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金乌真火

    一路上，常乐练习飞行之法下的风神腿，真是无比契合。仿佛这风神腿本就是飞行之术。又经三功合一，常乐回气速度更快，光是飞行赶路，倒是不会有法力枯竭之忧。

    夜风习习，常乐清洁溜溜倒是凉爽。只是到底不雅，又绕道去了九阳县城，寻了一处成衣铺子，找了合适的衣物换上，又从那狐狸的储物戒中取了锭银子放在柜台，方才离去。

    回到李婶家中，李叔李婶还未睡，一直看着女童等待常乐。见常乐回来，又细细打量一番，才叮嘱着睡去。

    女童还在沉睡，常乐又用神识扫视一番，见并无碍，才盘坐于女童身边，心神沉入紫府。

    紫府内，常乐凑近金丹细细观看；金光流转，通体无瑕，虽小如尘埃，却气息饱满，自左向右缓慢旋转，似东升西落，似日夜流转。

    金丹于修道，可谓仙凡分水岭；成就金丹者，寿五百，能飞行，便是道一声半仙也无不可。别看常乐当时杀那青岚宗女修不难，可当时崔志佳已是做好赴死准备，这不难也只是对常乐而言。

    古人云：“一颗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此时凡间刀兵伤不得，水火倾不得，不敢说长生，已是久视；再有法术，不敢说翻江倒海，山崩地裂却也等闲；又能上天下海，被凡人叫一声神仙岂不正当。

    古时炼气士，只炼金丹；打磨法力，精纯自身。后道祖传道，定下“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反虚，炼虚合道”四境；再后来，圣人传教，定下“天、神、地、人、鬼”五仙，又分“蠃、鳞、毛、羽、昆”五类；再后来，圣人弟子开派立宗，又将仙人之下细分，有炼气，金丹，元神之别；再后来，修炼之人日多，成仙之人日少，又百花齐放，为减少修炼难度，又增了筑基，元婴境界；至此，修炼境界完善。

    只是，筑基不说，元婴境却需碎丹，虽减少成仙难度，却始终无缘天仙之上。

    可修炼成仙已是千难万难，莫说天仙，便是鬼仙已让人趋之若鹜，又有几人成就？这成仙路上，哪怕有一丝捷径，能减少一毫困难，已是争得头破血流哪还敢想天仙之上！？

    常乐却是金丹刚成，就被青莲遵循大道轨迹，引入紫府温养。

    这些道理常乐自是不知，他既无经验也无人指点，只能顺其自然。他又将葫芦摄来，打开葫芦口仔细研究那团火焰。

    原来这洞内火焰可不一般，上古之时有巫妖二族，妖族管天，巫族管地，二族时有冲突。妖族有二帝，曰“帝俊”，曰“东皇”；俱是金乌真身，生于太阳之内。巫族有十二祖巫，为盘古精血所化。后，帝俊生十子，栖于东海扶桑神树，掌管日升日落以集功德。一日，这群小金乌起了贪耍性子，聚于洪荒，使大地干涸，生灵涂炭。

    有巫族大巫后羿，持箭射杀九只金乌，独小六逃脱；后又有大巫夸父追之，反倒击起小六凶性，将夸父累死。

    这小六逃脱后便找其父帝俊哭诉，帝俊大怒，下界将后羿击杀，又收其与夸父精气，炼成飞刀于小六防身。

    后巫妖大战，妖族二帝，十二祖巫，俱都陨落，独这小六不知去向。战后二族衰落，人族崛起，史称巫妖大劫。

    后又有封神劫，这小六出现，自称陆压道人，持斩仙飞刀，所向披靡；传说封神劫后，便入了西方教作了一方佛祖，称“大日如来”。

    且说那九只金乌死后，帝俊来不及收尸便发生巫妖大战，彼时天崩地裂哪有人注意这些尸身，后天地变迁，再寻不得这些金乌尸体踪迹。

    其实这九只金乌死后精气消散，只于一丝金乌真火，本源相吸之下化作一团，深藏地下。

    不知多少年后，这团金乌真火之上有热泉出，被彼时天庭公主发现，因这热泉阳气充盈，能调阳补阴，便常来侵泡，取名灈垢泉。后又引出七仙女下凡故事。

    再后来，西游时这泉水被七只蜘蛛占据，洗练妖臭，去除腥气；便是火眼金睛的孙大圣也没发现这群蜘蛛的妖气。

    再后来，圣劫出，天地破碎，这灈垢泉便不知所踪。

    又后来，有人聚于此，便定居建县，又见九孔热泉，便称九阳县。

    九阳，九阳，可不就是九只太阳？！正是天意流转。

    这些常乐俱都不知，他只思考着如何才能控制这口火焰。这火无物不燃，便是神识法力也烧，常乐毫无办法。便在此时，又是青莲根须伸来，探入葫芦，在火焰中轻轻滴落一滴灵液。

    随着灵液滴入，葫芦内火焰猛然一暗，接着缩在灵液周围，只觉灵液才是核心，火焰更像灵液衍生。这青莲灵液真真是无上宝物，竟连这火焰也能滋养。这时常乐神识在探，却是不再被灼伤，能缓慢烙印精神。

    常乐又将那些剑器碎片一一摄入葫芦，他早有想法，此时又有火种，正当炼制本命兵器。

    只是这些碎片又是何等存在？哪怕金乌真火也不能动其分毫，常乐早有预料，哪会心急，连火焰带碎片一起慢慢烙印精神。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李婶早起，过来看了常乐一眼，见常乐闭目盘坐也不打扰，自顾去做早饭。李婶简朴一生，虽近些年有了不少田地，又有常乐俸禄，日子已是极好；可也只是四间瓦房，哪舍得雇些丫鬟婆子，家里事事亲为，只农忙时请些短工，对帮工倒是大方，好饭好肉，工钱也足，十里八乡都是好评如潮。好在李婶儿媳也是贤惠，听得动静也是早早起来帮忙弄饭。

    李婶动静时，常乐便从紫府入定中醒来，不管是葫芦中真火也好，那些剑器碎片也罢，常乐炼化一夜，不见丝毫变化。

    女童依旧沉睡，常乐神识探查发现并无异常，只是这女童前番遭遇大难，心神受创；此时有了常乐血液滋养，正在快速恢复。

    常乐推门而出，正见生福也是拉开房门。生福见常乐，面露惊喜，道：“何时回来的？”

    常乐笑道：“后半夜回来的。”

    生福又问：“那丫头如何了？”

    常乐道：“无事了，还在熟睡。”

    生福道：“那便好。”然后拉着常乐就向外走，边走边道：“走走走，且看看我的掌法。”

    常乐苦笑，任由生福拉着走到镇外，待没人处唬唬便将掌法使了一遍。

    虽只十八掌，却被生福练的纯熟，起落之间颇有气势，仔细看去，已有微弱内力在掌中流转。

    生福练完，眼巴巴的看着常乐，等常乐点评。

    常乐笑道：“想不到我家生福还是个练武奇才，来来来，我在教你几招。”

    李生福却摆手道：“不学不学，我这几招还未练会，待会了再说。”

    常乐奇道：“不是都会了吗？”

    生福挠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总觉得还没练到头，有些别扭。”

    常乐这次是真的惊讶了，这套翻天掌共一百零八招，他也才练到七十二掌，想来全部练会，成仙不是问题。这掌法九为一节，便是单练一节也能让真气首尾相连，说是圆满也无不可。这两节一十八掌，在凡间不说无敌，顶尖却是肯定；练到深处，金刚境当无问题。生福所说应是他现在只能按套路顺序使招，还不能拆招变招，没有融会贯通。但这种想法哪是个从没接触过武学的农家小子该有的？只能说李生福还是有些天分。

    常乐哈哈一笑，拍着生福肩膀道：“好好好，你便按着你想法来，何时觉得练到头了，在找我教你。”

    生福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我还给这掌法起了个名儿，你说叫‘降龙十八掌’如何？”

    常乐一拍脑门，只觉无语。还好此时听到李婶唤他们吃饭，他抬脚便走。

    生福却不依，追在身后道：“怎样常乐？可是威武霸气！”

    常乐不答，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