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通天至 大劫止
阐教广成子,赤精子,太乙真人和玉鼎真人背后各附一剑。为诛仙、戮仙、陷仙、绝仙四剑,与元屠、阿鼻同为后天剑器。本为通天圣人所有,封神后为元始天尊所得,天尊顾念情分与脸面,并未抹去通天圣人于剑内的印记,只让弟子持有。
随着一声剑来,那诛仙四剑分别出鞘,冲破玄黄塔所布功德金光飞向上空血海。随后自血海走下一黑袍道人,黑发黑须,眉目如剑;诛仙四剑围绕其身,飞舞穿梭,雀跃欢呼。此人又一伸手抓向如来,只一握,便从如来脑后抽出一张阵图。那道人随手一抹阵图,又扔了出去,阵图随风而涨,直到覆盖整个血海,又在四方化出四道阵门,那诛仙四剑各自飞向四方,悬于阵门之上。却是诛仙剑阵成,随即雷声隆隆,又有黑云翻滚,周天煞气急急而来,此时人间正有杀劫,煞气源源不绝,更添大阵威力。
来人正是截教教主,上清灵宝天尊,通天圣人。通天圣人精研阵法,若是自称第二,普天之下无人敢称第一,这血海大阵自是拦他不住。
通天圣人自封神后便被道祖禁在紫霄宫,却不知怎地出现在此。却见圣人一语不发,自掌中连出四道上清神雷击于四剑。四声剑鸣,有混沌剑气现于大阵之中,随着通天圣人一指,便劈向血池上空的青莲宝旗。只听青莲旗内传出一声:“通天尔敢。”便再无声音。
诛仙剑阵为世间第一杀阵,非四圣不可破,其攻击力只比盘古幡稍弱,但却源源不绝。莫说只有宝旗在此,便是佛母持旗在此,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只见青莲旗的宝光越来越弱。旗下冥河老祖大惊道:“通天道友且听吾言、、、”
老祖还未说完,青莲旗已宝光尽失,自他头顶飘落。那混沌剑气却毫不停留,继续冲着老祖劈来。老祖虽号称血海不枯冥河不死,可那是因为有血神子藏于血海,今血神子已磨灭殆尽,又接连失去重宝,伤上加伤本就虚弱至极,虽为混元,便是全盛之时也只能在此阵之下不死而已,现下却哪里还禁得住这第一杀阵的攻伐,可怜这开天便生的冥河老祖,在这大阵之下只坚持了片刻,便身死道消,连一丝真灵也无,化为灰灰去了。
血池之上再无阻碍,通天圣人化出一只大手抓去。却又飞来一座宝塔,正是玄黄宝塔被老子圣人移来阻他夺取血池。
这时四圣已从天外赶来,血海大阵没了冥河主持,挥手便被四圣散去,又各自站于诛仙阵四门,便要破阵。四圣已于封神时破过诛仙阵一次,自是轻车熟路。可通天圣人又岂会重蹈覆辙,不等四圣反应,手一招就撤去剑阵。阵图飘向通天,四剑却于半途合为一剑,狠狠的冲玄黄塔劈去。
只听一声刺耳爆响,诛仙四剑裂为碎片,与玄黄宝塔同时落入血池。
通天又向血池抓去,可四圣已至头顶,一拐,一剑气,一树,一杵,还有自天外飞来的一颗红绣球,齐向通天圣人打去。通天只得回身躲避,五圣俱是含怒出手,那是何等力道,又合于一处,触碰一起。
顷刻间,天地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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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洪荒大陆山河破碎,地脉移位,火山喷发,海水倒灌,星辰坠落;又有三十三天崩塌,有仙山宫殿坠落人间,有天陆飘向星空,有宫娥奔走,有仙人逃窜;血海靠近地府,众圣一击,地府不存,只余些许大鬼出逃;天塌地陷,世间生灵百不存一,真真是一片末世景象。
众圣除女娲娘娘皆失重宝,尤以老子为最。焰光旗也就罢了,虽是先天灵宝,可于老子并无特别重要。可那天地玲珑玄黄宝塔不同,虽为后天灵宝,却是第一功德至宝,立于头顶,以圣人法力,无人可破;又可镇压气运,比之五方宝旗有过之而无不及;又是盘古正宗大师兄的象征,是其开天功德的证明!如此重宝被通天落了,老子哪能不急,哪能不气!
老子道开口道:“三弟好手段,好算计!”却是看出通天是故意毁了诛仙四剑。
确是如此,通天道人自封神后便被道祖囚于紫霄宫,这亿万年来早已想的清楚。自得这诛仙剑阵后,他便被众圣所忌。非四圣不可破,这是何等的霸道!任谁遇到也只能是落败的下场,众圣自有分歧,可这诛仙剑阵却硬生生的让众圣合在一起,共破剑阵。但凡这诛仙阵在,众圣便只会先针对于他。故此,寻得机会,通天圣人毫不犹豫便毁了四剑,又能落老子宝塔,何乐不为!
通天看了老子一眼,淡淡道:“皆拜大兄所赐。”
也是如此,若不是封神时老子偏向原始,又合外人害他,哪得今日。
老子气急,挥拐来打,却被元始拦住。
“大兄且慢!”
又对通天道:“三弟何时出的紫霄宫?老师缘何放你?”
通天不语,却是连他也不知。紫霄宫自成天地,他于内修行,丝毫不知外界情况。这一日心血来潮望向洪荒,却是看到了洪荒天地。后试着迈出紫霄宫,却是毫无阻隔,于是才有这许多情况。
众圣见通天不答,又自上前一步,便是女娲娘娘也现出身形,手握绣球看向通天。
皆因通天出现,横添诸多变数。这圣婴出世,未来成圣已是定数,可如何成圣却不可脱离众圣掌控。众圣既已成圣,自是不愿有人凌驾于头顶之上,自道祖合道后,只余通天以诛仙剑阵力压众圣,于是封神时众圣合力破之。可如今那一池子的宝物,若皆被未来圣人所得,那是何等的气数!先天灵宝有数十二,那池子里便有一半,还有那后天第一功德灵宝,未来圣人得之,谁人能制?想想便让人头皮发麻。
那未来之事尚远,还可计较。如今众圣急于知晓的是道祖可有什么变故。
却在此时那地藏王菩萨迈步向前道:“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罢投身地府,以身修补轮回规则。有功德降下,落于地府,有地藏王菩萨虚影显,朝众圣合十一拜,随后隐入不见。
西方二圣大笑,曰:“大善。”
众人皆颂:“南无地藏功德王佛!”
此佛曾发大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此时身补轮回终成正果。
又有太乙救苦天尊出言道:“当有十方阎罗镇守。”随即向元始圣人作揖,身躯化作十股清气隐入地府。
又有功德降下。
众人又颂:“太乙救苦救难十方功德大天尊!”
只是元始圣人脸色全无,他弟子太乙曾出十方化身做阎罗,以此功德入大罗;此次却是真身化阎罗,从此世间在无太乙。
地府补全,虽天地破碎但法则不缺。
却在此时有天道之音传来:“众圣有私,致天地破碎,今驱逐天外,不得回返!”
又道:“如今天道圆满,再无鸿钧!”
众生闻之,皆跪拜道:“道祖慈悲!”
随后众生反应不一,绝大部生灵茫然无措不知发生何事,亦不知为何而拜,起身后继续躲避天灾;也有天庭玉皇上帝,看着破碎的三十三天,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悠然而起;有极北之地妖师鲲鹏,桀桀尖笑,大罗气机毫无保留,妖气冲天;又有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子,望向废墟般的大地,沉默抚须。
众圣闻之彼此对望一眼,心底一松,那头顶再无大山。可又不免心中一沉,任谁也已知晓,众圣这是遭了天道算计。先失灵宝,再遭驱逐,这明明是给圣婴腾道。虽说去往天外也无是无妨,且这洪荒大地禁众圣合力一击,已是崩溃,也在无力供养众圣;只是遭受算计心头苦闷。
突有黑光于崩溃的天地中一闪而出,化做黑莲落于血池之内。在看那血池,却是毫无损伤,其内三座莲台拱卫一莲子,三座莲台外,四面旗幡缓缓流转,池底剑器碎片闪烁,宝塔熠熠生辉,池面宝葫芦沉浮。看得众人眼神迷离,实是不能自已。
元始突然道:“广成,将那翻天印掷于池中。”
广成子一愣,随后心头微动,旋即取出一方大印,抬手抹去自身印记,又刻录自身影像,有灵却无性,有识但无魂,仿若器灵盘坐于大印之上,诵念黄庭。随后将大印掷于池内。
只见玉清圣人点头微笑,太清圣人拂须称善,女娲娘娘捂嘴轻笑,西方二圣低头不语,唯独上清圣人冷哼一声:“倒是惯会取巧。”
却在此时,又有一面大旗于三十三天飘落,容于血池四旗之中,正是那西方素色云界旗,至此五方五色旗齐聚,成荷叶状,以五行之势缓缓铺开。
见此,女娲娘娘抚掌称善,言:“果不愧为大天尊!”
众圣皆言:“大善!”
此时众圣灵台清明,净显气度。
众圣还要在言,却忽觉一股排斥之力,皆是心头一惊。封神之时,道祖惩戒三清,还要使其吞食一粒红丸,此时却有法力排斥众圣于天地之间。
众圣彼此对望,又看向破碎的天地,一时眼神闪烁皆有所悟。女娲娘娘慈悲道:“圣婴应此劫而生,却在下劫方出,下劫当是无量量劫,只是苦了众生。”说罢转身离去。
而后,众圣也不去看血池自带弟子离去,唯独通天圣人看了如来一眼。如来被圣人抽走阵图后,萎顿倒地,口吐鲜血,此时又挣扎着跪伏于地,遥拜通天三次,遂同西方二圣离去。
通天又看到挣扎嘶吼的青狮、白象、金毛犼,随后孤身离去,好不凄凉。
待众人离去,血池旁突现一裂缝,一口便将血池吞没,又消失不见。可无人知道的是,因为众圣那合力一击,使得一个地球灵魂来到了那个裂缝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