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可是认真的
“战后复盘就到这里吧，差不多该结束了。”
天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但眼神却还是冷漠的注视着下方的一切，目光深邃，刚微微抬起〈审判〉。
而恰逢此时，手中的〈审判〉突然微微发亮、震动了一下，这一动静短暂的吸引了天羽的注意力。
“你还要为她求情？”
天羽皱起眉头，看着手中微微发亮的〈审判〉。
又是一阵震动。
“够了！”
天羽烦躁的制止了〈审判〉，握着枪柄的右手微微用力，〈审判〉立马黯淡了下来。
喉咙传来阵阵疼痛。
她吐出一口气，揉了揉紧皱的眉头，将长枪扔向空中。
“〈审判〉——〈达摩克里斯之剑〉。”
悬浮在空中的长枪发出耀眼的光芒，它不断向周围发出震动将建筑物一一摧毁，随后残骸都被裹上了一层魔素附着在它的表面，变成一柄巨大的长枪型岩柱。
“？！”
赤崎宇望着那副仿佛神罚一般的攻击睁大了眼睛，而诺介的表情也越发惊恐。
“走！！！”
诺介声嘶力竭地喊道。
“在此清算你的过错吧！”
天震地骇，宛如怪兽的咆哮。
灭绝周围一切的力量。
天羽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也并不需要。
因为她有着绝对的实力。
从空中降落如同神罚一般的存在，散发着如同太阳的光辉。
天羽明白这一击会对诺介造成什么伤害，但对于魔素几乎要亏空的她来说，现在只能速战速决。
但出乎天羽的意料，诺介却将心思放在了赤崎宇的身上。
诺介露出了不符合她个性的神情，做出疯狂的举动，可以说是不要命的行为。
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都将影响到赤崎宇的命运。
“隅中衡阳掩虵之身！〈巳时〉·玄王甲！〈终焉〉！！”
〈巳时〉是诺介十二时的第六时，可以召唤出诺介独有的铠甲。
其坚固程度可以远超世界上任何的物体，若是穿戴上的话大概率可以抵消或保住一条命。
但诺介却将它转移到了赤崎宇的身上。
赤崎宇瞪大了双眼。才看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诺介就已张开双臂站在了他的面前，而诺介身前只是包裹了一层残破不堪的终焉。
与刚才不同的是，她身上的发光铠甲消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她自己——全身都流淌着鲜血。
“你……真是让我费心呢……签那种鬼契约”
“对、对……不起？”
这是赤崎宇人生中第一次怀抱着这种情绪道歉。
诺介苦笑着倒了下去。
“诺、诺——诺介！”
天羽虚弱的呼吸着，注视这一切的发生，看着全身都是鲜血的诺介，天羽的嘴唇明显搐动了一下。
而赤崎宇则拉起诺介的手，尽量吸引她的注意力，坚持不让她失去意识。
“〈审判〉——”
天羽说完的瞬间。刚刚攻击诺介他们的长枪又回到了天羽的手中。
她缓缓的向诺介走去，举起长枪指向濒死的诺介。
“等等！”
赤崎宇挡在了诺介的身前。
“何事？”
完全亏空魔素的天羽语气虚弱，像一朵即将凋谢的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但话语之中还是充满敌意。
“你为什么要攻击她？你要杀了她吗？！你们不都是龙吗？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赤崎宇表现出了不符合他性格的愤怒，一声声质问着天羽，但天羽似乎并不想解释，只是用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片刻之后，天羽动作缓慢地挥动手中的长枪。
纯粹体术的一击所产生的冲击跟随着惯性，轻易撕裂了挥动路径上的所有物体。
但如此一击只在赤崎宇的脸上划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鲜血溢出。
但赤崎宇并没有因此所惊慌，只是动了动眉，表情依然坚定。
他明白天羽这是想吓退自己，如果这时候退缩天羽则会立马斩杀诺介。
“什么时候轮到凡人插嘴了？”
“凡人？这就是你的价值观？屠杀同类，不顾别人的性命执行自己的想法，甚至不惜将城市化为废墟？”
赤崎宇指着周围已经化为废墟的城市说道，而天羽脸上也没有太多变化，只是抬起头看了看四周。
“战斗之前我已确保，这范围内除你与她之外并没有任何生物，如若不立刻解决她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至于建筑，〈世界联邦组织〉会承担全部的经济损失。倒是你，又为何要将她放出？”
“……关你什么事？！”
面对赤崎宇的回怼，天羽也并没有生气。
她看向赤崎宇身后濒死的诺介，双眸所反馈给她的信息显示出诺介身上的〈杀孽〉没有丝毫减轻。
“你可知她过去犯下怎样的过错？放出她就是为祸人间！至于你也是帮凶，根据法则我现在并没有义务保护你，也可以将你清除！”
天羽站在那里，身姿笔挺，好似先前的虚弱之姿是赤崎宇的幻觉一般。
说出的一言一句都带有十足的威胁性，她透露出的绝世锋芒睥睨天下的威压。
赤崎宇感觉喉咙涌上来一股铁锈味的液体，但他咽了下去，没有表现出异样。
身为术者的战斗直觉一直在提醒着他，面前的女人即便如风中残烛，但也不是他能应付的对手，现在要做的应该是立即和诺介撇清关系逃走。
但是
这对诺介很不公平不是吗
救下自己的原因至于是诺介单纯不想被契约反噬也好，或是她临死突然的良心发现也罢。
自己到现在为止可没有帮她一次。
那就现在吧
这样可就不相欠了啊。
赤崎宇目光一凝，术印浮现于脖颈之上，身体摆出呈以进攻为主的姿势。
对方是要比诺介更加强大的存在，那么自己的防御手段在她眼里只不过是可笑的行为罢了，还不如彻底放手一搏。
不或许自己面对她这一事实本身就是蜉蝣撼树。
“或许在你眼里很可笑，但我可是认真的。”
赤崎宇展开第二术式·〈益〉，强化了身体的各项机能。
“想杀她，那就先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