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暴打狐妖
陆长风叹了口气,无奈道:“莲花宗于我有恩,我不能放任不管。”
七尾狐妖笑眯眯道:“那就请公子答应救我出去,不然,我就吃了他!”
说到最后半句,七尾狐妖直接露出一颗硕大的狐狸脑袋嘶吼着。
陆长风突然歪着脑袋,横眉冷眼,平静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放人。”
七尾狐妖全身颤栗,直接褪去人皮,露出狐狸身躯,浑身寒毛直竖,四肢和七条尾巴张牙舞爪,嚣张至极。
陆长风轻声道:“好吧,那就只能动手了。”
见陆长风非但没有被恐吓到,反而语气平和,心如止水。
七尾狐妖疑惑道:“啊?”
话音刚落,陆长风暴跳而起,一只手直接扼住七尾狐妖的脖颈,将它重重摔在地上,死死按住,然后高高扬起一颗拳头,怦然坠地。
啪!啪!啪!
三拳踏神开天式,一拳一拳砸在七尾狐妖的脑袋上,眨眼的功夫,它就已经近乎神魂俱灭,模样更是惨不忍睹。
坐在一旁的李幽恒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啧啧道:“可惜这么美的姑娘了。”
陆长风回过头,眼神放肆,笑问道:“怎么,你想纳它做妾?”
李幽恒摆摆手,贼眉鼠眼地笑道:“不了不了,给您。”
陆长风这才继续低头看向手中的七尾狐妖,此时他的手背都已经掐得青筋爆裂,语气威胁,沉声道:“再问你一次,放不放人?”
七尾狐妖颤颤巍巍说不出话,但粉红的眉梢和狭长的狐媚眼,尽显虚伪。
陆长风气不过,又是连着几拳踏神开天式犹如五雷轰顶,打得七尾狐妖几乎快要断掉一根尾巴,才能勉强撑着一口气保自己不死。
吃了这几拳过后,七尾狐妖才略微收敛,眼角似有眼泪汪汪,满是哀求之色,请求陆长风饶过它。
陆长风挥挥袖袍,收起拳架,松了松掐住七尾狐妖脖颈的那只手,问道:“放人?”
七尾狐妖根本说不出话,只是着急忙慌地连连点头,一边点头一边痛哭流涕。
陆长风终于松开手,从七尾狐妖的身上走开,撒了撒手看向李幽恒,说道:“走了。”
李幽恒直接抱着酒坛子“咕咚咕咚”灌酒,然后起身将杨云舟背在身上,站在陆长风的身边。
李幽恒双指并拢,默念咒语,只见指尖亮起一抹微弱的光芒,顷刻消失不见,愣了愣。
陆长风一巴掌拍过来,骂骂咧咧道:“喝酒把脑子喝没啦?”
李幽恒立马骂了回去,然后再次念起咒语,这一次指尖闪烁起刺眼的光芒,覆盖了整间酒楼,直到二人再次睁开眼睛,连同背上的杨云舟一起回到了酒楼外。
李幽恒虚惊一场,松开背上的杨云舟任他摔在地上,然后拍拍胸脯说道:“还好还好,没出什么岔子。”
说到这里,李幽恒突然捂住嘴,忍不住破口大笑。
陆长风好奇道:“你笑什么?”
李幽恒扭头看向陆长风,轻声道:“你想想看,你把它打成那副样子,等到明天那群人带它展示在客人面前,那得多丑呀?”
说完陆长风也绷不住笑脸,“让它找谁不好,非找上咱了?”
二人笑着笑着,收住了笑脸,李幽恒面露为难,叹息道:“既然见到了,那就不能不管了吧?”
陆长风神色肃穆,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李幽恒眉头紧皱,“这只七尾狐妖真身被困在藤王葫芦里,而我刚刚在这葫芦里看见了好多亡魂,应该都是被它以这种手段骗进来,用这些无辜之人的魂魄弥补它元神所受到的损伤。”
陆长风骂道:“怪不得我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唉,打轻了。”
李幽恒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大哥,你那还叫轻啊?你可是一拳把人家江南剑仙的阳神身外身都给打碎了,可真是‘轻’呀!”
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杨云舟闻言惊醒,猛地睁开双眼,喊道:“剑仙?!谁是剑仙?!”
杨云舟赶紧爬起来,看着李幽恒和陆长风二人,紧张兮兮地问道:“我刚刚听到有人喊剑仙,是谁?在哪?”
李幽恒赶忙解释道:“没有剑仙,你听错了。”
杨云舟摇头晃脑,“没有!没听错,就是有剑仙!”
李幽恒立即哈哈大笑,“对,说你呢,大剑仙。”
杨云舟愣了愣,有些懵头懵脑,迟钝道:“我?”
李幽恒搂着他的肩膀,转身走在街上,安慰道:“是呀,白天在闲云居,杨少侠的那套什么柳枝剑法,简直是空前绝后,举世无双啊!我很是钦佩呀!”
杨云舟挠挠头,半信半疑道:“是吗?哈哈,过誉了过誉了。”
李幽恒忽悠道:“不过誉不过誉,像杨少侠这样的大剑仙,我二人能够有缘见上一面,三生有幸啊!”
陆长风拱拱手,敷衍道:“啊对对对,有幸有幸。”
杨云舟有些信以为真,渐渐的深信不疑,惭愧道:“我隐藏的这么好,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惭愧惭愧!”
陆长风和李幽恒配合敷衍,相互感慨大笑。
李幽恒又问道:“不知杨少侠在这里是要干什么呀?”
杨云舟突然神色凝重,左顾右盼,然后伸出手指抵在唇间,轻声道:“嘘,我怀疑酒楼里面的人都干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才想暗中前来调查一番。”
李幽恒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深信不疑道:“哦,原来如此!”
杨云舟又忽然瞳孔紧缩,向后退开一步,变得小心谨慎起来,问道:“你们不会是和他们一起的吧?”
李幽恒摆手笑道:“怎么会呢?我们就是普普通通来游山玩水的小老百姓,别多虑。”
杨云舟这才点点头,悬着的心有了些许着落。
陆长风站在李幽恒身后,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打着哈欠问道:“有些困了,快点回去睡觉吧。”
李幽恒笑嘻嘻道:“杨少侠,那咱们就此告辞?”
说完,李幽恒搂着杨云舟的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炙热。
杨云舟竟然感动不已,就像是遇到了真正懂自己,理解自己的人,依依不舍道:“还不知兄台姓名?”
李幽恒皱起眉,眼珠子提溜着转,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叫崔药!”
杨云舟拱手抱拳,慷慨激昂,“杨某与崔兄有缘再见!请问这位是?”杨云舟又看向陆长风。
没等陆长风开口,李幽恒赶忙介绍道:“他叫陈醉。”
杨云舟接着说道:“崔兄,陈兄,告辞!”
李幽恒也拱拱手,“告辞,告辞。”
等到陆长风和李幽恒走远了,回头望去,杨云舟还轻声喊道:“快走吧!这里好像有妖物,我突然想起刚才有妖物对我施了障眼法,朝我丢暗器,我尽力拖住它,你们快走吧!”
李幽恒咂咂嘴,佩服道:“陈兄,你认识的朋友还真不一般啊,就连弟子都这么……天真?”
陆长风忍俊不禁,调侃道:“崔兄,你也不遑多让呀?”
李幽恒笑嘻嘻道:“彼此彼此。”
二人绕了个远路,来到闲云居的大门前,李幽恒依旧从怀里掏出一张“贴地隐身符箓”,进入到闲云居室内,将一百两银子放在柜台上,然后再转身离开。
就在快要走回客栈时,李幽恒埋怨道:“不是说你请客吗?”
陆长风笑嘻嘻道:“我请客,你付账呀。我又没带银子,只能你帮忙垫付咯,多谢小李大人了。”
李幽恒一副得意洋洋的眼神,喃喃自语道:“幸亏我在姓杨的身上顺走了几两银子,三个人喝酒,总不能我一个人掏钱吧?”
陆长风转身走进客栈,李幽恒紧跟其后,二人各自回到房间去,很快便酣然入睡,不仅如此,杨云舟也相继回到比较简陋的一家客栈,倒头继续呼呼大睡。
此时此刻,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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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崔药一行人已经早早起床,坐在一起吃早饭,睡眼朦胧。
陈醉手里掰着馒头,嘀咕道:“昨天李兄还说陆掌柜爱睡懒觉呢,今天怎么和陆掌柜一起睡懒觉了?”
崔药笑而不语,宋兰芝悄悄说道:“我昨天发现他们两个好像偷偷出去了。”
陈醉惊讶道:“你偷窥人家?!”
宋兰芝立即着急地解释道:“什么跟什么呀?我哪里偷窥人家啦?我房间在最前面,我没睡着,他们从我房门前路过,我不想知道都不行好不啦?”
崔药忽然问道:“陈兄呢?怎么也不见他和丫丫?”
宋兰芝摇摇头,也不清楚。
其实陈遇春和温玉玉身上盘缠不够,住不得好一些的客栈,崔药想要帮他们垫付,他们也不肯。
于是陈遇春他们一大一小,就住在另外一家稍微简陋的客栈里,好巧不巧,杨云舟也住在这间客栈,而且陈遇春和杨云舟就在隔间,一大早便相谈甚欢。
这家客栈包吃不包住,卖的吃食又贵,于是陈遇春起了个大早,从外面的摊贩买了些早饭回来。
杨云舟也穷,更让他雪上加霜的是一觉睡醒后发现自己身上的银两都不见了,细细回想起来才知道,原来是被昨晚那个叫崔药的骗子给顺走了!
怪不得告别时,李幽恒还要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合着是摸银子呢。
杨云舟恼怒不已,但也不耽误饿着肚子跑出去买早饭,这才正好与陈遇春同去同归,回到客栈后还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十分融洽。
陈遇春听闻对方此次遭遇过后,愤恨不已,骂道:“真是小人当道,君子蒙尘,世态炎凉,人心不古,道德沦丧。世风日下,这种奸佞小人罪魁祸首啊!”
杨云舟虽然听不太懂,但耳目一新,深信不疑,附和道:“是啊,幸亏他是遇到我这种正人君子,我不与他计较,要换做是旁人,岂不是非要弄得鱼死网破?”
陈遇春怔了怔,也没听懂对方的意思,无奈只好装模作样,互相理解包容。
陈遇春咬了一口馒头,又问道:“不知杨少侠是被何人所骗?能否告知与我,也好提防提防,以免日后再受骗于他。”
杨云舟吸溜一大口面汤,带着些许怨气,“那人说他叫崔药,还有他的同伙,叫陈醉。”
陈遇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咬了一口馒头,突然觉得不对劲,追问道:“你说什么?”
杨云舟不明所以,重复道:“崔药,陈醉。怎么了陈先生?”
陈遇春连连摇头,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你一定是听错了。”
杨云舟斩钉截铁道:“绝对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人就叫崔药,他同伙就叫陈醉!”
陈遇春略加思索,心想道,难道眼前此人是个骗子?知道崔药陈醉他们都是山上修士,想要骗钱财但又不好下手,昨天见自己这个穷酸书生和他们走的近些,于是才找上自己了?
陈遇春立即板着脸,收起放在桌上的两个肉包子和一碗白粥,起身瞪着眼睛看向杨云舟,吼道:“骗子!离我远点!”
说完陈遇春便端着早饭回房间去了,并跑去隔壁房间叫醒温玉玉。
坐在原位的杨云舟不知所措,一脸无辜,自言自语道:“骗子?我吗?不是,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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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河畔,举行“文武获宝”的那群人齐聚于此,围成一团,似乎是在盘算账簿和名册。
其中有个锦衣华服的男人,腰别一只精致葫芦,葫芦表面有红紫两道纹路缠绕交错,像是被烙印了一种术法禁制。
男人来到河畔的另外一边,打开那只葫芦的木塞,向外倒了两下,紧接着便有一缕朱红色的烟雾飘散而出,顷刻间烟雾缭绕。
烟雾之中,出现了一位女人身影,等到烟雾散去,那个楚楚可怜的女人,也就是七尾狐妖幻化而成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
只是此时她不再是那么楚楚可怜、美艳动人,而是有些吓人,鼻青脸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脑袋后面到处都有淤血,怪瘆得慌。
男人怒道:“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七尾狐妖委屈道:“主人,昨天夜里有两个图谋不轨的小子闯进葫芦里来,他们想要把奴婢带走,却又没法子,于是气不过便把奴婢打了一顿……”
“他们是谁?!”
七尾狐妖抬手一挥,一道回溯景象陡然出现在面前,上面将昨天夜里在藤王葫芦里发生的事情又再次重演了一遍。
男人攥紧葫芦,怒不可遏,道:“竟然敢在我楚天欺的头上拉屎,胆儿忒肥了吧?”
“是吗?阁下自己爱这么想,我却不太放得开呀,怎么办,满足不了阁下的癖好,那只能再找别人在你的头上拉屎咯?”
陆长风和李幽恒二人沿着清水河畔缓缓走来。
自称楚天欺的男人似笑非笑,“自投罗网来了?”
李幽恒笑骂道:“不不不,我们只是来打劫的,不是来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