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烧地验血
“自是有的,我水家祖上是从江南来的,江南有一种面食,就得用上香醋。”
“还麻烦小姐取来我用!”
水婵媛一愣,问道:“你要醋做什么用?”
“现在解释不清,一会儿看到了即知了,还麻烦小姐了!”
“别小姐小姐的,我不爱听!”
“哦,麻烦水家姑娘。”
“叫我竹升!”
“什么?”李永棣愣了一下。
水从流笑着解释道:“这是她给自己取的号,真是胡闹至极呀!”
水婵媛气道:“谁胡闹了!”
李永棣却是十分认真地拱手言道:“那就麻烦竹升先生去取此好醋来。”
“等着吧!”水婵媛说着放下那坛酒又离开了这里。
升者德也,竹升意为竹之德行。
但在南方粤区却是将某海外之人称为竹升,是一种蔑称。
不管怎么说,李永棣还是看出了水婵媛是一个性格十足的女子,难免让李永棣多看了她几眼。
水从流笑着说:“我妹妹即是这般,逊仪莫要见怪。你要那些酒醋做何用?”
李永棣对水从流说:“来,把火堆移开!一会儿你就知晓了”
“什么?”
“将火推移开即是了!”
水从流虽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想来李永棣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他起身与李永棣一起将火弄灭以后,把刚刚烧过的地方给整理了出来。
此时那水婵媛也拿着一瓶醋走了出来。
李永棣看着那发烫的地面,把放在地上的酒坛子打开,竟是直接把酒都给撒在了那块快要烧红了的地面之上。
水婵媛拿着醋瓶惊道:“你做什么!好心拿酒给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如何还给全了!”
水从流也不解地问道:“逊仪兄,你这是……”
没等水从流把话说完,那水婵媛便惊叫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愣在了那里。
“怎么了?”水从流赶上前去对水婵媛关心地问了起来。
李永棣也走了过去,但没说什么,只是从呆愣的水婵媛那里将那瓶醋拿了过来。
水婵媛睁着震惊的双眼看着地面,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刚被“释放”的手则是指着刚刚李永棣洒酒的地方。
水从流连忙转过头去看。
只见得刚刚被酒泼过的地方显出一点点红黑色来。
这些液体竟然是从地上渗出来的!
李永棣将那瓶醋又泼洒了进去,从地下渗出的暗红色液体变得越来越多。
李永棣摇着头叹道:“果如我之所料!”
“这、这是什么?”水从流问。
水婵媛颤颤巍巍地说:“莫、莫不是爹爹的冤魂?你看!像、像是个人形!”
那暗红色的液体果然就是显出一个人形出来,且还有手有脚。
李永棣摇头说道:“这不是什么冤魂,是当时的血泊!”
“什么?”水从流一脸的诧异。
李永棣又解释道:“人若是被利器所伤,其必出血。若是再被火刑所弑,身上油膏则会与血相融而渗入地下。油脂所物,经年所存。只要再用火烤,而后以酒醋泼洒,其人油脂膏即被酸醋所容,又因酒气蒸浮之故,故而其血渐渗出地面!”
水从流咬了咬牙说道:“我爹是被人所杀,血流遍地,而后、而后被人所焚?”
“现在看来即是如此。鲜血便地,可见得凶手并不会太专业呀。哦,我是说,若是杀手所为,往往一刀毙命,血流顶多流下一摊。亦因人亡,脏脾停跳,血即停之,不再涌出。故不会有这么多的血遗留。想来当时他一定是中了很多刀,身上伤口颇多呀。除非当时死的不止一个人,要不然不会成是这副模样。”
李永棣并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觉得此时不该说得太多,因为水婵媛的脸上已满是惊恐了。
正此时,从远处传来了一声大喝:“你们在此处做甚?”
李永棣回头一看,见得是水逐之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潜渊先生走上前来之时,那水从流连忙问道:“爷爷!我爹他、他到底怎么死的?”
“什么?你如何突然问起这个了?”
水从流指着地上的那一滩暗红液体急道:“爷爷!你看,地上血水即是当年走水遗留!这可不是死于火情呀!”
水逐水脸上并不像水从流兄妹俩那般惊讶,反而显出一种默然的神情来。
他兴叹了一声,却没有说些什么。
很显然,他对于自己儿子的死不觉得有太多令人值得惊讶的地方。
李永棣连忙拱手说道:“是晚辈的错,这是晚辈想要智压谦道一头,且又想在水家小姐面前显那么一手,这才有的此事。晚辈孟浪了。”
水逐之却是淡笑了一声,说道:“莫要将什么坏事都往自己身上攘。你本是谦逊之人,绝无可能在女子面前卖弄什么,更是胜我这孙儿一筹的。你是奉那现世阎魔之命而来与老夫谈此合作,更是知期后顾企图。你定是觉得将来我会难做,故尔弄出此事而想着让我生气,绝合作之念吧?”
“这……”
李永棣来水家可不光是为了合作来的,他真实目的是为了帮皇帝李泷来查那块粉红色的玉佩。
之前他也并不知道水家火场的事情,他是进到这里以后才发现的那些端倪。
他其实是想用这些事情引出水逐之以前的那些回忆,然后试着看能不能从中发现关于粉红玉佩的线索。
甚至直接拿出玉佩来问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没想到潜渊先生脑补了许多自己犯下的疏漏,给了自己一个说法。
这倒让李永棣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了。
水逐之深吸了口气这才说道:“不瞒你说。当初走水之后,兵马司的衙役就来了这里查看。他们责问于我为何不看护好家园,说是万幸这里只有我一户,若是烧到了别人家还得治我的罪呢。而后……”
“而后怎么了?”
“而后他们让我快点将死者入殓。老夫当时也没想别的,于是也就将犬子安葬了。但后来我越想越奇怪。这样的案子难道不应该先看看是否有所疑情?要不然验一验是否死于火灾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