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红色的梦
夜还很长，梦还未醒。你是什么时候认为红色是代表了吉祥？
一处高楼之上，有一红色人影自楼上坠落，砰的响声惊醒了正在打盹的保安，看着午夜3点左右的时间，他胆小的选择了继续偷懒。
“能帮帮我吗？”
在保安亭睡着的保安模糊的听到窗外有声音传来。
他还以为是业主来找他帮忙了，马上起身询问：
“有什么事吗？”
可外面哪还有一道人影啊，只有一片的黑暗。这就奇了怪，刚才还听到声音，怎么现在就没见人？难道看到我睡着了便走了？但大半夜的还能有谁？
为了明天不让业主投诉，他只能硬着头皮强忍着困意拿上手电筒出门查看。
当他打开门时，便看见了一个身穿红衣的人影在手电筒灯光的照耀下显现，保安吓个半死，嘴里哆嗦着道：
“你大半夜穿个红色衣服出来吓死个人，要不是看到你的影子我都跑了！”
“能帮帮我吗？”
“哎，什么事？”
红衣人影也不说话，转身向小区楼里走去。
“我说姑娘，你光着脚走路是怎么回事，是鞋丢了需要我帮忙找吗？”
在这廉价小区呆久了的他知道这里什么奇葩事情都有，有让他找假牙的，有让他偷内裤的，有让他找炮友的……所以受不了的他跟另一个保安大爷换了夜班。
破旧的楼道内，有着各种气味混合的味道，保安跟着红衣女人走在其中。
“姑娘，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啊？你是这里的业主吗？”
保安看前面的红衣女人没有回答他而继续往前走，他停下了脚步，一脸警惕的看着女人，只见那女人走到一个角落的房间拿出钥匙打开了一扇门，对保安说：
“能帮帮我吗？”
保安便放下了戒心，原来真的是业主，一边走过去一边说：
“可以，有什么事能帮到您。”
走到门内的保安，看着房间内混乱不堪的家具与满地的的血迹，一张桌子上还有一个带着脐带且浑身是血的婴儿。
“能帮我杀死我的孩子吗？”
保安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他转过头看向女人，一脸睡意瞬间吓醒，这时他才看清楚女人的正脸，她的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得半边凹了下去，扭曲的五官正在看着他。
“姐，我……我觉得你应该先去医院看看。”保安颤抖着身体忍不住哆嗦的嘴道，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他只感觉自己脑袋被吓得模糊了，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
“小宋？小宋！还睡呢！出大事了！”
迷迷糊糊的保安醒了过来看见他的同事大爷着急地拍着他的肩膀。
“咋了，撒石儿？”
“出人命了，昨晚有人跳楼了！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你昨晚没有寻岗！要是连累到我了咋办，我在这已经干了几十年了，要是把我辞了我上哪找工作去呀！”
年轻保安听见出人命了便吓了一下，神情恍惚的问：
“在哪里？谁死了？怎么死的？”
“跳楼死的，是个女人，在北区楼房。”
……
一间被封线围着的角落房间门外，一名年轻警察对面前的男人汇报着工作：
“李队，根据走访调查，红衣女子死因初步判定为因感情问题跳楼自杀，具体结果还得等下午法医的报告，还有这位是昨天正在值夜班的安保人员。”
站在一旁听着年轻警察的报告的保安听到“红衣女子”人都吓傻了，呆呆的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中年警察正站在面前看着他。
“不用紧张，你叫什么名字？”
“喂，我队长问你话呢！”
年轻警察看见保安不理会队长的问话，出声提醒他。
“我……我叫宋石”
中年警察看着对方不自然的表情，眼神示意年轻警察。年轻警察点了点转身离开了楼道。
“你昨天在干什么”中年警察盯着眼前的宋石，一只手自然地放到腰间。
“我应该在睡觉。”
“什么叫应该？”
“我……我不太清楚，对了警官，我能进去看看吗。”
中年警察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
“站在门外看就行，别进去。”
宋石绕过中年警察走到门前看向了里面，随后他眼睛睁大，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伸出颤抖手指着门内熟悉的桌子。
“那里不应该还有个婴儿吗？”
“婴儿？在哪里？我自来到这就从未看到什么婴儿，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干了什么！双手抱头蹲下，不许动！”
……
在警察厅内，听完宋石陈述完后，刚来的年轻警察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怕不是在做梦吧。”
自他收到队长指令后，便出去调查宋石的信息，随后接到电话让他回到警察厅，然后便看到队长正在看押室里训问着宋石，于是疑惑的站在一旁听了起来，便听到他在讲一个天方夜谭的“噩梦”。
“队长，我们出去谈谈。”
看押室外，年轻警察正报告着调查结果。
“那个宋石从晚上12点接班开始就在保安亭里睡到了早上，直到被同事叫醒。话说队长，你怎么把他抓到这来了，你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吧，哈哈哈——”
“认真点！继续汇报工作。”
“是！死者名叫，据法医报告表示：死因为高空坠楼死亡，且身上没有打斗的划痕与组织物残留，暂时排除凶杀的可能，额，还有一项结果倒是符合宋石的说法，那就是死者怀有身孕。”
说到这里年轻警察顿了顿，接着说：
“但怀孕只有三个月，不存在生育的可能性，所以宋石说他看到有婴儿在桌子上完全就是胡扯。这一结果也对应了自杀的可能性，据走访表示，死者生前曾与一男子发生过多次接触其后大吵一架后该男子消失不见，然后该女子受到小区内的老人议论与排挤，故而为自杀动机，目前该男子正在查找中，报告完毕。”
“行吧，拘留时间已经到了，放宋石走吧。”陈警察揉了揉太阳穴，疲倦的说道。
……
走在小区路上的宋石很是疑惑，他难道真的就做了个梦？但是为何这么巧的对应上了那红衣女人。
“我跟你说啊老头子，我昨晚做了个可怕的噩梦呀，我梦见个红衣女人来找我杀死他的孩子，结果今天就有人跳楼死了，听说还是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你说她会不会来找我了！我们赶紧搬家吧！”
“嘿！瞎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她要是来找的话，那我跟你睡一起我怎么没梦到？最近几天你怎么老是说梦呀梦的，我看你不就是跟那王老太太不合想搬家而已吗，净说些鬼话来唬我，导致我每天神经衰弱，每次醒了来都有些害怕的感觉。”
在远处模糊听到老太婆说完话的宋石转头跑去拉住她。
“你也梦到了对吧，我就知道这不是梦，我……”
“哪来的傻小子，又想出什么推销手段来骗我们的养老金了，赶紧给我滚！”
老大爷用拐杖敲打宋石抓着老太婆的手，吃痛的宋石伸回了手但还在神情激动的对老太婆说：
“你有没有梦见婴……啊，好疼。”
老大爷看着已经被眼前“骗子”吓傻的老伴，他愤怒的将手中的拐杖打向宋石的头，疼得宋石抱头蹲下。
“年纪轻轻不学好，尽整些骗人的把戏，赶快滚，不然我报警了！”
看着对方按着手机的手，宋石不想再次见到警察随后便抱头离开，既然那老太婆也能梦见红衣女人，那么应该还有别的人，所以他打算去问问小区里面的人。
之后宋石逢人便说昨晚你梦见红衣女人了吗？可几乎每个人都骂他神经病。他想不通，难道真的就是一场梦？但为什么那老太婆也似乎梦见了？
……
午夜。
301房间传来敲门声，接着到302响起，303响起……401……405……嘎吱一声门开了，一身影缓缓走向楼梯……
清晨，伴随着一名晨跑者的尖叫声拉开了序幕。
宋石魂不守舍的坐在床边，昨晚他又梦见那道红衣的身影了……只不过他中途被吓醒了，导致他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着觉，一阵铃声从床头传来，吓得他浑身一激灵，深吸一口气后他按下了接听键。
“小宋，又有人跳楼了！”
赶到现场的宋石看见一名身穿红色衣服的人躺在草地上，鲜红的血液与死者的衣服融为一体，旁边众人议论纷纷。
突然一名老大爷从楼梯上火急火燎的冲破人群来到尸体跟前对着尸体左看右看，便马上跪地抱起尸体痛哭。
“老伴啊！你怎么啦！呜呜……”
人群中传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怎么又有人跳楼死了，还是穿着红色衣服，我们小区不会闹鬼了吧！”
“哎，你还别说，先前搬走的邻居就跟我说那女的穿红色衣服跳楼不吉利，劝我也搬走，我还没当回事，现在想起来……”
“就是，我还……红衣……”
“我记得昨天好像有个人一直缠着我说什么红色衣服什么的，不会跟他有关吧？”一尖锐的声音说着，像石头落入死水般激起涛涛波浪。
“你这么一说，好像我昨天也碰到了，说的是有没有梦到红色衣服的女人还有婴儿！害得我昨晚难以入睡。”
“怪不得我昨天睡眠质量这么低，原来是昨天的那神经病缠着我说什么红衣女人导致的，到现在还困着呢。”
“别说了，我有点害怕红衣服了。”
“……红色……”
老大爷听着人们讨论着这些话，抬起头眼神恶狠狠的看着这些人，突然他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探头探脑的宋石，然后连滚带爬的冲开人群抓住宋石的衣领，嘴里嘶吼着。
“原来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老伴，我说昨天你怎么缠着我老伴说红衣女人，原来你是想害死她，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
躲避到一旁的人群迅速认出了宋石，惊呼道。
“就是他，昨天是他追着我问有没有梦到红衣女人！还害我做了噩梦，我还想找他的嘞！”
“话说我昨天半夜好像听到敲门声，不会是他搞的鬼吧，那这样的话……”
说着这句话的秃顶男人望向躺在地上的老太婆，又转目看向宋石，眼神意味非凡。
燎原之火正在燃烧，红色情绪正在蔓延。
一声警笛声刺耳的传来，打断了众人愈发浓重的思绪。
“是谁报的警！”
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宋石那呆滞的头脑中，也喊醒了蠢蠢欲动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