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祠堂夜审
老郑头知道自家老娘坏了事，连忙冲进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老谷一家也紧张的看着谷小米。
谷小米恍惚了一瞬，这才想起自己晕倒的原因。
现在再听老太太嘴里说的话，她大致明白了原先的谷小米受困的原因——谷玲。
这个人是谁呢？为什么她的记忆里搜寻不到一点跟这个有关的消息？
想到黄二虎他娘和林张氏争辩时候的场景，谷小米开口说道：
“我想去祠堂看看。”
谷老太控制不住，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姜英也紧紧握住婆婆的手。
老郑头观察了一下谷小米，最后看向谷老头点了点头：“去吧，我这边配好药就来。
只比你们慢片刻。”
一家人心事重重的往祠堂走。
越靠近祠堂里面的叫喊声就越大，想来事情不小，林张氏和黄周氏都受到了责罚。
谷小米推开门进去，村里大半的人竟都在，听到祠堂门吱呀打开，众人齐齐，回头望过来。
看到谷小米时，大家神情都非常不自然。
坐在高台上的村长更是急切的看向谷老头。
见谷老头点头确认村长才继续看向被压在凳子上的黄周氏和林张氏。
“你们两人将刚进祠堂时的事情说清楚。
若还是执迷不悔，不肯吐露半个字。就凭着你们偷方子出去卖这事情。
咱们也有法子治你们的。”
黄二虎他娘显然是被打怕了，想说又不敢开口。
谷小米走向前说道：“黄大娘，你知道什么就说清楚吧。你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儿子犯了错，总不能让老娘来担着吧。
再说二虎现在活着也是受罪，说不定他也想要个痛快呢。”
村长显然是没想到，谷小米不仅没事，现在竟然还精神奕奕的过来帮忙审问。
也觉得这丫头果然有些奇才，他怎么就没想到从这方面劝服黄二虎他娘呢？
林张氏闻言慌了，忙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谷小米不知从哪儿摸了块臭抹布塞到她的嘴里。
黄二虎他娘正要开口，抬头不小心瞥见远处的马神婆又不说话了。
谷小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注意到了那人的异样。
她回头眼神示意二哥将祠堂的门看紧，又站到黄二虎他娘和马神婆之间挡住两人的视线。
谷小米接着补充：“不过大娘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可以让犯错的儿子承担错误，其他的儿子给你养老。
也可以护住你犯错的儿子，再和其他儿子一起给他还债。
那日村长所言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偷方子的人要赔每家一千两。
大娘，您这么大年纪了，偷方子卖钱也没啥用，我想多半是黄二虎指使的吧。
他犯了错，你让他承担就是了，何必自己担着。”
这话说出来，包括黄二虎他娘在内，所有的人都一愣。
黄二虎，如今躺在榻上，喝口水都要人喂，更不用说说出完整的话了。
还怎么指使他娘去偷方子？
但是黄周氏陷入了沉思。
被赶出村去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了，只是每场每家人一千两，六七十户就是六七万两。
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但是村里人若真要针对她，那她和其他儿子将一世都在还债。
如今二虎看着也不成了，医治他不知要花多少银子也看不到个头。
不如当真
谷小米一拍脑袋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你看看我这脑袋就是不记事。
来的路上，我还想着要提醒大家派个人去帮忙照顾一下黄二虎呢。
这么几个时辰没人伺候，不知他是啥样了。”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黄周氏的心理防线。
照顾病人从来不是一个轻松简单的事情。
这就是生理和心灵上的双重考验。
除去忍受排泄物的臭味，劳力劳神定时定点擦洗衣物更换床褥的辛苦。
还要忍受进行一直反复行为又看不到头带来的本能的排斥，和病人突然暴躁的脾气，不稳定的情绪。
更何况是像黄二虎这样的人，往日的脾气已经让常人难以忍受，更不用说生病之后加倍的变化。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看着黄二虎他娘表情的变化，谷小米也清楚了，久病床前也无慈母。
老太婆憋了半天，还是终于开口了：“那年我是亲眼看见林张氏将谷玲推进河里淹死的。
那边靠岸水不深，是他娘俩强行按着谷玲的脑袋。
谷小米当时也水里，是她小姑一直托着她，她才有命活着等到村里人来救。
也是因为托着她，谷玲才没能爬得上来。”
强忍着不适，谷小米才将这段话听完。
那些普通的话一字一字砸在她的耳朵里，像惊雷一样炸开。
好半天她都回不过神来，模糊间只感觉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但是脑子和心都被什么紧紧攥住，整个人都是木讷的。
母亲和二婶早跑过来扶住了她，但是谷小米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无碍。
深呼吸了两口，姜英上前扯开了林张氏嘴里的布。
原本站在一旁的林花也被两个婶子扭着手摁在地上跪着。
村长的目光也变得凌厉，看向林花母女说道：“你们认不认罪。”
林张氏不再说话，只是呆呆看着前面。林花的眼睛又悄悄瞥向了马神婆。
谷小米深呼吸几口，强行将不适压下，她甚至在脑海中和谷小米对话。
你要乖乖的，我才能给你报仇。
默念了几遍之后，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情绪竟真的平复了一些。
有了些许力气，谷小米扬声说道：“婶子们，恳请你们将马神婆绑起来。
无论是在审黄周氏还是林花母女，一到关键时候，她们都有意无意看向她。
不管是不是巧合，如今我也只能往坏处想了。
村里出了这么多伤人害人的事情，咱们不得不防。
如果有问题，我一人承担，无论是事后和马神婆磕头道歉都成。”
自从作坊建成后，村里对谷小米的风评就是一个大反转。
就算谷小米不做之后的保证，也有不少人听她的。
只是马神婆平日里看着慢慢悠悠。
到这时候钻的奇快，猛的就往门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