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从西坝山到国家图书馆
修理所在团大院的西头,有两排瓦房和一个工房。两排瓦房的南边有菜地和空地,西边是公厕和围墙,北边是汽车连,东边是工房。所部在第二排瓦房的东头,共两间房,一间是办公室,另一间是套间用来所长和指导员住宿和电脑办公。
我本来在第二排的西头一个房间住,由于所长和指导员家属经常来队,我时常在所部值班,也就经常住在所部休息。
副所长主要协助所长做好军事训练和装备技术保障工作。平时经常在工房组织各排各班进行维修保养车辆和军械装备,部队外出训练时随部队进行伴随保障。
春季开训之后,部队经常去张家市黄羊滩驻训,每年在此对各部队进行实弹射击等军事训练科目的考核。我任副所长,带领技术保障小分队随部队驻扎在这里,部队训练时,紧随其后跟随保障,实弹射击时也在不远处待命,随时随地执行维修任务。
从驻训地回营区领取保障物资,我到所里看到留守的战友,大家都十分热情。专门从菜地摘下新鲜豆角或辣椒等蔬菜,搭配猪肉片炒,拿着刚蒸好的馒头,吃着所里种的蔬菜,看着大家开心的面孔,感觉特别欣慰,饭菜也特别可口。
我在修理所副所长岗位上工作了两年多,与两任所长和指导员搭班子,相处融洽,工作顺利。
第一任所长是湖北人,话不多,认理。他家属是本地的,家里事情多,孩子需要照顾,但是正课时间的工作一点没有落下。经常组织维修保养全团的装备,有时也亲自外出执行任务。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调整到团汽车连任连长。说是换了一个单位,其实汽车连就在后侧,两个团直属单位在一起,饭堂在最北侧紧邻一个车场的位置。只是属于不同的两个部门,一个隶属于装备处,一个隶属于后勤处。
第一任指导员是河南人,也是从一营调整过来的。他与战士交往很深,有个别战士出现什么问题,他敢直面怒批。他平时与战士打成一片,有时从外边回来吃一碗带汤的水饺,名曰汤饺。他家属是江苏的,有个女儿,乳名好像是苏豫的意思,很有意思。嫂子个子很高,一表人才。他后来调整到宣化区部队任保卫股长去了。
第二任所长是山东人,为人随和,经常在一块聊天交流思想。他是从装备处机关调整过来的,做事情比较认真仔细,经常组织指挥全所人员训练劳动。他爱学习,对办公设备比较熟悉,注重各方面的关系协调。后来调整到师部装备部机关去了,进步很大,对我也有一定影响。
第二任指导员是山西人,从3营连队岗位调整过来,爱笑,性格平和,很少跟谁发脾气。所里的菜地他下了不少功夫,对各种菜的种植比较熟悉,合作比较愉快。
还有一任指导员是河北邢台人,与我老家邯郸紧邻,对我也比较照顾,两个人无话不说,十分融洽。他有个小女孩,好像叫萱萱,也要成家立业了。
我在副所长岗位上,与各位老大哥配合工作,虽然他们来自不同的地域,也各有不同的性格,我没有与他们发生不愉快的事情。相反,他们对我很关心,我也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为人处世,做好工作的很多经验。
在团修理所任副所长,我通过邮寄的方式,从中国人民大学资料室订阅了《思想政治教育》杂志。副所长属于军事干部,为什么订阅政工类杂志,我想思想政治工作作为干部都是应该加强学习的,对于家庭来说,思想工作也是有实用意义的,何况自己处于所领导位置,怎么样做好工作,带好队伍,也是我不得不考虑的。
《思想政治教育》是一本薄薄的a4纸大的杂志,内容多是有关思想政治教育方面的论文。我说是学习吧,多数时候也是闲暇之余拿起来翻阅几页,身在工作岗位,也很容易把里面的思想观点和当前面临的工作任务结合起来,思考一下最佳方式方法,让我的思想有一个主观到客观的突破,这很重要。
当时还流行一句话,副官副官吃饱溜边。虽然不完全正确,但是也有一定的实际情况存在。单位都是两个主官,副官相对没有那么忙,也没有那么操心。
特别是周末,我常常乘坐火车到北京去,到北京西客站下车,步行走到国家图书馆,这时大约上午十点左右。我坐在国家图书馆里,真可谓如饥似渴,翻阅很多书籍。临近中午吃饭的时候,图书馆里大部分人已经离开,我也没有想吃饭的饥饿感,直到下午四点左右,需要返回部队了,我才环顾四周,不舍得离开国家图书馆,饿了在归队的路上吃点东西,不耽误时间。
从涿县西坝山下到国家图书馆里,需要坐汽车到花园火车站买票乘车,到北京西客站后步行走过去,像旅行,像修行,我从小我走向大我认识客观世界的方式。小鸡破壳而出,他可能是没有思想的。我的旅行好像背负着某种责任,至少是干好工作,完成任务的需要。
当然,他感觉一天不看书就是对不起父母祖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