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入门修行
每当痛到身子不由弓下来时,陈曦便倔强的往起挺一挺,
却紧跟着又会被疼痛压弯下去。
在能量的海洋漫过最后一块骨骼后,浑身筛糠的陈曦再也支撑不住,
一头栽倒在地,动也不动。
而那灌注的碎片之力也戛然而止。
虎王慢慢凑到陈曦身旁嗅了嗅,见还活着,慢慢趴在一旁守着。
月儿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地上陈曦,摇头道:
“我可没拔苗助长,是你自己长的疯。”
言罢从绣囊中取出件被子,轻轻一抛,盖在陈曦身上。
次日,日上三竿后陈曦才缓缓睁眼,长长伸了个懒腰。
好舒服啊,感觉这具身躯已被重塑。
甚至连每个毛孔的呼吸都能感受到,陈曦伸长脖子扭了扭,
看来昨日自己咬牙坚持所受之痛是值得的。
伸手干巴巴搓了搓脸,起身跨出一步却又停下,
刚才搓脸好像感觉少了什么,随即手往脑门上摸去。
心中一惊,糟了,定魂符不见了,裹头布条也没了,
哎呀呀,要没命了没命了。扭头四下寻找起来。
就在此时,洞外传来月儿的声音:“用不着了。”
陈曦闻言怔了下,便朝洞外跑去,可刚跑出一步面色大惊,
因为这一步蹦了三尺高,身子直愣愣就朝虎穴顶上撞去。
“哎吆——”陈曦掉落在地上,捂着脑袋吸溜吸溜呲着牙。
洞外又传来月儿的声音:“你原先那具糟粕之躯已被褪去,先适应一下吧。”
陈曦一喜,这说明归元经的首篇纳元,算是已经修炼成功了。
昨日一开始修习完,本来觉得这归元经简单,
没想到在进一步掌握提升时却是那般痛苦之事,宛如身在炼狱被百般折磨。
不知后面的化元和释元篇是不是比这还要痛苦,想想昨日那体会都冷汗直冒。
陈曦像刚刚学走路的孩子,小心翼翼出了洞,见月儿负手而立正看着山下。
便上前上去,动作虽然有些滑稽,却比在洞里时要熟悉一些。
“本以为你要睡上十天半月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既然醒了,就继续吧。”
说着月儿轻轻一叹又道:“除了归元经,可还有不少武技要修习呢。”
陈曦心中乐开了花,月儿姑娘虽然没有夸自己,但从话里的意思听得出,这是认可。
陈曦郑重点头:“好啊!”
月余后,一个紫衣少年的身影在北山峰峦与沟壑中不断穿梭,竟然可一步三丈,一跃十余丈。
陈曦兴奋地满山撒着欢儿,偶尔还躺在地上翻滚两下,像极了解开链绳的狗子。
这几日,每每有精进,陈曦都会兴奋不已。
疯了一番后,驻足于五丈外的一棵枯树前暗自运气,
蓦地并指点出,跟着又一拳挥出,最后双掌往前一推。
那枯树先是“梆”的一声,枯杆被洞穿个眼儿,又“咣”地破出个洞,
最后“咔嚓”自根部断裂倒去。
陈曦满意地点点头;“嗯,比上回强。”扛起枯树便往虎穴而去。
虎穴外,陈曦以气为刀,挥舞手掌劈砍着扛回来的枯树。
一旁,月儿往烤肉架下添了两根劈柴后看向陈曦:
“虽然肉有了,但没酒怎么行。
你救父母回来那日就说你请,可这些日子还是我请,
今日你去吧,到月满酒楼拿坛好酒来。不,两坛。权当为你修行入门的庆祝了。”
陈曦一愕,顿了顿点头说:“好的月儿,我这就去拿,不过大概得回来的稍微迟一些。”
“为何?”月儿看着烤肉:“肉快好了,酒怎么能迟?”
陈曦尴尬一笑:“我我没银子。”似是怕月儿发飙,马上补充说:
“不过没事,我搞了银子就去拿酒,放心,不偷不抢。”
月儿白了陈曦一眼:
“算了,你到月满酒楼去,就说是一名黑裙女子让你来的,拿几坛酒。他就知道了。”
陈曦怔了下:“哦,不用给银子?”
月儿摆手:“不用。这段时间那掌柜都没要银子,说我第一次去就给够了,
对了,你可不许以后冒充我去白吃白喝啊。一码归一码。”
陈曦一脸迷惑,第一次给够了是什么意思。
“一次给够?你给了多少啊?”陈曦问。
月儿思索着:“嗯好像十来张吧。”说着从绣囊中抽出一张银票晃了晃:“喏。”
陈曦目瞪口呆看着那二百万两一晃一晃。
怔了半晌才道:“你你第一次吃的什么?给了他十几张这银票?”
“你也吃了啊,就在你救回爹娘那日,基本上就那些。”月儿提醒道。
陈曦一只手敲着心口,十几张啊,正是他陈府家的银票。
照这面值算来,这女人那一顿就吃掉了千八百万两银子,我陈曦纨绔宁安城人尽皆知,
可在这月儿面前,这些年纨绔所花银子的总计,还不及这月儿的一顿饭。
而且,人家花的还是自己家的银子。
“你怎么了?”见陈曦隐隐有痛苦之色,月儿问。
陈曦看着月儿,心中原本对救命恩人的那份亏欠感竟然减轻了些。
“没事。你给他他就收了?”陈曦又问。
“他不在,被猴子赶下楼去搅扰那群黑喽啰了,就是你所说的黑武卫。
我本也没银子付,见地上散落着些纸,一瞧居然是银票,
也不知饭菜钱是多少,走时就留了些。
后来再去也知道给多了,不然那掌柜也不会说第一次给够了。
这都吃了一月了,虽不是一日三餐都在那,想来也已用的差不多了吧。
你先去吧,顺带问那掌柜,若是快没了下回再去要记得收银子。”
陈曦想起那日从刘玄袖口散落的银票,心道当时还是热血冲脑了,否则应当捡几张留着呀。
“好,我这就去。”陈曦转身而去。
正元街上不再如以前那般人流如织,如今竟连马车也可以在街上随意穿行。
沿街商铺门可罗雀,掌柜和伙计们亦不像以往那般精神焕发,站在门口大声吆喝。
陈曦一身寻常百姓装扮,头戴斗笠,帽檐遮了大半张脸。
一路边走边打量着眼前这萧瑟的正元巷。
刚进月满酒楼,一个小二迟疑了下,还是迎上前客气地道:“请问您几位?”
陈曦扫了眼小二身后,见掌柜正和几个伙计坐在一张桌前闲聊。
“我要个间儿。”陈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