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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会还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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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的话,自然也不会被沈灼拉出来讲,就在沈灼的注意力还放在眼前时,相继醒来的另外三个人,算是将沈灼从,李煦那反思似的碎碎念念里解救出来

    “又是这身,啧”之后醒来的牧之明显是对这身衣服不太满意

    “不喜欢?”沈灼侧头回应

    牧之在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并且是与之前衣服毫无区别之后,移开视线嫌弃的表达毫不掩饰,甚至还可以在念最后一个字之前专门顿了顿“批量生产、毫无诚意,而且丑”

    沈灼也是很给面子“嗯,中肯的,一针见血的,换我我做鬼也得把他们都杀了”

    五个人中三个人还算情绪稳定,必也会出现情绪不稳定的,里头年岁明显最小的张启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居然又是熟悉的棺材,当场那腿又开始发软,连说话都开始结巴“陈……陈哥……我们……”

    小结巴一句话都还没说明白呢,就直接被陈轲打断“别吵”让张启当下闭了嘴

    就当沈灼以为陈轲是另一个稳定状态的人时,只听对方说“我在烧烤”极其癫且直白的表白,也就在这一刻,沈灼大概看到了一个唯物者的观念不断坍塌重建,最后成为一片废墟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仪式的进度大概是快来到了末尾,周围载歌载舞念唱歌谣的人都停了下来,他们仰天唱愿,嘴中的词重新回到了那种让人听不懂的语种,手握小鼓的人从他们之中走出

    当所有人的声音都停止后,只有他的嘴里还依旧念诵着,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可就当沈灼将视线投在对方裸露出来的皮肤时,看到的却是与声音完全截然相反的两个状况

    这样的声音,却不曾佝偻脊背,又是这样熟悉的身型,就在对方停在身前的时候,沈灼几乎是调笑的弯了眸,语气像是调笑“又唱隔壁,又跳大神,磕头拜叩,这个村子不但你身兼数职,节目也挺多的,是吧。”

    自觉应该是被沈灼戳中身份的人,也只是顿了顿手上的动作,依旧未停止嘴里的念诵,他的步子在靠近之后又侧了脚步,几乎是在每个人面前都短暂的停留一拍

    沈灼早就料到了,会有眼前的情况所以根本不急着再追问什么

    而是选择轻轻靠着身后树的躯干,似是有意,又像只是苦做乐的文艺“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近返……”

    沈灼的声量不大,语气散漫,却是足够让那个绕行在一边的人听见的,从背诵开始对方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直到诵到第三段,沈灼似是故意将里面的几句咬字咬重,耳边的声音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加快

    只听哐当一声,随着沈灼将整篇《桃花源记》背诵完整,那人手中的鼓也落在了地上,发出声响

    一时之间,这整个情况就像是完全调转,被束缚住的语气散漫,行动自由的反倒乱了阵脚,两相比对下来的场面,实在滑稽

    “你到底,知道什么。”那人似乎是发了疯一样,拽着沈灼的衣领,苍老的声音褪去,她的声音也露出了本质

    小鼓掉落和萧晚的声音暴露出来,都是那一瞬间,除却黑着脸的牧之,和已经腿软的连思维都不知道怎么活跃的张启,李煦、陈轲几乎是同时愣住

    陈轲想努力侧着头想看清这一幕,可他所在的位置几乎处于背面,根本无法看清

    陈轲只听到,沈灼以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回应对方“不应该是,你到底做了什么才对?”

    对方没有回应,然后就是沈灼短暂的停顿下来,接近着他用一种极为平缓的声音吟唱歌谣

    “啼阳、啼阳,莫彷徨,今有新客来到访,东家食肉西家尝汤,荒草萋萋,昼短夜长,啼阳、啼阳,莫悲伤,今有故人来到访,东家剁肉西家炖汤,凄凄惨惨,在飘荡”

    沈灼明明实在唱着,可配上那平缓的语气,自己减少了后一段的词,就莫名像是在诉说

    而真正逼疯萧晚的,却应该是最为简单的一句话“肉汤好喝吗?”

    也正是在这句话后,萧晚的整个人似乎是崩了盘,那简单她握着沈灼已经的力气猛的变大,明明是被面具遮挡着的脸,可沈灼依旧可以看到在那张面具之下,几乎马上就要溢出来的疯狂

    她的眼中满是惊惧,就像是脱离了水的鱼,被丢在砧板上,承受着死亡的恐惧

    “够了”眼见着这场闹剧即将愈演愈烈,原本一直躲在暗处的村长终于还是站了出来,他将萧晚的手从沈灼衣领上拽下来

    沈灼的目光落在身穿着,与其他村民别无二致衣服的村长身上,看着他将萧晚的手拉下,他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好心“怎么,怕我逼疯了你最钟意的替死鬼?”

    萧晚的情绪明显已经在崩盘边缘“你说什么?”即便他已经被村长隔开,也要作势就要继续冲上来

    相较于萧晚的状态村长的状态明显稳定的多“你是在挑拨离间?”并且将自己整个人都往萧晚的面前挡了一下,以确保沈灼说的话杀伤力减小

    沈灼看着这个护崽子的样子,甚至没有再多解释一句就轻飘飘插上一刀“那为什么你不肯自己主持呢?不行还是不会呢?”

    原本就处在惊惧里萧晚本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句话提醒“李曼……”极其小心翼翼的声音,连拽拉动作都小心翼翼,在试图寻求答案

    李曼看着她的样子张了张嘴,而这长时间的闹剧早在无形中消耗了村民的耐性,他们才经历过之前新嫁娘丢失的恐慌

    将要成功渡过这次喜悦被打破,他们再次陷入慌乱,他们将视线投入正中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抗议

    李曼清晰的感受着那些人的视线,他感觉自己的威信正接受前所未有的挑战,他即便戴着面具也如同活靶

    “萧晚”李曼皱眉,他深知沈灼的意图,而眼下他只能用叫对方名字的方式要求先停止这个闹剧“别闹了,马上就要到晚上了。”

    可明明是同于以往的安抚此刻却已经失灵,萧晚深埋在心里多年的不安,在这一刻终于像是爆发了,促的她无比执着“李曼你告诉我李曼”她依旧不肯相信曾经引导她误入歧途且万劫不复的人,现在甚至吝啬一个答案

    “把她拖下去,由我来亲自主持”终于,李曼还是做出来选择,而这一声也意味着李曼交给萧晚的答案

    “不!”萧晚的手在有人上来时依旧死死抓着李曼的衣角,可到底也难抵消拖拽,她的红绸揭下,面具也被收走,在这个曾经她主持过无数次活动的场地

    她被拖拽着拉离,下令的是她的爱人,拉着她却未给他留下体面的,是生活了将近几百年的同村,原来即便他们同流合污百年,也并不是家人,而她也只在被脱离之期,看着那个男人捡起了她之前丢下的小鼓

    沈灼他们就这样,在被束缚的情况之下,以最为旁观者的角度围观着这一幕

    “她,为什么……”陈珂并不了解所以忍不住问了一声

    “一般来说,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有任何活动,并且所有人都穿着统一服饰,就代表这个活动很重要,如果像她这样被剥去服饰的……就代表,她被驱逐了”李煦回应

    他本想以很惨这个形容词结尾,只是他这一回应才想起来,即便他们见证,好像也完全并不够资格去可怜别人,因为接下来只会他们更惨

    “嗯,轻了点”沈灼的语气倒是十分惋惜,然后就接受到了,来自于李曼的眼神杀

    沈灼对于这个不太在意,对上李曼那要生吃人的视线,勾了个没什么所谓的笑,是个实打实的挑衅样,只是他又想着,只要等这场仪式结束一切就会恢复如初,还是压下火气

    小鼓的声音再次响起,沈灼这次没有再说话,在李曼眼里大概安静的如同一只秋后蚂蚱,也像是终于蹦干净了这最后一点力气

    也就在这一片小鼓声中,李煦突然叫了一声“兄弟”沈灼轻轻一应之后,只听那人问了一句“你说,是咱们死的难看点,还是他们三个?”

    本来那小鼓声声,落在陈轲耳朵里,其实和催命符差不多,之后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明显一噎,那股感觉自己将死的伤感,莫名都冲淡到了不知道那里的地方,沈灼还真的有点没想到,李煦居然在意这个

    沈灼将视线望向正对着的那片天空,那无边阴云正往这头压过来,连此时空气中的风,都被之前大了不少

    无所察觉的却并不只是剩下的,几个,还有在场的所有,沈灼的耳边是小鼓和陈轲他们的议论交织的声音,他突然莫名想起来那个落在他额头上的吻,以及所谓的审判之力

    不知道怎么,他突然将视线转给了另一边的牧之,而沈灼的眸里是对方的倒影,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问对方“你怎么觉得?”

    他也清晰的听到了对方的回答“我觉得,我们会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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