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婉拒
陈夏应了下来：“是我自己作词作曲的，还写了另外几首，不过感觉没有这首满意。”
艾长乐连连点头，嘴里不住说“好”。
“小陈，以前在哪里学的音乐？”
严莉严老师满脸好奇地问道。
她以前给陈夏班级上过音乐课，没发现有这么个人才啊。
今天简直要被惊掉了下巴，这会像看熊猫一样盯着陈夏。
很正常，学校的音乐课都是大班教学，不刻意表现的话，老师也很难发掘出好苗子。
像陈夏这种，他唱功聊胜于无，就三脚猫功夫，但吉他弹奏和作曲明显要长期的学习，不是学校上上音乐课能教出来的。
略一琢磨，陈夏告诉老师，他从8岁起学了八年吉他，一直考到吉他8级，期间也学到一些作曲的知识，只是后来学业忙起来渐渐放弃了考证的事。
这当然不是实话，一对一的吉他老师教了他基本的乐理，作曲可没教过。
真实原因是这首歌来自2014年，制作班底可是华语顶尖。
严莉听了陈夏的解释，面露唏嘘地感慨道：“方老师，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在陈夏这个年纪还是个啥也不懂的女学生呢。”
“我之前也不知道陈夏有这么大的本事。”
方丽脸色异样，正不住地观察面前的小伙子。
这学期开始陈夏真是给了她一个又一个惊喜，刚刚艾老师和严老师更是强烈表达出想让陈夏走艺考道路的想法。
按他们的说法，陈夏那首原创歌完全可以拿去给现在的歌王歌后当专辑主打曲，价值千金。
“陈夏，两位老师建议我劝你去艺考，以后就走音乐道路。”
方丽特意将陈夏拉到边上，和颜悦色地开口：“你是个自立的大人，老师不懂音乐，只懂教书，老师想听听你自己的想法。”
听到这话，陈夏有点诧异，但没怎么考虑就决定拒绝。
他没有藏着掖着，坦白告诉丽姐只想考浙大，没想过其他的。
陈夏对自己的认知很清醒，按真实水平来说，想要上个好的艺术类院校，今年艺考肯定来不及，哪怕恶补一年考上了，和他以后的规划也不相符。
靠抄来的几首曲子是能火一把，但凭自己的能力很难有更多的好作品产出，去了音乐学院以后成就也很有限。
为了挣钱的庸俗理想，肯定还是去浙大机会更多。
“小陈天赋是顶尖的，现在应该抓紧补习视唱练耳。”
“还不够，乐理基础还不够，每天都得来我这上课。”
“就报中央音乐学院，就报中央音乐学院，不可能考浙音。”
“作曲专业，没得说，拿个全国第一回来。”
在方丽和陈夏确认一些情况时，两个音乐老师不知怎地已经争论起来。
“艾老师严老师，您们先别急，我想说说我的打算。”
陈夏赶紧打住了艾长乐和严莉的唇枪舌剑。
“我不会去艺考的。”
他的语气坚决，表情没有半点犹豫。
这话一出，方丽神情了然，另两位老师却是极诧异的样子，立马开口劝他。
“小陈，你不知道，有多少音乐人一辈子写不出这样的一首歌。”
“陈夏，只要你愿意，老师肯定全力帮你，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任凭两人怎么说他们的肺腑之言，陈夏的态度没有动摇。
只是，拒绝的回答没能打消他俩的念头，又是新一轮的劝说。
两人苦口婆心，从上央音念书一直讲到以后怎么成为流行作曲家。
老师啊，实在是臣妾做不到啊。
陈夏心里哀嚎，总算找到机会开口。
他很诚恳地仔细解了释自己的想法，坦言志不在此，很抱歉辜负了两位的期待。
目前他只想专心学业，高考考个理想的学校。
尽管两位老师还在坚持，陈夏依旧是带着礼貌的笑容，用尊重的态度说出他们不想听到的答案。
看着老师们真心为自己着急考虑的神色，他心中轻轻叹气：若是真的有那么高的音乐天赋，这描述的未来也不错。
无奈的陈夏推心置腹，描述了自己的规划：“各位老师，实不相瞒。我想在上大学前，积攒下第一桶金，再利用浙大的平台，抓住机遇，自己创业”
他讲得很细致，很有逻辑和条理，老师的一些提问回答得也头头是道，显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故意搪塞的借口。
“可惜”，“可惜”，“可惜”
艾长乐脸皱成了霜打的茄子，他知道劝不动陈夏了，哪怕这是他教学生涯里碰到最好的苗子。
严莉面露惋惜，但情绪并没有艾长乐那么急切。
她欣赏陈夏，不单单是音乐天分。这个学生的谈吐修养注定了以后在哪行哪业都能成一番事业。
“加油哦，小陈，走你自己的路吧。”
严莉冲陈夏眨巴了一下眼睛。
临了，艾长乐坚持让陈夏加上他的联系方式，强调要是哪天改了主意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他。
“老师，您等等。”
陈夏想起还有件事办，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赶紧出声留住了艾老师。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阴天快乐这首歌，我想给它卖了，您见多识广，能帮我把把关吗？”
“好啊你小子，不答应我的事，反倒打起我的主意了”艾长乐不气反笑，手指点着陈夏，“现在的学生啊，真机灵。”
艾长乐名校科班出身，混迹音乐圈子二十多年，资历深见识广，这方面的人脉路子可以说全市没有人比他强。
而且艾长乐找的人音乐素养有保障，不是万不得已陈夏不想卖给乱七八糟的人，把作品给埋没了，那有点对不起原作者。
“看艾老师的反应，这事有戏。”
陈夏脸皮够厚，也不觉得尴尬，一声声“老师”磨得艾长乐最终答应了帮他问问卖歌的事。
不过艾长乐的圈子比较传统，和流行乐坛的交集没有那么多，价格不那么理想很正常，自己得多做一手准备。
现在互联网是信息爆炸发展的时候，在这方面可以多下点功夫，先把热度炒起来，不愁找不到买家。
春晖乐队的表演并不顺利。
前面陈夏的演出太过炸裂，把观众的兴头完全调动起来了，可没想到虎头蛇尾。
有时候就是一口气的事，原本冯哲病退，四个人都是卯着劲想要尽力维持一个好的效果。
没想到，余海舟被陈夏搞了心态，急着要证明自己，发挥反而更差，不是吉他抢了拍就是唱歌跑了调。
队友们本来底气就不如冯哲在的时候足，又被前边的表演给惊到，余海舟一出差错他们也稳不住了。
结果，两首歌的时间成了台上四人的煎熬，磕磕绊绊笑料百出的演出总算是结束了。
观众虽然没有发出嘘声，但场子的冷淡是藏不住的。
走在下台的路上，几个队友在检讨自己的失误，余海舟心头郁闷，一言不发，只觉得今天委屈到了极点。
被瞧不起的陈夏狠狠打了脸，赵奕柠也再不给自己好脸色。
这次秋游好不容易争取到和她一组，还有上台表演的机会，原以为是个愉悦的开端，结果成了这副样子。
脑海里不由得想起陈夏和赵奕柠并肩的背影，余海舟的脸色更苦瓜了，有点想哭。