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温馨。/ 司礼来了。
最终,司宴给沈知言留下了一个临时标记。
司宴把沈知言抱到床上的动作很小心,看着青年已经不那么泛红的脸颊,感觉他的体温已经变得正常了,才放下心。
男人坐在床边半弯下身,手指揉了揉睡着omega的半边脸蛋。
他垂眸看着已经脖颈处,那上面的痕迹清晰可见,司宴伸手抚了上去,指腹触碰着那一小块皮肉,轻轻地按了按。
床上的人不安分地动了动,把司宴放在他腺体上的手拿开,闭着眼睛,含混地说了一句,“滚~”
司宴被沈知言吼了一声,有些心虚地轻咳嗽。
“沈教授,翻脸不认人啊……”
“终究是一片真心喂了狗,沈教授自己满意了,就把人家一脚踢开,好难过,好心碎~~~”
男人的嗓音低沉,用他那平常训人的声音撒着娇,里面的委屈如有实质。
听着就一股子绿茶味儿。
沈知言艰难地睁开眼睛,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
“走不走?”
司宴被青年看得不自在地撇过了头,过了几秒,转过头直视着沈知言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
“沈教授,第一次临时标记时间很短暂,为了防止你出现什么不适,我觉得还是和你待在一起比较好。”
男人神色认真,一脸严肃。
沈知言:……
怎么他脸皮这么厚呢?
“随便你,反正明天必须离开。”他偏过头,不再搭理司宴。
易感期被安抚了之后,omega总是会感到特别疲倦,就像打盹儿的猫一样。
于是,沈知言没用多长时间就睡了过去。
司宴听着青年变得平静的呼吸声,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
沈知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感觉一阵轻松。
平常沈知言易感期过得十分艰难,每次都是靠着抑制剂度过,随着时间的延长,抑制剂对沈知言的作用变得微弱,所以大部分时候,易感期的沈知言几乎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全身都在发热,身体变得虚弱,情绪变得暴躁。
可以说,这是沈知言这么多年度过的最平和舒服的一个易感期。
青年手撑着床面坐起来,被子从他的身上滑落,露出瓷白的肌肤。
沈知言昨天情急之下套上的大衣被司宴脱下去了。
沈知言想到昨天的情景,眼睛里闪过一抹不自然,手指有些尴尬的蜷了蜷。
他抬手,摸到了后颈的那块皮肤,aipha昨天在上面留下的痕迹仍然存在,摸着很突兀。
沈知言觉得那里的痕迹可能已经变成了深色。
他抬着头,看着远处正在升起的太阳,瞳孔被金色光芒笼罩,过了几秒,才下床穿衣服。
——
沈知言推开自己卧室的门时,看到了正在往饭桌上端早饭的alpha。
青年的脚步突然顿住,看着司宴的背影。
他怎么还在这里?
如果之前沈知言对司宴的印象就是一个毒舌嚣张且厚脸皮的大少爷,那现在的话……还得加个变态的标签。
他可没忘记司宴擅自调查自己的住处和电话这件事,毕竟,他从来都没告诉过他。
司宴闻到草莓信息素的味道,他转身,正好和青年对上了视线。
微光中,他携清晨踱步而来,朦胧如画。
司宴少年时期过得并不太好,虽然他有令人艳羡的身份,但他没有家人。
他很小就知道,父亲并不爱他,母亲也并不怎么关心他。
他们是商业联姻,没有任何情感。
司宴很多次独自一个人坐在冰冷的饭桌上,渴望有人能够和他一起。
现在……
他莞尔,看着沈知言的目光中掺着细碎的温柔,男人温声开口,“吃饭了。”
可能是天际的暖阳太过和煦,也可能是清晨的春风如此舒缓,此时,在沈知言眼中,男人周身仿佛布满了微亮透明的光。
沈知言别过头,突然有些不敢看他。
青年对司宴的印象又默默地加了一个:喜欢勾引人。
——
两人一块坐在饭桌上,静静地吃着早饭。
“沈教授,”司宴突然开口了,“昨天的事情,我想跟你道歉,我不是故意……”
“别说了。”沈知言打断他,他眸色偏浅,瞳孔泛着零星的亮光。
“吃完饭你就走吧。”沈知言言简意赅地下了逐客令。
本来秉持着“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的观念的司宴干劲十足,觉得自己可以夫 凭 饭 贵,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听完沈知言的话,男人顿时蔫了,像霜打的茄子。
“哦。”司宴应了一声,其语气之幽怨,语调之婉转,像没抢到骨头吃的小狗。
沈知言握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用餐。
还挺好吃……
沈教授心情莫名又愉悦了一点。
不过这点愉悦的心情终止在他家公寓楼下。
——
吃完饭,沈知言去开车,他突然被一个人拦住了。
司礼就站在他的车前方,直直地盯着他。
沈知言皱眉,眼底划过一分不耐烦。他按了喇叭,司礼没有任何动静。
他眸子里闪着冷光,开了车门下去。
“知言,你还是下来了。”司礼此刻胡子拉碴,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黑眼圈沉重,倒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的样子。
“不然我直接开车撞你?”沈知言说道,话语讽刺,“然后就上法庭告我,让我身败名裂,司礼,你真是险恶用心。”
一上来别的话没说,先给司礼安了一顶害人犯罪的帽子。
司礼被他呛得无话可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勉强笑了笑。
“那你是什么意思?”沈知言问道,“司礼,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话说的冰冷,青年的面色也十分冰冷,像是对着什么仇人一样。
对于司礼骚扰他的行为,沈知言感到十分烦躁。
“我和你说过,再来找我,我们法庭见。”
司礼:……
他面色颓丧,听了沈知言的话,更像是被打击到了一样,
“知言,你听我说,我是为了我之前的行为和你道歉的。”
“我是个不好的人,不应该背着你去约郑伊,我对不起你。”
沈知言静静地看着他讲话,嘴角勾着一讽刺的笑容。
“这话说得,还以为你只约过郑伊一个人一样。”
司礼一愣,震惊地看着沈知言。
“原来,你都知道。”
“你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管我。”司礼突然激动地说道,他脸上突然涌现一种十分悲伤的神色,看着沈知言突然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约他们吗?”
“我管你为什么。”沈知言很无语,偏偏司礼还在继续说,
“因为你根本不在乎我,你从来不让我碰你,沈知言,你根本不喜欢我。”司礼说道,“我以为,以为和他们在一起能让你吃醋,但是你一次都没有,你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但是一点表态都没有。”
“我就像一个小丑,在那里上蹿下跳。”
沈知言听着,十分不理解他的脑回路,“你能不能别为你的滥情找借口,这样让我恶心。”
滥情就是滥情,不管他有什么理由,
而且还是这个一听就很扯淡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