识字率不高的社会背景下，朴素的老百姓对读书先生总是满怀敬佩。
风啸渊这边还在安抚父老乡亲的情绪，躲在一旁的莫老六已经收起了手中烟袋，想要默默地混入人群中溜走。
可他的动作，又如何能逃得过风啸渊的眼睛。
“贼子休走！”
风啸渊当即就是一声怒喝，一个纵跃到了那莫老六身前，伸手如同拎小鸡般拽着对方领口将他提了起来。
那莫老六本来还想反抗，可被满身血污的风啸渊双眼一瞪，整个人都被吓得六神无主。
对方下意识躲闪的反应，跟轻功身法之类的毫不沾边，自然毫无丝毫巧妙得说法，放在风啸渊眼中简直糙得不行。
风啸只是做了两个假动作，便骗得莫老六晕头转向，直接撞进了他手中。
“我且问你，方才鹅群异常的暴走，是不是你小子在暗中搞鬼？坦白从宽，我或许还能饶你一条命！”
盯着眼前的莫老六，风啸渊的声音犹如雷霆般直接炸响在莫老六心中。
这种直接“扣心问神”的儒道手段，可不是轻易能够应付的，哪怕莫老六咬紧了牙关，也没法说出半个“不”字。
没有认罪，已经是莫老六努力挣扎的结果了。
可也只是没有开口认罪罢了，莫老六脸上那副惴惴不安的表情，已经暴露出了他心中的慌乱，让周遭众人一看就知道他绝对心中有鬼。
至少风啸渊一瞧这反应，便愈发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怀疑。
事出反常必有妖，尽管还没弄清楚对方究竟耍了什么手段，但冥蛟洞帮派成员这身份，就足以让风啸渊用恶意揣度对方了。
若是平时，风啸渊或许还会有些顾虑。
但风啸渊此时处于【对酒当歌】的状态影响下，颇有几分说话不经大脑的意思，此时根本不会去想那麽多。
那是想说啥就说啥。
哪怕对方咬死牙关拒不开口，风啸渊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字字诛心地喝问对方：“我再问你，此处过去曾发生的鸡瘟，是否和你有关？！！”
此言一出，不等这莫老六有何反应，周遭围观的父老乡亲们直接炸锅了。
想到那些鸡瘟曾造成的损失，再想想冥蛟洞借此敲诈勒索的保护费，这些人如何能按捺住心中的愤慨？
一双双怒视而来的眼睛之中，狰狞的血丝浮现了出来。
群情激愤之下，那莫老六原本让人畏惧的冥蛟洞帮众身份，在这一刻也变得毫无威慑力可言。
胡乱抄起手边各种家伙，围观群众愤怒地朝着莫老六涌了过来。
风啸渊一瞧这架势，心中也是一惊，这场面跟刚才鹅群暴走的情况何其相似？莫非那莫老六的手段对人也有效？
可这样用，不是自己找死吗？
心中困惑，但风啸渊可不会因为一个冥蛟洞帮众而去伤害无辜百姓，甩手将莫老六摔翻在地后，纵身退了开来。
而在地上呻吟着的莫老六，毫无疑问地直接被愤怒的人潮给淹没了。
想起那莫老六被送到官府时亲妈都认不出来的模样，尽管浑身都在热水包裹下，风啸渊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伤在自己的手段中，真是自作自受。
摇了摇头，风啸渊将注意收了回来，继续关注自身命数的变化。除了【饮尽欢】这些正面命数愈发凝实之外，他还关注着【阴德缺损】这道命数的变化。
肉眼可见的，这道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命数星辰变得愈发虚幻。
尽管风啸渊只是想剪除冥蛟洞的羽翼，但揭穿莫老六暗中耍的手段，无疑给他积攒了不少功德，抵消了原主积累的业果。
“感觉只要一直针对冥蛟洞，这道命数早晚会自然消散啊。”
如此嘟囔了一句，风啸渊秉着尽早铲除隐患的心思，调动这两日积累下的愿念之力企图消弭【阴德缺损】的命数。
可昨夜才在【对酒当歌】中投入了不少愿念，今天接触的又只是寻常百姓。
“真期待啊，若是在清澜诗会拔得头筹，那相当于完成了夜羽笙的一个愿望。这般人物，不知道能带来多少愿念之力。
或许，足够能让我突破到锻体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