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月满酒楼
小二愣了下，看陈曦这身寻常装扮扭头看去，见掌柜正看着自己这边，便摇摇头：
“好吧，给您个间儿。您随我来。”
若在往日，陈曦这身装扮进月满酒楼，压根就没人会搭理他。
可如今生意萧条，掌柜的三令五申过，大小的客人都不得怠慢，吃一碗面也得好生伺候。
吃面的倒还真没见，一个人的这些日子也确实有，一个人还要隔间的却没有。
被安排在一个不起眼的隔间后，小二问：“客官您要些什么？”
“把金掌柜叫来。”陈曦淡淡说了句。
小二一愣“金掌柜？”接着又冷笑一声：“您要吃就点，不吃还请便，金掌柜忙着呢。”
“哦？劳烦去跟他说，有个黑裙女子托我来拿酒。”斗笠下半边脸微微抬了抬，一股摄人气息直逼小二。
小二身子不由一颤，就见斗篱下声音又道：“他若不来，挣下的银子可不好花。”
“去吧。”言罢陈曦抬手微微一拂，小二身子不由“噔噔蹬”向后退去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呆了呆，小二一脸惊恐地爬起来就跑了。
“什么？”掌柜闻言一脸吃惊，噌地起身吩咐道：
“快，好酒好菜上一份备一份。”说着已快步而去。
进了雅间，金掌柜边笑盈盈上前与男子打招呼，边凝目打量着对方。
“敢问这位先生，您是那位姑娘的？”金掌柜不经意问。
陈曦很自然地摘下斗笠，对金掌柜一笑。
随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又将斗笠戴上。
金掌柜惊的瞋目结舌，颤抖着抬手指着陈曦嗫嚅道：“你你是”
“吱呀”门被推开，小二端着一盘酒菜进了雅间，
往桌上一放，对掌柜和陈曦微微躬身，出门而去。
掌柜跟着将头探了出去左右看了看，关上门一屁股坐在陈曦边上激动地压低嗓门儿说：
“曦少爷，真的是您？”
陈曦点头：“怎么，让你失望了？”
金掌柜一把抓住陈曦的手：
“我的曦少爷啊，真是您啊。您不知道，自从您死了后，我们其实都很想您呐。”
陈曦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瞪了金掌柜一眼。
金掌柜一怔，这才发现自己口误了，照自己肥肥的脸轻轻拍了一巴掌：
“呸呸呸，我这狗嘴。”
双手又握上陈曦的手，接着道：
“您不知道，自从那日以后，我们被加租加税，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痛苦。”
金掌柜告诉陈曦，如今不论商户还是农户，日子过的皆大不如前。
刘玄死后，城主府大量招募兵员日日夜夜操练。
关于租税的事，许多人上书请求城主府三思，等来的却是租税新规更坚决的执行。
甚至还将上书的人抓了起来，后来离谱到只要是与裹头男那日言论相近的声音，都被视为了同党。
还有个重要的小道消息，因为上次万兽入城声势浩大，
城主府深知裹头男非寻常之人，仅凭城主府之力难以应对，虽选择了暂且隐忍，
但已经派人携厚礼去请传说中的隐门高手了，预计不日便可到宁安城了。
陈曦听着微微点头。
显然，这金掌柜和宁安城百姓并不知道陈曦还活着，也就更不知道裹头男就是自己。
那日兽群声势确实浩大，归山的一路上自然也无法隐藏踪迹，
所以，北山群兽必定会被清剿。
没想到不经意间已将北山群兽置身于险境之中。得尽早思量对策。
“吱呀—”雅间门又开了。
小二看到金掌柜正双手握着斗笠男子的手时呆了呆，
神色尴尬的一笑，忙放下菜赶紧出去了。
陈曦问金掌柜：“隐门高手？可曾听闻是哪个隐门？”
金掌柜摇摇头：“不知道。口风紧的很，所以这事大概是真的。”
陈曦点点头，起身道：“我得走了，多谢金掌柜款待。”
金掌柜想挽留陈曦多聊几句却也不敢，这曦少如今可是要犯，城主府的死敌。
就这自己已经冒了杀千刀的风险。与曦少关系再好，也不是到了不怕杀头的情分。
“你等等。”说着，金掌柜出了雅间。
片刻后提着打包好的酒菜进了雅间，又从怀里摸出一摞银票递给陈曦。
“曦少爷，这是那女子当日留下的，分文未动。”
陈曦怔了下，这半天听金掌柜说宁安城的近况，倒把这事给忘了。
金掌柜又道：“不知那黑裙姑娘与曦少爷是何关系，
但那姑娘并非寻常之人，烦劳少爷转告那姑娘，往后再来吃喝还是不要银子。”
陈曦将银票塞回金掌柜手里：
“话我会带到。这银票我也知道现在烫手，但想来也不会太久了。”
说完拿起食盒抬步而去。
掌柜忙跟上前解释：
“我并非此意啊公子，这本就是你”陈家的银票，几个字没敢说出口。
陈曦脚步一顿，回头笑道：
“我知道你不是因为不敢花。这是你和她的事。”言罢扬长而去。
三日后的清晨，月儿单手托腮望着功力日渐精的陈曦，心中暗暗埋怨：
我的阳儿姐，你到底跟长老们商议的如何了，我都无聊死了，你再不来我可成酒懵子了。
想在此间到处逛逛也不敢，生怕一个不留神眼前这个宝把自己给玩没了，这陈曦就是个修炼疯子。
片刻后，陈曦收身来到月儿面前问了句：“月儿，有件事想请教一下。”
随着这段时间的“师徒情”更近，陈曦也不再姑娘姑娘的叫了，反而叫名字更自然了。
月儿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说。”
陈曦讪讪一笑：“有没有老虎可以修行的功法？”
一旁卧着的虎王闻言脑袋马上抬起来，一脸期盼看着月儿。
月儿瞥了陈曦一眼，又瞥向虎王：“它？”
见月儿投来的目光，虎王立马闪躲着眼神看向别处。
月儿摇头：“太弱了，没有。”
陈曦有些失望，又想到了什么问月儿：“那我先前比它更弱，为何能行？”
月儿看傻瓜一样瞪了眼陈曦：
“首先你是人，再者你身上有神图神石。若不然，你都死一万次了。”
陈曦哑然，似懂非懂地默默点头。
月儿心里却在嘀咕：我也好奇为何你比它弱，却跟坐了窜天猴似的啊。
按理说即便有神图神石，也不至于这么顺利啊。想不通，我也想不通呀。
就在此时，随着一声嘶鸣一只苍鹰忽闪着翅膀自洞口上空一掠而过。
虎王噌地起身：“他们来了！”
随即身形一跃，朝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