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密探身份
这个手法不罕见，李永棣以前就使过，用冬至日那天也有宫女对李永棣使过。
婉姻姑娘接着说：“奴婢的手下虽发现了此事，但又不敢声张，只能以茶水里混入了虫子给倒了。她回想起之前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心生恐惧。当天天未亮之时顺走了那本账本就逃了。”
李永棣想了想说道：“你是说……是有人想要造成她意外身亡的假象，但却没有成功，后来就直接改刺杀了？”
“应该是。她虽然之前与奴婢汇报过那些意外，但奴婢当时只觉得她是因为第一次做暗探心绪紧张混乱，顿生暴露之恐惧，天天想着别人会如何害她。但现在想来，其所言皆为真实！”
李永棣马上说道：“必须先弄明白一件事情，这些意外之事是冲着你手下去的，还是冲着天水县令去的？”
“发生意外之时天水县令皆不在旁边，像是……像是杀手有意避开县令而为的。”
李永棣两眼一转，又问道：“那账本会不会是县令引诱她去盗的？或者说县令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只是没有证据，然后派人佯装为杀手，叫她自己暴露？”
“奴婢请教过陆先生。那本私账上的笔迹不是一天写成的，而且不仅记着送魏丙章银子之事，还记着从天水县那里捞出来的银子数目。还包括其家中的田地、商铺的收成。陆先生说应该是本真的私账。”
李永棣点头说：“陆先生对财会十分精通，他即说是真的，那定然是真的无疑了。你那手下是跟随着知县去的天水，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不太可能招惹什么杀身之祸。即使与他人产生什么纠纷，也可以告知知县，让其帮忙解决摆平。”
“奴婢就是这么想的，也问过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她说自己做事很小心，从不得罪人。甚至一开始鄙夷她的知县之母到了后来还夸她贤惠，想扶正她呢。”
“也就是说，你手下的身份一定是被人识破了，但县令却是没有发现？”
婉姻姑娘应了一声“是”。
李永棣又道：“如此说来，杀手与县令根本就不是一路的，这两拨人并没通过气！”
“奴婢想来也是如此。”
李永棣又想了想，问道：“天水县她应该不会有熟人吧？”
“不可能会有！她是第一次去，更是没有什么亲戚，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沦落风尘而被我招募成为密探了。”
“即不是在天水被人识破身份的，那就是在长安时就被人看破了？这也不对呀，若是如此，杀手应该去找你，而不应该去找她呀？如此说来……她应该是在长安城被天水知县买走以后就被人注意到了，当他在天水知县那里查看私账之时，即被那人确认了密探身份……”
李永棣一边想一边说：“有这么一个人，他曾去过那所青楼见到过你的那个手下，但当时他觉得没什么。后来他发现你的手下被天水知县纳为了妾室，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你手下去了天水县发现了那本私账，他马上就觉得有什么了，于是决定杀了你的手下。屡次设计不成，于是就派人暗杀！再然后，他怕事情传进我的耳中，在宫中……”
李永棣深吸了口气。
“爷，您刚刚说宫中什么？”
李永棣没理会婉姻姑娘的发问，而是反问道：“魏丙章去没过去那家青楼？见没见过的你手下？或者说……魏丙章有没有派人去过天水县，且那人还认识你的手下？”
婉姻姑娘答道：“魏丙章有没有派人去天水县奴婢不曾查出 ，但可以肯定他并不好女色，奴婢暗中操持的几家青楼他也都没去过，芙蓉楼更没踏进过半步。从别的官吏那里收集的情报也旁证了他从不去青楼之事。爷您之前叫奴婢细查过魏丙章的，所以奴婢知晓这些。”
李永棣皱起了眉头，摸着自己的鼻子摇头说道：“不！不可能是魏丙章！若魏丙章知道天水知县将买官之事记于账本，他即使不杀天水知县也得先毁了那本私账才是！而这位幕后高手是在你手下翻动过账本以后才派人去杀的你手下……”
李永棣十分不解地疑问道：“可他为什么没去动那本私账呢？天水知县没怀疑你手下身份，为何他就发现了呢？他又是怎么发现你的手下看过那本私账呢？你的人不可能傻到当着别人的面去翻那东西吧？即是派了杀手去杀人……还屡次不成功……不！不对！”
李永棣惊觉起来，站起身从床沿上走了下来。
“什么不对？”婉姻姑娘没有起身，而是跪在地上移动了一下，将路让出来。
李永棣说道：“那人一定也是冲着魏丙章去的，他知道那本私账的存在，还知道那本私账根本不能成为魏丙章贪赃的直接证据。但他又想把这事给捅出去，且自己还不能暴露出来，他想藏得更深一些！”
“什么？”婉姻姑娘有些听不懂了。
李永棣又说：“正好，他见过那个天水知县身边新来的小妾，且也知晓那个小妾是别人安插在天水知县身边的。于是他派人密切关注着你的手下。当你手下去动那本私账，从中找出了与魏丙章有关之事时，那人心中便有了主意！只是当时他并不知道那是谁的密探！”
“阿？”婉姻姑娘心中惊了一下。
李永棣接着说：“于是，他就设计了一些拙劣的手段，让你手下知觉有人要杀自己。逼着你的手下逃离天水县，甚至有意无意地暗示你手下即使逃亡也要带走那本私账！然后他就在长安城里等着你的手下逃亡回来，甚至还发现了你与其接头。于是他便清楚了那员小妾其实是我派出去的密探！”
李永棣转过身，盯着婉姻姑娘说道：“他之前根本不担心这员密探回来，甚至安排了这一切，但当他知道了她是我的人以后，他就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甚至连我都要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